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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碰瓷声,而且放下就放下了。

    刘冬月则会把茶盅放在姜宪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进退之间没有一丝声响,低垂着眼睑,线视从来不曾落在三个人的脸上,可姜宪若是在果盘上停留了几息,他就立刻递了牙签过来,姜宪刚刚吃完了瓜果把牙签放下,他立刻就递了温热的帕子过来……

    钟天逸非常的好奇刘冬月是怎么做到的。

    他三番两次地盯着刘冬月看。

    看得刘冬月不自在——在很多人眼里,宦官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姜宪心中大怒,对着钟天逸冷笑道:“不知道我这侍从哪里得罪了钟公子?钟公子要盯着他眼睛珠子都不错一下。我这侍从没有别的本事,服侍人还不错。钟公子既然和李大人是世交,想必家里也是钟鸣鼎食之辈,莫非是想让我这侍从指点指点家中的仆妇?”

    钟天逸怒目。

    郡主不是出身尊贵,贞静贤良,宽和大方,为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吗?怎么出口就这么损,讥笑他是暴发户。

    可没有等他开口,李谦已笑着对姜宪道:“你别管他,他自十五岁立志做游侠之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过年的那几天待在家里,钟伯母都要多给菩萨上几炷香,他这是看见冬月行止有度,羡慕呢!”

    一席话说得刘冬月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行止有度啊!

    宫里不知道多少内侍服侍了贵人们一辈子没有出过丝毫的差错,都没有得到这样一句赞扬。

    他忙低下了头,怕把眼泪给飚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停留

    钟天逸却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宗权,枉我敬你是个英雄!你如今哪里有个英雄的样子,简直是,简直是……重色轻友!”

    满院子的人全都低下了头。

    寂静中,李谦斜视着他,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那里胡闹似的。

    钟天逸脸一红,说不下去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姜宪嘴角微抽。

    这才发现钟天逸原来就是个棒槌,自己和他生气,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朝着刘冬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理会钟天逸。

    刘冬月感激地望着姜宪。

    郡主给他出头,李大人还夸奖了他……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趴下来给郡主和李大人磕个头。

    好在是之后钟天逸再没有什么惊人之举,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喝了会茶,姜宪婉拒了李谦的邀请,一个人用了晚膳,回到屋里就躺下了。

    刘冬月小声地提醒姜宪:“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

    “算了!”姜宪兴趣阑珊,对刘冬月低声道,“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你说,李谦在药林寺歇脚,还任由着我在这里多停留了一天,不会是有什么打算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斗得过他,每次出什么事那个落入圈套的总是她。

    她现在又有了那种感觉。

    刘冬月如果是个傻的也不可能被太皇太后安排到姜宪身边服侍,可他这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何况是看破李谦的安排?

    “奴婢也不知道啊!”他苦着脸道,“我看您不如直接去问李大人好了。我觉得李大人人很不错,您去问,他肯定会如实告诉您的。”

    姜宪就瞪了他一眼,道:“你前两天还说李谦是个混蛋呢?怎么今天口风就全变了?”

    她倒不怀疑刘冬月会背叛他,刘冬月是刘小满的徒弟,他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刘小满想,何况前世他并不是没有好的去处却一直奉养刘小满,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刘冬月哪里敢说他这是见风使舵,姜宪若是喜欢李谦,他自然也得把李谦敬着捧着,如果姜宪不喜欢李谦,他虽然不至于无缘无故地上前踩李谦几脚,但就算是对李谦心存好感也是不敢流露出一丝亲近之色的。

    他忙道:“之前不是和李大人没有什么接触吗?这些日子李大人一天要跑四、五趟,我瞧着李大人真心还不错!”

    姜宪默然。

    这几天李谦有事没事就往她这里跑,就算是刘冬月也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好吧?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低声对刘冬月道:“你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好,等大公子来了,我们就走!”

    李谦给她买了好几件衣裳首饰,她知道他已经尽力对她好了,可这些衣料对她来说还是生平穿过的最粗糙的衣料。

    她准备一并带走。

    就算是个记念好了。

    晚上,她听着屋外的虫鸣进入了梦乡。

    姜律和王瓒却坐在树边的大树下啃着干粮。

    福升拿了两个水囊过来,低声对两人道:“大公子、世子爷,喝点水吧!”

    姜律接过来就连喝了几大口,然后又低头开始啃饼。

    王瓒却食不下咽,喝了水,就再也吃不下那饼了。

    姜律只好劝他:“不想吃也得吃,不然你等会没有体力赶路。”又道,“我们已经进入山西境内,大同总兵府那边,最迟明天就会有人增援,我们只要找到保宁就好……”说完,又吃了几口饼,白色的饼屑簌簌地落在姜律的衣襟上,他像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填着肚子。

    王瓒想到他进宫时一副翩翩公子的派头,不由心生佩服,道:“阿律哥,难怪别人都说姜世伯后继有人,你也很会打仗吧?”

    “打仗这种事怎能说好坏?”姜律听着,放下了手中的饼,颇有些怅然地道,“那些名将都是由万人骨堆集而成的……”

    王瓒没有作声。

    有斥侯跑了过来,声音急促地道:“大公子,我们发现郡主的行踪了,他们是由娘子关进的山西,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会顺着平定、阳泉、寿阳往太原去。”

    姜律和王瓒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王瓒更是激动地道:“此话当真!”

    事关重大,那斥侯也不敢拍胸,而是道:“那人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就在两天前,他们还在定州府的银楼买了些衣裳和首饰。从这里去太原最近的路就是经过阳泉往寿阳去了。他们应该会急着赶回太原才是。”

    大同是姜家的地盘,可太原却是金家的地盘,李长青如今是山西总兵,山西又是李家的老巢,在姜律看来,李谦不是急着赶回太原把生米做成熟饭,就会藏身汾阳老家避而不见……

    “走!”姜律立刻下令,“我们连夜赶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