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过来就将杨佑紧紧抱住,她哭得崩溃,念着他的名字,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了。”他眼睛难忍发酸,只能一遍遍抚着成兰音的背,“你看,我不都好好的……”
成兰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抹去眼泪,抬头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阿佑!你现在就给我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再也不许像这次这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这次、这次你出了事……你要让我、让我怎么活……”
杨佑想了想:“妈,这个承诺我真没办法给你,你实在不想让我再做这样的事,就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吧。”
成兰音抬手就想打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她看着杨佑,泣不成声。
……
已经是深夜了。
大家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成兰音跑去做饭,黑狗陈看着客厅里剩下的杨佑和程方儒,摸摸鼻子,起身去了厨房给成兰音打下手了。
杨佑倒了杯热水,拿出药,按照上面写的量,让程方儒吃。
程方儒倒也听话,接过就吞了下去。
杨佑又凑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依旧很高,他一下子皱起眉头,连忙拿起成兰音的手机,给一位比较熟悉的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的住址离这儿不远,很快就来了。医生看了下.体温计,又问了程方儒一些问题,便新开了点药,给程方儒打点滴。
程方儒躺在杨佑卧室的床上,或许是药效的作用,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杨佑送医生离开。
回来的时候,成兰音已经把饭做好了。
黑狗陈和成兰音晚上为了等人回来,全都没吃饭,于是三个人围在一桌吃这顿过晚的晚饭。
饭快吃完时,杨佑忽然向黑狗陈问道:“你知不知道程方儒为什么会病成这样?医生说他情况有些糟糕,可我记得他身体一直挺好的……”
黑狗陈脸色微变,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成兰音这时却开了口:“要不是因为他身体好,那就不仅仅是现在这样了。”
“……什么意思?”
成兰音抬头看了杨佑一眼,她眼神复杂,带着许多探究,最后低头道:“我醒的时候,正在去医院的救护车上,旁边躺着的是小程,他当时一身血……”
杨佑的脸瞬间白了:“……”
“护士说,他自己跳了河,被水里石块的尖角给撞到……能及时被捞上来,还是因为水里漂出血,被人看到……”
手里的筷子滑下去落倒在碗边,他站了起来。
成兰音没再说话了。
杨佑便看向黑狗陈。
黑狗陈咬着嘴巴:“是我亲眼看到他被捞上来的,当时有人庆幸地说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可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真是……”
“照顾他的护士说,他醒来后一直问你在哪,那时候离你被冲走已经过去一夜了,大家都觉得你不可能还活着……所以过来看他的程叔叔就回了他一句话,说杨家那小孩的尸体没找到。”
“我那个时候因为你出事,有点崩溃,只能守着阿姨,完全顾不上其他,想着他有那么多人看着,肯定也没事。结果那天中午就听人说他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连那条河都去了,也没看到人影儿……可你猜最后是怎么找到他的?”黑狗陈似乎觉得太荒唐,想扯出个笑,却又笑不出来。
“……”
“在他消失那天的晚上,那些寻找你‘尸体’的人在那条河的下游碰到他了——他是带伤从水里一路淌到那里的,如果不是被人看到,估计就准备往分支的水域去了……所以今天看到他真的亲自把你带了回来,我还不太敢相信,一般人到那种程度,恐怕连站着……都困难吧?”
全身的血液仿佛不能流动。
杨佑无法再听下去,他一把拉开椅子,步伐有些不稳。
卧室寂静,程方儒躺在那里,似乎睡得很熟。
回手关了门,杨佑下意识放轻脚步,他在床边坐下,看了他许久,伸手想碰他,又没来由地收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重新伸出了手。
他轻轻撩起对方的衣服,瞳孔一暗,转瞬就放下了手。
在他看到里面那些令他透不过气的绷带时,程方儒睁开了眼。
第39章 048
048
两人互相对视。
“……”杨佑心虚地把手插入口袋,他咳了两声,声音沙哑,“饿吗?”
程方儒没回答,低头看了眼杨佑刚刚撩开的地方,没什么表情。
杨佑看他不回答,起身准备去厨房煮点粥,可屁股才离开床单,就又被人从身后拉了回去。
随着一声轻呼,程方儒将他的手握着高高举起来。杨佑身子被迫前倾,两人的脸突然靠近,程方儒目光如炬地盯着杨佑,手背上的针管时不时蹭到他手腕上,很凉。
因为这个动作,杨佑一只腿只好撑在床沿,所以上身的力量都聚在了对方的手里,他怕会压到程方儒,想往后退,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握着他的那只手举得更高了,两人的距离也被拉得更近。
这时背后又伸出了一只手,将他的腰轻轻环住,往前带了带。
程方儒望着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
看他不说话,那只按在他腰肢上的手比之前更加用力。杨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眼见就要贴在了程方儒的身上。
他想起不久前所看到那隐藏在衣服下的场景,吓得连忙往旁边一躲,由于被抓得太紧,斜斜地躺在了程方儒身边的位置。
对方没被压到,他松了口气。
此时在他眼里的程方儒,就如同易碎的陶瓷一样,必须得小心保护和对待。
成兰音和黑狗陈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又想起他们在那个县城见到彼此后的各种碰触,悔的肠子都青了。
偏偏那时程方儒又不表现出任何异常。
杨佑越想越难受,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程方儒似乎还在等他回答。
杨佑没忍住,所有积压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我在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程方儒!你是不知道自己都什么样了吗……你是丧失痛觉了?还是想用身体极限挑战迪尼斯记录啊?你、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说着说着居然起了层雾气,他立马侧过脑袋,将那矫情东西狠狠憋了回去。
旁边骤然立起一道影子,杨佑刚抬眼,什么都还没看清楚,便被人从上到下圈住,随后他就感到眼睛上有股湿湿软软的热意。
程方儒一开始吻得很轻,最后辗转到他的唇上,便越来越重了。
程方儒垂眸看着杨佑,贴着他的唇齿低低说了句话,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