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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伯言手朝他挑了挑眉道。“所以我要没猜错,这次……该变天了。”

    空气里尽是寒风惊林的声响,吹得人骨子里都打着颤。

    何故没说话,很久他抬头看陆伯言。月光照进他眼里,像结了一层冰。“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4、

    说起来,陆伯言第一次见到何故的时候对方还是会笑的。

    那时候何故的听话又乖,就住在陆伯言的隔壁。小小的屋子,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外婆。

    而陆伯言隔三差五就往他何故家跑。不为别的,就为了何故他姥姥煲的那一手好汤。

    当年陆伯言父亲常喝酒,喝醉了就爱揍人,隔三差五俩父子揍天揍地。然后陆伯言浑身是伤就躲到何故家喝汤,疼得龇牙咧嘴,但嘴上就没停过。

    满嘴的“阿婆,有你这口汤,我都不用去医院了。”

    也是那些年,陆伯言成了老师眼中的刺透。打架斗殴,收收保护费,反正那年纪能干的事情都干了。没人管他,他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唯一有一次,他眼瞎抢到何故,摇头晃脑地想摆出点地痞流氓的架子,没看清是谁。

    然后膝盖就给人踹了一脚,他一脸火气地抬头。何故拎了拎单肩包,眉头一挑。“陆伯言,今晚不想喝汤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何故站在太阳底下,阳光漏过树荫,映在那个人眼底亮晶晶一片,弯着嘴角,似乎连笑都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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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哭吗?

    巨大的钟摆,在眼前晃过。

    下一秒,空荡的街道被打上老旧的光线。一点点,景色随着钟摆的晃动变得越发丰富。

    所有的景色笼罩一层薄薄的雾气,闪过金黄的光。

    林自溪站在高高的天幕下,扭头看着四周。四周声音像被玻璃罩隔开变得模糊不清,他听到人群近在咫尺的讨论声,却又好似相隔甚远。

    是……梦?

    林自溪抬头看向身边,街道镜子里映出他不过11、12岁时的面貌。

    他有些慌乱地倒退了两步朝抬头望向周遭,所有的一切温暖又不真实。

    他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没有人注意到他,更没有人来招呼他,他听到人群的嬉笑声,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汽车鸣笛声,所有一切交至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网。

    “喂,你在哭什么啊。”

    他猛的地抬头,刺目阳光扎进他的眼里。

    面前站了一个人,模糊不清的五官露出类似微笑地神情。

    林自溪呆呆望着他,眼眶滚烫,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他努力眨眼想把那些水雾驱散。

    那个人似乎笑着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稚嫩却温暖的指节蹭过他的眼角。心脏像拼图找回了重要的一块,稳稳从空中落在了胸腔里。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林自溪想。他曾来过这个城市,有人牵着他慢慢走过了大街小巷。

    那个人曾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

    该死……他怎么忘了。

    第3章 第 3 章

    6、

    “这要是个女的,这估计得报警了。”

    陆伯言提溜两袋吃的,看着何故单手拎着那个光溜溜昏迷的人。

    “你能把门关了吗?”何故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毛巾往脸盆里一丢。

    陆伯言把手上的塑料袋一放。“我当初生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照顾我。转性了?还是前两天被那不要命地拿棍子砸脑袋砸出后遗症了。”

    “你要不介意被扒光,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

    “别!那还是算了。”陆伯言对发小的毒舌习以为常,转头去摆弄床上的小倒霉蛋。“哎哟这家伙身上热的和刚出炉了似得。这都几天了,你真就这样把他丢家里,就不怕这没名没姓的就死在你家里?”

    “林自溪。”

    “什么?”

    “这两天老迷迷糊糊念叨,说他叫林自溪。”何故无视了陆伯言,把人在床上放好。“所以他要真死了,我们还能帮他立个碑。”

    “晕了还能自报家门?人才啊。”陆伯言感叹了一句,瞅了何故两眼后,转头给他拆了新买汤面,小心翼翼递了上去。“哎,你最近两天不是老絮叨着这碗面吗,今天顺路,直接给你买了。”

    何故看了看他,冷冰冰的脸竟也透出几丝笑意来。“怎么,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没有。”陆伯言呵呵笑了两下没说话,只是把筷子汤碗都递上去,看何故一口一口把面吃了。半天才小心嘀咕道。“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城西的事。”

    何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伯言,我以为这件事我上次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知道,明叔帮过我的人我绝对不可能转身就把他卖了。”

    “这不叫卖啊。”陆伯言循循善诱。“何故,明叔只是不让碰毒。可没说不让我们接私活,这这次只是送个货。保证东西到场,看人交接,就这么简单。你就当运个快递,何必管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可我知道,而你也知道。”何故看向陆伯言。“陆伯言,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拎得清的,你说我们这么做到底算什么你会不清楚。就算你说的要变天了,他城西那边能让你平白无故运个“货”,什么都不干就飞黄腾达。天上没有这种掉馅饼的事。除非……你根本不是打算运东西,而是打算易主。”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样。”陆伯言提高了音量。“何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啊,你是不是真忘了我们是干嘛的了?说难听我们就是俩小混混,跟在人后面的两条狗。这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给谁看啊。”

    他烦躁地挠挠头“我和你明说了,这块肥肉明叔不吃自然有人吃。有人就是看明叔不顺眼要搞他,上面派了人来了,平日里我们没出头之日,这他妈就是机会。我是好不容易才搭上这条线的,只要干的漂亮,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你难道真的打算为那一点破恩情,就要和那老顽固一起死?!”

    “破恩情?当初要没明叔,我外婆骨灰都不知道在哪儿!”何故有些恼了。

    “是!是!外婆!外婆!是要没他,外婆的骨灰是要被那杀千刀的抢了!但是何故,你怎么不想想,是他帮你的多还是我?当时要没我你他妈早就进牢里了!你当初亲手把我爸推下楼你忘了吗?!”

    柜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何故后背撞在墙上,整个内脏瞬间搅在一起。

    一袋袋东西摔在地上,冒着热腾腾的的雾气,那都是何故往日喜欢的东西。

    “你……他妈!”陆伯言攥着他的领口。“这才叫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