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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的日子,叮嘱她早点休息,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姜宪根本睡不着,找着百结和情客说话,问他们李家的情况。

    李谦则被几个族中兄弟拉着在他新房前院的小花厅里喝酒。

    他的堂兄李麟“啧啧”道:“二叔这次真是高兴!你看,还特意在你们这边设了个小厨房,我们兄弟几个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给我饿着,饿狠了,自然就会吃了。这郡主嫁进来,还是不一样的!”

    李谦不喜欢听他这么说姜宪,而且这几天李家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若是因为这些言辞让姜宪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名声,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他淡淡地道:“这小厨房是我让爹弄得。郡主从小是在慈宁宫里长大的。我在紫禁城里当差的时候就知道,因为郡主月里不足,先帝在的时候就为郡主在慈宁宫里设了个小厨房,慈宁宫里的吃食是小厨房里供给,御膳房那只送些清理好了的鸡鸭鱼肉送过去。而且郡主每到换季的时候,都由会太医院里的医正把了平安诊,小厨房里才敢定菜谱的。所以这次郡主的陪嫁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一位杏林国手。可能在你们看来很是奢侈,可在郡主,那是生活必备之事,没了这些,她就像我们喝水不用杯子要用手捧似的,会很不习惯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李麟更是面露窘然。

    其中一个穿着青衫做文士打扮的瘦高青年见状忙笑道:“看来宗权兄很中意郡主啊!文骥说了一句,宗权就回了这么一大段,我真没有想到,我们冷心冷肺的宗权也有一天知道维护妇孺了!”

    屋里的人听了都知道他这是在为李麟解围,俱捧场地笑了起来,打趣着李谦:“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啊!就像刚才,那个什么冰鉴,做得那么精美华丽,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古玩,结果只是为了夏天的时候给郡主冰镇水果用的,我们可没有一个人认识的!”

    “是啊!是啊!”有个又高又胖的青年笑道,“今天郡主的嫁妆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就有人问李谦:“你去过镇国公府没有?镇国公长什么样子?我听说镇国公世子姜律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十五岁就能拉二石弓,是不是真的?这次应该是他来送嫁吧?他的酒量怎样?脾气好不好?我对他闻名已久,就是没有机会认识。明天酒宴的时候,你一定要指给我看看。就算不能指给我看看,敬他酒的时候,你也要多站一会,让我把他认出来……”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偏偏屋里的人大部分都很感兴趣,七嘴八舌地问着京中贵人的八卦。

    李谦忍着性子一一回答,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提也没提。

    那个青衣文士和高胖青年都是对此话题不感兴趣之人。

    一个朝李麟望去,一个端着杯茶,笑眯眯地坐在旁边听李谦等人说话。

    ☆、第二百六十九章 陈设

    坐在角落里的钟天宇看着挑了挑眉。

    他是个高大肤蜜,沉默寡言的青年人,不同于哥哥钟天逸的气宇昂扬,众目所归,他更喜欢呆在无人注视到的地方。

    青年文士是李家军师高伏玉的侄儿高妙华,高胖青年是李长青的结拜兄弟马贵的儿子马永盛。

    前些日子李谦奉李长青之命招集旧部,马贵以旧疾缠身婉拒了李长青的邀请,却让次子马永盛带着马家三千多护院投靠了李长青。李长青考虑到马永盛的年纪,把马永盛和他的人马拨到李谦的手下听候差遣。马永盛现在可以说是李谦的人了。

    高妙华却是因为伏玉先生才和李家结的缘。他五岁时父母双亡,由家中忠仆带着他和他的胞妹高妙容一起投靠了叔父高伏玉,之后兄妹俩就在李家长大。但高家是读书人,高伏玉虽然在李家做军师,却一直督促着这个唯一的侄儿读书。三年前,高妙华被高伏玉送回了户藉所在地山西,通过了院试和乡试,如今已经是位少年举人了,在李家的这些子弟中颇有声望。

    因李谦不太喜欢伏玉先生的弟子王怀寅,高妙华和李谦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现在看来,高妙华和李麟的关系倒还挺不错的。

    钟天宇在心里暗忖着,就听见隔壁书房里传来他哥哥钟天逸的惊呼声:“真的假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屋里说话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隔壁书房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看别的看不清楚,难道看这个也会出错不成?你看这女子的衣裙,线条流畅,笔法飘逸,颜色明快,这是典型的前吴氏笔法,这幅画若不是吴三道的画,我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酒樽!”

    “脑袋就不用了!”只听见钟天逸尴尬地道,“李公子是山西省的解元,你说这是吴三道的画,那就肯定是吴三道的画……”

    那位李解元却不放过钟天逸,道:“我知道不过是碍着我的名声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有道理。你这不是承认自己见识短,而是折腰权贵,我不说清楚,你肯定不会死心的。你跟着我过来,看见盖在那里的那个钤印没有?那是吴三道四十岁生辰之时给自己雕刻的一枚‘三戒’印,这个印成了辨别他画作真伪的重要标志之一。然后你再看这个钤印,是吴三道好友黄磊的‘映月’印,再看这个,黄磊的儿子黄成的‘草堂鉴明’印,再看这个,黄成儿子的‘半雪堂’印……”

    钟天逸早已投降:“我知道,我知道。这幅画传承有序,是幅真做……”

    那位李解元还不放过钟天逸,继续道:“你看见那小娘子头顶上停着的那只蝴蝶没有?吴三道自诩花君子,凡是他画的美人图,都会出现几只翩跹的蝴蝶,这也成为辨识他画作真伪的手段之一……”

    钟天逸求饶:“李解元,我知道这幅画是真的了。您眼光如炬,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明天是李谦大喜的日子,今天大家不过趁着长辈们都在前院喝酒,所以聚一聚,您看,我改天再请教您成不成?”

    花厅里听明白了的人不由“扑哧”地笑。

    高妙华更是道:“讷敏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偷喝李大人藏起来的竹叶青,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好啊!”李解元欣然答应,和钟天逸一前一后地出了书房,进了花厅。

    高妙华和李解元是同科,因而比其他的人都要亲切些。

    他笑道:“你们在争论什么呢?哪里有吴三道的画。”

    吴三道是前朝的画师,画美人图是一绝,至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

    李解元的目光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