了!”
郑从直笑。
夏山就道:“我来找你,除了和你道别,还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郑从笑道:“你说!”
夏山想了想,眉头微蹙地道:“我原本想亲自向蔡大人辞行,可我叔父说蔡大人不在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准备了一些谢礼,你到时候帮我送给蔡大人吧!然后代我向蔡大人道谢。上次他去我们家的时候,我还被叔父禁足,没有见到他,这次离开西安也不能亲自向他道谢,我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不想让家里的管事送堆礼过去算是完事,那也太冷漠了些。”
“放心!”郑从笑道,“一定帮你办好!”
夏山笑着向他辞行,临走的时候却忍不住嘀咕:“蔡大人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那天去我家里的时候明明还答应了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叫上你一起喝酒的,当时也没听说他要去哪里公干啊!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空欢喜一场。你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他也太不守信誉了!”
郑从忍俊不禁:“我见到了他一定责备他一番。”
夏山这才满意了。
郑从想到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这个没谱却很有趣的朋友,还真有些难过。
俩人说着话,他一直把夏山送到了街口这才折了回来。
只是他一进门就被郑缄叫到书房,问起夏山的事来。
郑从还是挺喜欢夏山的,生怕他给父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言词委婉地为夏山说了好几句好话。
郑缄心不在焉地听着。
他刚知道姜宪杀了蔡霜的消息时,惊愕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得苦笑,不知道姜宪这样做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不管姜宪从前的身份是怎样的显赫,她现如今是出了阁的郡主,是李谦的妻子,却还保留着宫里上位者的做派,说杀人就杀人,说贬官就贬官,时间长了,不免会惹了人非议。
为今之计,唯有请太皇太后出面帮忙管管嘉南郡主才是!
可这话该怎么跟李谦说呢?
他正为难着,就听说夏山来拜访儿子郑从。
此时听了郑从的话,郑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山这哪里是来辞行的,分明是被夏哲支使着来向姜宪求饶的——我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侄儿送回老家看管,这一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夏哲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郡主若是能顺着梯子下坡还好。
否则两人之间有了矛盾,夹在中间难受的只有李谦了。
话说回来,李谦这人还真心不错。能打仗不说,最要紧的是知道怎样和朝廷的那些阁老、身边的那些文臣武将们交际应酬。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走得远。也只有这样的人,他觉得帮着有意思。
郑缄思索着,安抚了郑从几句,就问起郑从在王氏书院的功课来。
他想让郑从今年下场科考。
郑从是知道郑缄的心思的,见父亲问起功课,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答,也就暂时把蔡霜的事放到了一旁。
郑缄却让妻子郑太太给姜宪送酸菜:“你前两天不是说郡主很喜欢吃酸的什么野菜吗?我看家里还挺多的,你要不再给送点过去。顺便跟郡主说说,今天夏大人家的侄儿来向阿从辞行,阿从好像也送了些你做的酸菜给他做佐餐。”
郑太太朝着丈夫撇了撇嘴,道:“想让我去给郡主递话你就直说,拿什么酸菜做幌子?我不妨直接地告诉你,郡主喜欢我的地方多着呢,这两天不做酸菜了,郡主让我告诉她绣绒绣,说是绒绣比苏绣和湘绣都简单,她要绣副花鸟图给太皇太后送过去。”
郑大人压根不知道这些绣法有什么不同,讪讪然地笑着道:“太太火眼金睛,还烦请给带个话。我这不也是看在那个夏公子和阿从关系不错的份上吗?”
“我看你是怕郡主和夏大人掐起来让大人左右为难吧?”周太太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丈夫的心思,一面去拿绒绣的工具,一面道,“不过,我也觉得夏大人这姿态已经放的够低的了,郡主若还是揪着不放,对她声誉不好,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嘉南郡主搅浑了太原官场之后又开始搅和西安的官场,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还有什么声誉可言吗?
郑缄在心里腹诽道。
可这话却不能跟太太说,怕隔墙有耳。
他叹了一口气。
有点替李谦发愁。
娶了个这样的老婆,有好的一面,可若是糟起心来,也让人没有办法啊!
那边姜宪得了消息,只是微微地笑。
夏哲还是和前世一样胆小怕事!
她还没怎么样呢,他就赶紧把自己的侄儿送走了,生怕她把他侄儿怎样了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会来管李谦的事,李谦以后想做什么都会比较方便。
只是不知道郭永固打的什么主意?前世他一直呆在四川没有动过,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可他敢找上李谦做生铁生意,就不可能是个老实安分的人,这个人还是得好好查查才行。
再就是七姑。
今生不像前世,有禁卫军使唤,如今要查什么都得自己想办法。七姑应该认识很多江湖人,如果能让七姑帮着安几个暗棋在像郭永固这样的人身边,以后行事也方便些。
姜宪突然觉得,如果能把漕帮抓在手里应该不错。
特别是七姑还和漕帮有些渊源。
她肯定喜欢衣锦还乡!
想到这里,姜宪不由抿着嘴笑了笑,对教她绣绒绣的郑太太道:“我们也把七姑叫来一起绣吧?我觉得这个还挺好玩的!”
☆、第六百四十章 举手
郑太太原本不过是陪着姜宪玩,自然应允。
七姑突然被叫过来学绣花,不免莫名其妙,偏生姜宪还问她:“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她离家多年,也不知道家里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情景,不过姜宪问她,她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有三个叔父,七个堂兄弟,其中六哥过继到了我家。有几个侄儿侄女倒是不记得了。”
“那你从前的夫家有些什么人?”姜宪继续问道。
七姑有点意外。
说实话,她刚到李家的时候还憋着一口气,想着怎样风光地回扬州去,怎么让欧英后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跟在姜宪的身边以后,见到了太皇太后,见到了皇上,见到了房夫人,她的心思反而渐渐地淡了,觉得像现在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