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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部族。可因着他们太过闭塞,朝廷对这位于大晋最南方的门派并无了解,他们也从来没闹出什么事儿来。

    于是朝廷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鲜少交集。

    而便是这么安静神秘的门派,这次竟不惜用设计太子的手段,来抓走那神秘人……

    那神秘人……

    压抑三月的那些纷杂情绪便被这不经意的一拨,拂走了风沙。

    那个在风雪山头猝不及防的吻,还有温泉池边赤果相对的暧昧,以及救她与千军万马中的怀抱,他们的对话,争执,与敌对,甚至是他最后滴落在她脸上的眼泪,都在这一瞬间翻涌上了心头。

    不是没想过的,这三个月里黎霜不止一次想起过那个只在夜晚与月亮一起出现的男子。

    可是等待的消息一直未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权利的手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她等了三月,以为这一生都再不可能等到她想要的消息了。可现在,这消息终于来了。

    黎霜收了信,压下心头思绪,半跪下身子,探了常万山的脉:“你中毒了?”

    常万山艰难摇头:“蛊……将军、不要……碰……属下……”

    然而便在他说这话之时,黎霜触碰着他手腕的那个地方,那些顺延经络而来的黑色印记却像是怕了黎霜一样,倏尔往旁边一退,在黎霜触碰到的地方,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黎霜见状,眼睛微微一眯,手掌往前挪了一点,果然!那黑气又是往后一退,避开了黎霜触碰到的地方。

    “你伤重的地方在哪儿?”黎霜问他。

    常万山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心……心口。”

    “你怕是要忍一下。”黎霜将手放在常万山的心口处,只见常万山倏尔双目一瞠,大大张着嘴,一张脸毫无人色,似一时间痛得连喊也喊不出来了。

    而便在他浑身僵挺的这一瞬间,他胸膛倏尔一股,里面像是有数条虫子一样,飞快的从他皮肤下面爬蹿过去,涌上喉头,常万山往旁边一侧身“哇”的一口便吐出了一堆黑色的粘稠物。

    那粘稠物之中似有虫子在窜动,众人大惊,齐齐往后一退。虫子却似畏惧空气似的,飞快的钻进了土地里,消失了踪影。

    常万山吐了这一大口,粗粗喘了几口气,便似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

    军医便也这才推开众人提着箱子跑了过来,他将常万山人中一掐,扎了几道针,随即才拉了他的手给他把脉。

    “嘶……”军医困惑,“气虚,并无什么大伤,调理些时日,便能好。”

    众人面面相觑:“军医,他这浑身血的,没有伤?”

    “没伤啊。”

    罗腾方才一直在旁边盯着看,他摸了摸脑袋:“将军给治好的?将军你刚才那一手是什么内力功法,能把他身体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逼出来。”

    黎霜闻言却是静默,任由军士们将常万山抬回了营帐内,黎霜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她比谁都更清楚,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内力。如果真如常万山所说他中的是蛊,那就是证明那些蛊,都害怕她的气息,怕得,连宿主的身体都不敢住了……

    她……

    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身体已经起了什么变化了。

    ☆、第29章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便有军士来与黎霜报,道是常万山已经醒了,想要求见黎霜。

    黎霜一夜未成眠,握着染了常万山黑色血液的纸张看了许久。明明这张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但黎霜却像是透过这难得的信息看到了那个被带走的,正在千里之外的神秘人。也像是看见了那日仓皇一别时,他那双腥红的眼瞳……

    黎霜惊觉自己竟然对他有些想念……

    知道常万山求见,黎霜立即起身便行至亲卫营。

    见黎霜来到,亲卫营中众人皆是行礼相迎,常万山欲要下床,便被黎霜摁住了肩头:“勿需多礼。”

    常万山也并未过多礼数,开口便直言道:“将军,你所要寻的那神秘人正在南长山五灵门中。”

    黎霜点头:“纸条我已经看了。其中经过,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常万山眸色沉凝,扶住自己心口,强自镇定的神色之中有几分惊魂未定:

    “三月前我跟随那行人踪迹,一路往南,一边走一边往鹿城传信,直至南长山,我本欲停在南长山周围勘探一番,着人往回传信。哪曾想我那一路踪迹,竟然都被那五灵门门主看穿,路上的信件未有一封送出。最后甚至被五灵门门主巫引所擒住……”

    常万山扶住胸口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属下惭愧,那巫引武功身法乃我所无法企及之高度,败北之后,巫引未将我处死,反而将我关在南长山地牢之中……同那神秘的黑甲人一起。”

    黎霜闻言一怔:“为何将你同他关在一起?他……如何?”

    其实黎霜迫不及待的想问关于那人的更多细节,但在如此虚弱的常万山面前,过多的表现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又是那么的不适时宜。于是黎霜只得压抑着情绪,静待常万山回答。

    “在黑暗的地牢里,光线太过微弱,我常常不辨事物,白天里地牢一片安静,我只记得在每个夜里,有人执火把而来,那神秘人被套着脖子,四肢大开的被绑在墙上,他们每天都在他心口上划一刀,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是那神秘人……开始的几天还能偶尔清醒的问我关于将军的消息……”

    问她的消息?

    黎霜心头一颤。

    他还记着她呢。

    “……后来,他便像是疯癫了,整日如野兽一般在地牢之中低啸呜咽,时而沉默,又时而咆哮,很是骇人。”

    黎霜眉头微微一皱,心尖仿似却有一丝迟钝的痛感。

    “直至后来,那五灵门门主巫引来了地牢,看了那人好几日,用了许多我也看不懂的法子,给他浑身放血,来回折腾,可却让那人越发暴戾,手臂粗的铁链也挣断了好几次,我能感觉出,他很想离开地牢,拼命的想往外奔逃。”

    不知为何,听着常万山说着那人的事情,黎霜却像是在脑海里也能看见他一样,看得见他在黑暗之中的挣扎与痛喊,也能看见他咬碎牙忍住钻骨剧痛的模样。

    明明……常万山并没有说得那么细,可在这一瞬间,黎霜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