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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情却是特殊的,是不能被接受的,是不被允许的,他就只能在黯淡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去喜欢这个人,不可以向任何人表达,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

    陆余想当然的以为对自己来说只要付出就够了,结果怎么样不重要,他只是想在季星身边占一个位置而已,他本来也就不要求那个离他最近的位置。他以为自己是这么想的,也可以继续这么做,可是临到头了才发现全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人不都是这样,越来越贪心,付出的越多,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

    陆余知道自己大概是做不到自己设想的那样满足,因为他的欲望越深,恐惧也就越深。等到哪一天,季星真的带着一个女孩子到他面前来了,和他说“这是我女朋友”,这时候他该怎么反应?

    装模作样的说上一句百年好合吗?陆余自问他说不出来,祝福他喜欢的人和另一个人百年好合,那他宁愿不知道,宁愿自己聋了哑了也不想去说这一句祝福的话。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只是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炉火纯青的一边任心上插刀淌血,一边还能维持风度翩翩。

    这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干脆就这样冲过去,不顾一切的把所有都说出来,不论结果怎样都是个解脱,可是他又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知道,不行。

    不行,还是不行,又是不行,都是不行。

    也许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行。

    第二十六章

    并不是错觉,季星肯定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陆余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虽然行为上可以掩饰,但是内心的感受不会骗人。

    具体表现在陆余变得很忙了,忙着学习,忙着兼职,他们俩之间除了和学习有关的话题,竟然不怎么说闲话。不是季星不想说,是陆余总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即使给他发消息也是很久以后才会得到回复。

    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明着说的事情?

    当他确认陆余的疏远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错觉,他决心要问清楚那一句又一句“没什么”里面到底包含了什么。

    季星找了个周末去网吧门口截胡,他一直从下午五点等到了六点,终于看见陆余出来了。他一言不发的径直走过去在陆余面前站定,陆余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神里是惊讶的,但很快又躲避开了目光,语气平常的问,“大冷天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季星直视他说,“这边上有个篮球场,我们去走走行吗?”

    话说的没头没脑,但陆余还是有了一些影影绰绰的预感,“好,走吧。”

    那是一个不大的篮球场,到了以后季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颗篮球,他示意陆余,“我们打一场。”

    陆余想起了他们曾经路过学校的篮球场时,说要一起打篮球的约定,也就没有拒绝。“来。”

    这一场比赛用时并不短,两人几乎旗鼓相当,谁也不遑多让,你一分我一分,比分咬得很紧,两人都难掩内心激动的情绪,球鞋在篮球场上摩擦出声音,脚步声也很急促,等到结束的时候谁都是大汗淋漓、力气殆尽。

    两人热得把外套给脱了,就这么坐在篮框下面说话。

    季星觉得打了这一场球让他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他感觉心情平静了很多,不像来的时候那么憋闷且憋屈。他说,“陆余,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仅仅是为了打一场球,而是为了当面问问你,最近怎么了?”

    陆余还是那个答案,“……没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一句‘没什么’我是吃饱了撑的才大老远跑过来。”季星觉得好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你绝对别想就这么打发我。”

    陆余说,“我在想上课,我在想题目,我在想兼职的工作。”

    “不是,你不是。”季星偏过一点头,“你在躲我,你在疏远我,然后你还不肯告诉我原因。”

    陆余一时语塞,他迫切的想结束这个话题,“那是你的错觉——”

    “不是!”季星忍不住就大声说了一句,“你又想蒙我。你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太多的朋友,但是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最重要的那个人,可是现在,我连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已经要给出一个结果了!假如、我就说假如你是我,你会不会想问问清楚到底为什么?!”

    陆余还是继续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我没躲你,只不过朋友之间也是需要一点个人的空间的,这很正常,任何人都应该有独处的时间吧,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

    “你还是不想说。”季星无力的塌下肩膀,声音也很消沉,“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和我说呢?你如果觉得我有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啊,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人和人之间相处不可能没有摩擦没有矛盾,可是这也不是什么无药可救的大问题,你和我沟通啊,我们说说话啊,我们一起解决啊……”

    陆余坐在季星的身边,心里很酸涩难受,他最不想让季星难过,可是现在让他这么难过的人正是他自己,而他非但不能去解释,还要继续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觉得嗓子异常干哑,“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根本没错……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朋友,你就是、就是一下子还没适应,等你去交了别的朋友,或者有了更丰富的生活,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陆余说完这些只感觉到寒凉的空气带给他满满的窒息感,他逃避一般立刻起身,“我去买水,口很渴。”

    说着他就要走,但是季星却在他身后用力喊了他的名字,“陆余!是,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朋友,我知道你的朋友更多,但是,但是你对我来说是唯一的那一个!在你的那些朋友里面,我不知道我这个位置是不是可以被替代,但是在我这里,你不可以!我并不要求你非要和我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你能不能别什么都不说,转个头就像……就像把我扔了一样。”

    这几句话季星几乎是嘶哑声音吼出来的,说到最后他已经不能控制的哽咽。他从来没有像这么难受过,他知道陆余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俩明明是关系很好无话不说的朋友,可是现在却要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的理由就这样变成那种只有点头之交的朋友吗?他难受在于陆余连一个原因也不肯告诉他,难受在于未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会在时间的吞噬里成为相顾无言的陌生人。

    为什么?!

    季星几乎要哭出来吼的一句话,“陆余,我操你大爷的!我和你没完!”

    陆余的脚根本没办法再向前走一步,铺天盖地的愧疚和自责像汹涌的浪潮,反复拍击着他不断被拷打敲击的内心,季星那一点哭泣的声音就足以让他后悔一千遍、一万遍。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