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怕周聘婷刚强在外,内心却放不开过往,自卑自怜,心灰意冷,除了振兴周家之外什么都不敢想。
现在听了这一番话,她终于放心下来了。
“如此,属下便放心了。但属下也还是希望,小姐与楼公子是彼此的良人呢。”绿绮笑着将被角掖好,温柔道:“小姐,您好好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绿绮你放心,小小和如逸就是彼此的良人!
☆、广布局,微颤心
无论周聘婷与楼如逸之间如何,当天下午,余杭交易所便设立在周氏钱庄地城南分庄了。许多商贩与货商、农民,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试一试,渐渐的,便发现了交易所的好处。
往常做生意,种地的担心产出后的销路,还担心被黑心商贩坑,低价收购。而商贩呢?又担心找不到货源,也怕有人拿着货源漫天要价。有了交易所,货源都写着牌子挂在交易所的墙壁上,类目给你分好,价格给你标明,要买就直接拿了牌子去找柜台找管事的。若是产出了东西不知该买什么价,也可在交易所找到相应的东西类目,看看别人卖什么价。而且,不仅货源能挂牌子,求货源也能挂牌子,总之,就是免费挂信息,分文不取。
起初与交易所合作的只有早期那么几个菜贩菜农,但交易所的便捷口碑越传越远,其他行业也陆续加入其中。在交易所运营的过程中,果然如周聘婷所料,会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于是连带着周氏钱庄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在交易所的带动下,余杭的商业重新繁盛了起来,原本巨贾赚得盆满钵满,小商贩入不敷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仅仅是六月一个月份的商税,便比春天一个季度的多,汪宏义趁机上奏,虽然不能升官,但政绩上便大添一笔,得了女帝的嘉奖。在余杭州的效果刺激下,其他州县的小商贩也纷纷要求废除行会,建立交易所,重建商道规则。巨贾们虽不愿,但官府与商贩联合,终于还是交出了行会的掌控权。
只是余杭州有个周家能出头,其他州府哪来一个冤大头做这个不盈利的事?要求官府出面,一个交易所多少人要养着,官府能有多少钱来养着?交给官府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出现贪官勒索钱财,不给钱就不发布信息的事呢?
就在此时,周聘婷又站了出来,宣布交易所之事周家一力承担,只要有周氏钱庄的州县,便有交易所,但交易所之事要以余杭为中心,逐步推进。随后,她将余杭城南交易所培养出的管事们分派到附近州县做交易行的总管事,同时派出的,还有威运镖局的镖师们。
在派出之前,周聘婷在家中设宴,请管事和镖头们吃饭。
“诸位管事、镖头们。”周聘婷端着酒杯郑重道,“这杯酒,十六娘有话要说。”
“小姐请说。”所有的管事与镖头们都站了起来,对于这位一出手就整顿了余杭商业局面的娇小姐,他们是打心底信服的。
周聘婷道:“此次离开余杭,诸位都是肩负重任,交易行做事不容易,头绪繁杂、人员众多,来往账目琐碎,需万分的耐心与细心。此外,必有控制单一行业的巨贾对咱们周氏钱庄不满,明里暗里,大家都要提防。在座的诸位都是跟着城南分处出来的,必定知道,咱们交易所看着不赚钱,但做的乃是振兴商道的大事,商业繁盛,才有更多人与钱庄做生意,诸位也才能装满钱袋。我十六娘在商言商,绝不要诸位亏本,做一分活收一分钱,但若是谁做了对不起周家、损害周家声誉的事……”
她声音一点点沉了下去,仿佛严冬下寸寸凝结的冰霜。
“可别怪我出手狠辣。”楼如逸笑眯眯地接了下去。
作为为交易所出主意、一手建立威运镖局的人,这场合自然不能少了他,这话由他说出来,比周聘婷说出来更有森冷的意味。周聘婷再怎么也只是个小姑娘,没出手过,但楼如逸可是亲手拿下夜承香的人,武功之高,令人胆寒。
这世上,最直接有效的威胁,还是武力。
众管事、镖头心中一凛,齐齐低下头举起酒杯应道:“自然不辜负小姐与公子的期望。”
“那,这杯酒就祝诸位一路顺心遂意,平安喜乐。”周聘婷举高酒杯,一饮而尽。
“谢小姐。”众管事也将这杯酒饮尽了。
“都坐吧。”周聘婷抬手,率先坐下,微微笑道:“这都是咱们庄子上种的菜,还有些是底下的货商们送的,诸位就当尝尝鲜。”
众管事坐下,各自尝了酒菜,便有管事借机敬酒,楼如逸忙拦道:“女子饮酒当适度,这酒少不得喝了你的便要他的,还是我替周小姐喝下吧。”
绿绮看了周聘婷的脸色一眼,笑应道:“是了,小姐不胜酒力,楼公子替小姐喝下,同小姐亲自喝也是一样的。”
整个余杭都知道楼如逸是周聘婷的未婚夫,如今住在周府里,只等着孝期一过便要成亲,所以楼如逸要为周聘婷挡酒,也是理所应当的事。管事也一笑,与楼如逸对饮一杯,回座位去了。若这杯酒是周聘婷喝的,众管事便当这是个代表,一杯就足够了,但现在楼如逸站出来,可怪不得管事们啦!
“楼公子,你喝了老沙的,可不能不喝我的。”
“老何的喝了,我的怎么能不喝?”
“喝!楼公子,我也敬你一杯!”
这些管事平日里都一同在城南分处做事,相互混得溜熟,现在简直是群起而攻之,将楼如逸团团围住了。周聘婷看着一杯又一杯,心中不禁着急起来,放下筷子想制止,绿绮却摇摇头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小姐已吃喝妥当,诸位管事请自便吧。”
管事中一人拱拱手道:“小姐慢走。”随即就加入灌醉楼如逸的队伍中去了。
周聘婷一直被绿绮扶着走出了大厅,才问道:“绿绮,你为何……”
绿绮抿嘴笑道:“小姐,你可听过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周聘婷心中一颤,绿绮便指了指西穿堂道:“小姐,您且在那等着,待会儿啊,问你想问的话。除了酒后吐真言,还有句话,叫酒醒就往,您什么都别担心。”
☆、生懊恼,吐真情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楼如逸才踉跄着被小厮们扶着回来。
周聘婷一见便急了。“管事们怎的如此没分寸?楼公子,你喝了多少?现在可难受?”
“唔……?”楼如逸双手架在小厮的肩上,抬起头艰难地看了她好久,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周……小姐?”
“是我。”周娉婷想伸手扶他,自己却没三两力气,只能干着急着。“这是喝了多少啊!快,快将楼公子扶回房去。”
“是,小姐。”小厮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