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艳,你离床远些。”
柯师成跟何艳说,这次声音很清晰,毅然。何艳听从,不敢耽误,立即退出身。何艳第一次遭遇驱邪场面,已经算是很淡定了。
虽然何艳这一退,直接退到了角落里,身子贴着门,算是能离床多远站多远。何艳还没摆好她躲避的姿势,突然悬浮的床掉地,铃声止住,四周寂静得像能听到心跳声。
何艳惊恐又好奇的瞪大眼睛,注视着床上的珍珍和站在珍珍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长剑的柯师成。柯师成警觉盯着床上的珍珍,他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随后发出的事情,何艳只觉得一道道光芒炸开,炫目得张不开眼,她听到了类似于怪物的吼叫声,还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非常巨大。在她眼前,不是蔓延的漆黑一片,便是闪光刺眼捂眼睛。但是何艳知道,柯师成在和那只妖怪战斗,你来我往,虽然何艳看不清楚。
妖怪钻出珍珍背部时,它想袭击柯师成,但渐渐,它发觉自己占不到好处,被柯师成缠斗上后,它又想逃。然而柯师成布下的法阵,将它囚禁在以床为中心的狭窄范围内,它无处可逃。
这只妖怪见逃不走,它卯足劲袭击柯师成,它攻击时又狠又凶,不想柯师成突然撒出一张网,随着这张网落地,那团黑烟同时消匿无踪。
柯师成执剑,站在网前,查看网中之物,是一条小黑蛟,如果不是它头上有角,恐怕要被以为是只小黑蛇。
小黑蛟抬头看柯师成,然后它说话了,只是它的声音像潮汐,正常人类无法听懂。柯师成单膝屈地,低下头倾听。柯师成不言不语,他身后橘色的法阵逐渐消失了,他将剑入鞘,手中握鞘,一团灵力在掌心凝聚又散开。
小黑蛟把头一扭,甩动尖尖的小尾巴,化作一团黑雾直扑窗外。
“师成,你怎么放它跑了?”
何艳跑上前,她看到一条小黑蛇一样的东西,高傲抬着头,像似在说话,可是它到底说了什么,在何艳听来像嘈杂的海水声,然而,她很怀疑柯道长能听懂。
“不能拿它怎样。”
柯师成冷语,转身回床查看珍珍。
珍珍在缓缓苏醒,幸好她全程昏迷,否则看见柯师成和一只蛟在她身边闪电带火花般打斗,恐怕要吓昏。
“是只蛇怪吗?”
何艳喃喃自语,她似乎看到了一条蛇,而且那只蛇还有角。
柯师成没回答何艳的疑问,他拉被将珍珍盖住,然后他抬起珍珍的下巴,拇指摁在额头,似乎在确认什么。
何艳见珍珍有了反应,急忙过来,唤她:“珍珍,你快醒醒!”珍珍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柯师成,她以前从未见过柯师成,这是个陌生男子,她对柯师成又打又踢,大叫着:“走开!走开!”
她看起来像似做了什么噩梦,刚从梦魇中醒来。柯师成缓缓退开,离床站着。珍珍看到何艳,哭叫着:“艳姐,救我!”扑到何艳怀里。
“珍珍,这是请来救你的人,柯师公。”
何艳对于被打的柯师成没什么同情心,不过此时需要安抚珍珍。
柯师成离开,对于何艳的介绍没有理睬,他打开房门,房门外果然站着何清和他珍妈。
何清神情凝重打量柯师成,柯师成淡定说:“没事了。”相对于柯师成的淡定,何清不淡定,险些张开双臂,搂抱柯师成。
珍妈早跑进房间,去看她女儿,好在何艳手快,已经帮珍珍拉好裙子的拉链,要不珍珍衣衫不整,她妈难免要胡思乱想。
“师成,谢谢你。”
“不用。”
柯师成跟何清擦肩而过,何清进房间,柯师成出大厅。
何清不是光顾着看堂姐情况,他也回过头看柯师成,入目的是柯师成迈着疲乏的脚步,朝大厅沙发走去。
寝室里,堂姐和珍妈、表姐她们拥抱,喜悦交谈,何清对上表姐朝他投来的感激眼神,点了点头。何清再次回头看柯师成,柯道长已经坐在沙发上,身边搁着一把剑,还有一个放法器的背囊。
之前,何清在房门外听到里边激烈战斗的声音,他拼命抑制住想进去的念头,他担心柯师成,也担心表姐和堂姐。但是柯师成不让他进去,何清很听话,他不听话也不行,何清没有法力,也不懂捉鬼抓妖的方法。
同样等待在房门外的珍妈,听着里边的声响,也是心急如焚,她几次想撞门进去,都被何清劝下。
最终,何清还是将柯师成留在厅中,他进去探看表姐。怪已经离开表姐的身体,并被赶走,表姐也终于可以提及她遇怪的事。
珍珍果然是在朋友欣雅家,遇到一只海里来的妖怪。那是她夜里睡眠时,她觉睡得很不舒坦,觉得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在碰她,醒来后,便见到一只有角的怪物。珍珍自小能看到鬼怪,并且即使长大后,她仍不能适应这种能力,她很害怕。所以遇怪后,她跑去找欣雅,并且在欣雅房里入睡。
本来以为这就摆脱了这只妖怪,谁想到,这只怪不知道怎么跟随着珍珍回了j市,珍珍发现它时,特别抵制和恐惧,这只怪比以往珍珍见过的任何杂鬼小怪,更令她心慌、害怕。
当发现这只怪,试图附身她时,珍珍惶恐地逃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并且跟何清求救,然而一堵门根本毫无用处,她还是被怪附身,失去意识。
“珍珍,不怕它,它被打跑了。”
何艳安抚珍珍,她没告诉珍珍那只怪本体是只“小黑蛇”,要是自己被只蛇附身,何艳觉得自己得疯。她非常怕蛇,远胜蜘蛛。
“不会回来了吧?”
珍珍吸吸鼻子,她仍未从惊吓中恢复,她在昏迷中,梦见童年的自己在海边玩耍,并且似乎和什么人说了许多话,这让珍珍很在意。
“别胡思乱想。”
珍妈搂着女儿,搂出一手的红血,惊诧检查女儿背部,发现背部一片血红。珍妈就差要昏倒,她晕血,何艳赶紧说:“是红墨水,不是血!”
然后何艳还是说了柯师成在珍珍背后写咒语的事,对于柯道长这样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背看得精光的事,珍妈只能在事后默许了。
何清想,难怪他要留堂姐在房间里边,把我撵出去,心里也释然了。
提起柯道长,珍妈等人才意识到还没感谢他,这么大的恩情,得好好感谢一番。
于是珍妈搀着珍珍,到厅里跟柯师成道谢。珍珍显得很愧疚,她刚苏醒那时,对这位救命恩人,可是又踢又打。
“柯先生,谢谢你,还有实在很抱歉,我刚醒来那会……”
柯师成抬手,示意她不必说。
珍珍虽然长发凌乱,眼眶泛红,可是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她用感激地目光看着柯道长,眼里也有仰慕,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