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让我把这张名帖交给您……让您别为难我……”
姜镇元“啪”地一巴掌拍在了金丝楠木的大书案上,震得笔架、水洗等“嘭嘭”直响。
“你……”他怒瞪着金宵,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
一脸不屑坐在那里的邓成禄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不可能!如果郡主想嫁李谦,就算那李谦是个普通军户,郡主也会堂堂正正地嫁给他的。她怎么可能和人私奔?”
“可她真的和李谦走了啊!”金宵在姜镇元这种军中传说中的大佬面前还是有些胆怯的,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姜镇元一眼,为自己辩护道,“郡主身边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发现郡主不见的。如果郡主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怎么会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发现?”
“这是两码事!”邓成禄不依不饶的,第一次表现的那么强势,“不管郡主愿不愿意跟李谦走,你都不应该帮李谦。你这样,是,是助纣为虐!”
金宵不服道:“我怎么觉得我这是助人为乐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是非来。
“好了!”姜镇元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问金宵,“他们真的去了山西吗?”
“应该是!”金宵也不敢肯定,道,“李谦在山西总兵府任职,他父亲是山西总兵,山西又是李家的老家,他想娶郡主,没有给姜家下聘,怎么也会由李家长辈出面完成婚礼的。”
姜镇元点了点头,让人去喊了姜律和王瓒,道:“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俩个。让他们带了五十骑快马加鞭往山西赶。拿了我的官印和拜帖,不行就征调大同总兵府的兵力,无论如何也要把嘉南带回来。”
随从往姜律住的院子跑去。
姜镇元然后叫了个小厮过来,道:“你去请了承恩公曹宣过来。”
小厮应声而去。
☆、第一百七十章 追踪
把曹宣叫来干什么?
难道也教训一顿?
可这件事关曹宣什么事啊?
金宵和邓成禄面面相觑。
姜镇元已道:“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也累了,都在这边客房歇了吧。等会我让人喊你们用午膳。”
嘉南郡主还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话还有待查证。
这是要把他们软禁在镇国公府吧?
邓成禄觉得这样挺好,可以为自己正名;金宵则是心虚,不敢顶撞姜镇元。
两人齐齐应诺,跟着小厮退了下去。
镇国公镇立府百余年,树木葳蕤,随处都是合抱粗古树,古朴而又幽静。
金宵感慨道:“镇国公府可真漂亮!我们那里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古村。”
邓成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理会金宵。
金宵也不恼,继续在那里感慨:“难怪大家都要往京城跑。京城真是物华天罗。不过,像镇国公府这样的宅子,在京城也很少能见吧?我听人说,他们家有几株百年的墨菊,不过他们家不大喜欢显摆,很多人不知道而已。我原来还想借着郡主看看那两盆闻名遐尔的墨菊的,现在恐怕看不到了……”
邓成禄依旧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金宵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最后却摆了他一道,现在还瞧不起自己似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不免有些生气,“喂”了一声,嘲讽道:“安陆侯世子爷,枉我平时等你那么好,你竟然在镇国公面前告了我一状。现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会又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我背后捅我一刀吧?”
邓成禄闻言嗤笑,道:“难道我在镇国公面前说的话都不是事实吗?我有一句陷害你的话吗?我有一句不属实的话吗?你自己品行不端,还责怪别人纠正了你的错误,我长了这么大,读了这么多书,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了,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
这不说话的人平时不说话,要说起话来能要你的命。
金宵辩无可辩,只好气愤地道:“你不愧是读书人,出口成章。我说不过你还不成吗?”
邓成禄也不是那胡纠蛮缠的人,见金宵认输,不仅没有胜了的骄傲,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有失读书人的风度。
“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他好心地劝金宵,“这家务事,通常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还好嘉南郡主跟着那个李谦走了,如果李谦是骗你的呢?你岂不是害了嘉南郡主!”
金宵见邓成禄说话真诚,心中的不满也渐渐散去,想到两人同时被姜镇元怀疑,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说话的语气也就柔和起来了:“这还用你来说。我当然不会凭着那李谦片面之词就去帮他了,我还曾经查过,李谦和嘉南郡主的确私交甚笃。不然我怎么会出手帮李谦呢!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确是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但我只要一想那天赵啸在仁寿殿臣对,我心里就觉得很憋屈。
“我父亲小时候曾经我说,这世上有才能的人多得很,可为什么只有有限的那几个人能入阁拜相,能授爵荫妻……因为他们比常人付出的更多,思量的更多。
“让我不要总是认为理所当然。
“我这次算是受了教训了。”
邓成禄知道他是在说赵啸在皇上面前玩手段的事。
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金宵的肩膀,劝他道:“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有时候有些事做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金宵轻轻地“嗯”了一声,觉得和邓成禄又亲近了几分。
他小声地问邓成禄:“你说,镇国公喊了曹宣过来会说些什么?”
“不知道!”邓成禄回答的得快,这让金宵不由地怀疑邓成禄知道却不想告诉自己。
他向邓成禄保证:“你悄悄地告诉我一个人还不成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邓成禄的嘴唇抿得死死,一路上任金宵怎么说也没有和金宵说一句话。
※
被姜镇元请过来的曹宣十分的忐忑。
他来之前甚至和自己的幕僚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猜出姜镇元单独叫自己来的用意。
曹宪身资挺拔,风仪雅贵地站姜镇元的书房外,等到小厮通禀出来,这才整了整衣袖,不紧不慢地跟着小厮进了书房。
书房窗扇紧闭,空气显得有些浊浑,显然书房里的窗户并没有在早晨的时候打开通风。
看来昨天晚上有事情发生?
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