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旋即转身。
段骁逸却突然甩开大步冲上去,扯住她的手臂,扣着她的后脑勺就俯身吻了下去。
他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吸吮、咬噬,可着劲地折磨那两片柔软香甜的小东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熄灭他心头的烈火。
梁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等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才总算反应过来。她立刻挣扎起来,可腰身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抡起双拳用力地敲打着他的后背,可他的身体那么坚实,像一堵厚厚的石墙,就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拳头,哪里能撼动得了?
范均凯在餐厅里心浮气躁地等了一会儿,见梁婧迟迟没回来,便匆匆结了账,出了餐厅四下找了一圈,终于在拐角处发现了梁婧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正要迎上去,却见段骁逸突然从后面拉住梁婧,抱住她就发了狠似的强吻起来。
范均凯气得直咬牙,飞快地奔过去,扳过段骁逸的肩膀,就给了他一拳。
段骁逸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吃了范均凯一拳,嘴角立刻渗出血来。他用力地抹掉血迹,挥起拳头对准范均凯的左脸就是一记反击。
范均凯顿时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他吐了一口血沫,喷着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段骁逸,再次抡起拳头冲了上去。
却被梁婧喝住了:“师兄,别打了!”
范均凯动作一顿,梁婧却已挡在了他的面前,她仰着头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流露出恳求之意,范均凯心头一软,却在瞥见她那张又红又肿的嘴唇时,再次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地说道:“梁婧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梁婧知道范均凯是好意,可光有好意有什么用?
段骁逸身手了得,那又猛又疾的拳头好比铁拳,分分钟就能把一个彪形大汉揍趴下,像范均凯这样的文弱书生,又怎么可能教训得了他?
见范均凯又抡起拳头逼上来,梁婧连忙伸开双臂挡在段骁逸面前,急切地说道:“师兄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我...我们...的确又在一起了!”
见梁婧这样袒护段骁逸,范均凯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无力地垂下拳头,无奈又哀怨地喊了一声:“梁婧!”却瞥见站在她身后的段骁逸,渗血的嘴角挂着得意又挑衅的笑,气得又捏紧了拳头,冲着梁婧怒其不争地低吼道,“他有什么好!哪里值得你这样对他!他充其量就把你当做一件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
段骁逸听了立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梁婧她就算是衣服,那也是我的,轮得着你说三道四吗?”
“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像你这样的渣男,根本就配不上梁婧!”范均凯梗着脖子骂道,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说谁渣男!”段骁逸推开梁婧,长臂一伸,就抓住了范均凯的衣领。
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梁婧连忙抱住段骁逸的胳膊,一边用力将他拖走,一边回头对范均凯说道:“师兄,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赶紧去处理下伤口吧...”
范均凯颓然地垂下肩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嘴都是苦涩的血腥味。
梁婧一步不停地将段骁逸拉到下一个路口,才终于放开他,随后绷着脸冷淡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回去吧!”
段骁逸不由地皱眉: “那你呢?”
“我打车回去。”她说着就走到马路边,伸长脖子准备拦出租车。
段骁逸立刻跟上去,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了?”
“你不是有车吗?”
“我伤成这样,哪里还能开车?”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特意加了一句,“嘶——哎哟好痛...”
不就是嘴角出了点血吗?连车都不能开了?
梁婧狐疑地打量着他,没好气地问道:“哪里好痛了?”
段骁逸苦着脸,指着自己的脸颊和嘴角,说:“这里这里...”他说着就拉起梁婧的手,放在胸口,委屈地低声说道,“还有这里。”
“心脏?”梁婧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一时搞不清楚是刚刚受的伤,还是他原本就有这方面的疾病。
段骁逸见她紧张,心中舒坦极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痛苦了:“嗯,我的心好痛好痛,痛了整整三年。”
“这么严重?有没有看过医生?”梁婧不由地蹙起眉头,满脸都是浓郁的担忧。
段骁逸摇头:“没有人能治好...除了你...”他说着就把梁婧揽到怀里,低声道,“自从你不要我以后,它就没好过,白天痛晚上痛,一直痛...所以,梁婧,求求你帮我治好它,好不好?”
“......”
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的时候,梁婧气得直咬牙,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低沉哀伤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的时候,她的心却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亲吻他的胸口,想竭尽所有的温柔去抚慰他的伤痛。
可她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在前方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所以再和他玩一场短暂又炽烈的恋爱游戏,等到爱情和青春都被时间消耗殆尽,再揣着伤痕累累的心落寞离去吗?
不,她不要那样的未来!
梁婧想到这里,柔软的心瞬间就变得坚硬起来,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语气冷硬地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段骁逸垂眼看向她,见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淡漠,急道,“可你不是和范均凯说我们在一起了吗?”
“那只不过是拒绝他的借口罢了,你别当真。”
“梁婧,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嘴硬?”他说着就捏住了她的脸颊,惩罚似的微微用力,见那红肿的嘴唇被迫翘得老高,便凑上去亲了一口,又很快放开她,说,“明明挺软的!”
梁婧气恼不已,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恰好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立刻招手拦下,车一停,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段骁逸急忙跟上去,厚着脸皮坐在她身旁。
到了地铁口,梁婧下了车,段骁逸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地铁、下地铁,最后一路默默地将她送回家,见她进了门,才离开。
当晚,梁婧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颠来倒去,不管用哪种睡姿,就是睡不着,一颗心好像就在海面上浮着,摇摇晃晃的怎么也静不下来,闭上眼睛,耳边就回响起段骁逸的声音:
你既然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不然就是耍流氓,天理难容...
我的心好痛好痛,痛了整整三年...
没有人能治好...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