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此时正托着下巴望着某一处,那张混合着东西方特色的面孔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出色。这人,便是左弋了。
而他望着的方向是一张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床上躺着一个人,莫式微。
此时的莫式微睡着了似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卷翘浓密的睫毛像个蒲扇一样,铺在眼皮上。
真是好看。左弋盯着莫式微的脸感叹道,不过,这幅毫无生气的样子却生生破坏了这种美感。
“怎么还不醒呢?”
左弋自言自语道,eric不是说就这两天会醒过来么?这个庸医果然不靠谱。
哎?动了?左弋眼睛一亮,忙站起来走到床边,附身细细观察着,方才他好像看见她眼睛动了动。
莫式微的意识渐渐汇拢,她感觉很累,全身就像是灌了水银一样,沉重的不得了,还有些疼痛的感觉?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莫式微一愣,然后就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左弋正认真观察着莫式微,却没想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沉睡了这么久的人,那双眼睛里此时应该弥漫迷茫和疲累才对,但是那里如今却盛着灼热的光。
“哟,你终于醒啦?”左弋显得很高兴,坐到了床沿,笑眯眯地看着莫式微。
左弋?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莫式微就开始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
“贺……”莫式微张口想说话,竟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说话也很是吃力,但是此刻她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仍是挣扎着问,“贺景翊呢?”
左弋听着莫式微一字一句的问着贺景翊,撇了撇嘴,“刚醒来就问他,真扫兴。”
莫式微皱着眉,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动弹不了了,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见自己的左腿居然绑上了石膏。
“你这条腿啊,差点就废了。”左弋开口道。
不过莫式微并不关心这个,她抬头紧紧盯着左弋,一字一顿地问:“贺景翊呢?”
左弋无奈的叹了一声,他扬眉看着莫式微,“怎么非要提这个呢?那我问你,当时的那种情况,你都这样了,那贺景翊他,还能有命?”
左弋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莫式微眼里焦灼的光猛然间碎裂,变得痛楚绝望,眼泪跟决了堤似的,不停的涌出来着。
“他……他……”
莫式微张着嘴,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世界仿佛坍塌了,心像是要被撕碎了似的,终于支撑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左弋见此着实慌了,“哎,你怎么说晕就晕呢?”
eric被左弋匆匆忙忙地给找了过来,看着床上的莫式微,皱眉问道:“她怎么刚醒来就晕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好像刺激到她了。”左弋觉得有些愧疚,要是知道莫式微的反应会这么强烈,那他就不说了。
“她怎么样了?”
左弋看着eric神情挺严肃,便有些紧张地问道,可别让自己给刺激出什么好歹来。
“差点就休克了,上帝啊,你到底是怎么刺激到她了。”eric皱眉问着。
“那她现在,不要紧吧?”左弋忙问。
“当然要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一旦休克,那就危险了。”
eric头也不抬地就说道,在确定了莫式微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下来后,便追问起来:“左,你到底干了什么?”
正文 第443章 禁锢
看着莫式微没什么危险了,左弋也放下了心,对于eric的追问,不太自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也没什么,我就说了她的男朋友……有可能没命了,她就这样了。”
“什么?”eric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左弋,皱眉道,“我的上帝,你可真是个恶魔。”
“我要是知道她会这样,肯定是不会说的。”左弋也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不过,看着莫式微心心念念的都是贺景翊的样子,真的很是碍眼啊。
“看样子,她很爱她的男朋友。”eric看着莫式微,感叹起来。
“哼,是啊。”
左弋转身离开,留下了不太痛快的声音。两人都抢着要为对方死,真是感天动地的爱。
eric挑眉看着左弋离开,然后扭头看着不省人事的莫式微,若有所思的,然后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也离开了房间。
有趣,有趣。
莫式微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小姐,你醒了啊?”
莫式微身边一直有个中年女人守着,在莫式微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了,便欣喜地问道。
莫式微像是没听见她的声音似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洞的,眼角却缓缓流下了两行眼泪。明明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悲怆到极点的感觉。
女人被莫式微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忙说道:“别哭,别哭啊,你刚醒过来,不能太激动的……哎呀,我去叫人。”
莫式微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她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只有眼泪不停地流着。她在想贺景翊,明明一想到他,心里就疼的不得了,可还是忍不住的要去想他。
贺景翊,贺景翊,贺景翊……
莫式微在心里不停地念着贺景翊的名字,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左弋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莫式微这个样子,便皱紧了眉头。
“莫式微?”
他走到床边,出声叫道。
莫式微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此时自然也是无动于衷的。
shit!左弋暗暗骂了一句,他看着莫式微这幅样子,觉得很不舒服,又想到这正是自己引起的,就更加不舒服了。
“莫式微,你听好了,其实我不知道贺景翊怎么样了,当时你看起来要比他严重的多,我有随行的医生,于是我就将你带走了。”
莫式微此时总算是有反应了,她直直地盯着左弋,还残留着泪水的双眼里充满了希冀,她轻声问道:“那,贺景翊……还活着?”
左弋心想我怎么知道,我才懒得管他的死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