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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祠堂供奉支出,一千二百两白银。”说完了还要问一句:“一千二百两白银是什么概念?”

    原谅他真的不知道,毕竟是穿越人士,穿越之前还是个学地理的。

    “那可多了!”雪月插嘴道,“这么说吧,婢子是府上一等丫鬟,月银也才一两,便是从前太平盛世,老太爷的杜姨娘,月银也才二两银子。去年江南大水,如今的米价涨得天高,也才七十文一斗白米。”

    楼如逸又问道:“多少文一两银子?”

    雪月取笑道:“楼公子,你可真是世外中人,连这个也不知道。自然是一千文一贯,一贯就是一两银子。”

    “哦,那就是一万七千一百四十二斗,也就是一千七百石。”楼如逸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又问道:“这是什么概念?”

    “公子连这个都不知,那可难说了。”绿绮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咱们府上的大姑爷,当朝一品,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江大人,一年的俸禄是五十万钱,也就是五千两银子。”

    周娉婷便不轻不重地说道:“这么一说,倒是谢谢楼公子了,你这一笔,替我免去了五分之一个一品大员呢。”

    主仆几个你来我往几句话,旁人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只叫周沣脸色难看,摆手道:“是我多算了,接下来可没什么是多余的,不必算了吧?”

    “这却不能不算了。”周义笑道,“还是整整齐齐地列出来,一样样讨论过了,才是核算,若是随便一眼,方才那核算二字,便是耳旁东风了。”

    周沣骑虎难下,登时怒了:“算吧算吧!无非就是不想给银子了,既然如此小气,那便一两银子也不给,留着你家祖宗坟头长草吧!”

    这话却实在太难听了!周三爷忙道:“五郎!”

    但已来不及,周娉婷的脸色霎时间便沉了下来,问道:“五堂叔说的话十六娘却听不懂了,原来咱们不是一个祠堂的?我家祖宗不是你家祖宗,如此说来,还真是没算账的必要了。楼公子,请将单子还给周五爷,从现在开始,我周家的祠堂祖坟,便是我自家管,不用旁人操心!”

    说完便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你做什么?”周沣急得伸手拦住,叫道:“不许走!”

    “还敢动手!”楼如逸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抬手便将周沣的胳膊扭住了。

    “哎哟!!!”周沣立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的更新都会比较晚,不好意思哈,因为周末亲戚间走动比较多,喝个早茶就十二点了,瑟瑟也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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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族银,府中事(7)

    周沣一痛叫出声,周三爷便马上大声道:“十六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五郎到底是你长辈!”

    周娉婷本想劝住楼如逸的,一听周三爷竟然将帽子扣到她头上,便停住不动了。楼如逸也更不敢放开了,还担心周娉婷忍气吞声,转头道:“周小姐,你要走就走,这里有我在呢,我看谁敢动你这主人一下!”

    “多谢楼公子今日相护。”周娉婷点头,领着绿绮和雪月、周义,干脆地走了。

    一直到楼如逸都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周沣才被放开,楼如逸才松手,周三爷便冲上前将周沣给扶住了,一连叠叫道:“快来人!五郎不行了,抬竹轿来,送五郎回府上,再快马请个大夫等着!”

    外书房里登时乱做一团,叫人的、围住周沣问怎样的,还有数落周娉婷的,全都嚷嚷起来了。没一会儿,四个小厮抬着竹轿来了,周三爷便将周沣扶上了竹轿,吩咐赶紧往周六太爷府上赶去。小厮们不敢怠慢,赶紧抬起竹轿便赶路了。

    到了这时,楼如逸才感觉到,自己好像太冲动了些。他赶紧一溜烟出了外书房,拉住一个小厮就问道:“你们小姐呢?”

    小厮还没回话,周娉婷便从大厅走了出来,问道:“楼公子找十六娘,可是有事?”

    楼如逸赶紧放开小厮一个箭步冲过去,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周小姐,我刚才太冲动了,现在那个周五爷被人用竹轿抬回去了,岂不是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万一周六太爷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他还知道周六太爷是周沣的父亲?周娉婷打量了他一眼,按下猜测,平静道:“那就等他们来,大总管,算得如何了?”

    大厅的主位太师椅西边被抬来一张花梨小书案,周义在那里坐着,正埋头算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小姐,这可是笔大帐,恐怕还要点时间呢!”

    “你抓紧,在六叔祖来之前算好便可。”周娉婷又问道,“派去看的人回来了么?”

    绿绮应道:“应该快了。”

    说话间便有个小厮匆匆赶来,行礼道:“回小姐的话,小的已经将您要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语罢便做如是如是禀报。

    周娉婷点点头,绿绮抬头看了看日头,道:“算算时间,五老爷也该回到六太爷府上了。”

    雪月抿嘴笑道:“这一路可真是够招摇了。”

    可不正如雪月说的么?竹轿与外出用的四抬、八抬大轿不同,是个竹椅上加两根长杆子,顶上只有遮阳的油布顶,除此之外什么遮蔽物都没有,通常是年老女眷逛花园用的。周三爷特意要了张竹轿来抬周沣,为的就是让满大街的人看看周沣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制造足够的噱头。

    他骑着马跟在竹轿旁,不断地叫道:“五郎!五郎!你且振作,马上就到家了,大夫在等着你呢!”末了又催着小厮,“早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头去了!怎地慢成个蜗牛?五郎若是有个万一,瞧我打不打断你们的腿!”

    一路大呼小叫,惹得满街的人都在围观,纷纷问道:“这不是周六太爷家的大公子么?怎么回事呢?”

    周三爷的小厮便混在人群里道:“周五爷和周三爷送族银单子去周府,没想到周小姐不给银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将周五爷打了一顿,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竟还有这样的事?”百姓一听便义愤填膺起来,“周五爷怎么说也是周小姐的长辈,再说这族银也是给祖宗们用的,周小姐不孝敬自己祖宗也就算了,怎么还打长辈起来?这可真是不仁不义不孝!”

    “周五爷,咱们都是见证,定然为你初出气!”

    众声嚷嚷,周沣便从竹轿里虚弱地探出个头,拱拱手道:“多谢诸位,多谢乡亲们……”

    到了府门前,周六太爷早得到消息,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着了,一见竹轿便叫了声“沣儿”,便要扑过去。周三爷忙拦住了,“六堂叔,五郎现在碰不得,还是叫大夫看看为好。”

    “对、对!”周六太爷连连点头,招手道:“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