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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惊魂未定,半响才憋出一句吃过了。

    陆沉鄞没再多说,回了梁薇的病房。

    他洗脸洗脚出来,踌躇了会,还是问了:“梁薇,你爸爸是不是神经方面有些问题?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梁薇嗤笑,“他大概就是个神经病。”

    “刚刚他说的话还有神情都很奇怪。”

    “可能是撞坏脑子了吧。”

    梁薇的语气很不善,陆沉鄞听得出,她对她父亲没有好感。

    他问:“这次怎么就出事了?”梁薇开车从来都不快。

    梁薇别过头,淡淡道:“我和他在车上起了争执,他要我和他一起去死。”

    听起来令人匪夷所思,做父亲的居然要和女儿一起去死,可就是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陆沉鄞握住她的手,纤细的手柔软而脆弱。

    灯光明亮透着淡淡的蓝白色,和梁薇平淡的嗓音相匹配。

    她说:“他就是疯子,是个神经病。”

    “梁薇。”他和她十指紧扣,“和我说说吧。”

    他是她的枕边人,可以分享她的喜悦,也可以承担她的痛苦。

    也许他一无所有,但是他想做个为她挡风遮雨的人,哪怕他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这两天写得苦叽叽的,很想写点傻白甜文,简简单单的那种,我爱你你爱我,有空啪啪啪的小甜文。

    第48章

    2003年5月

    梁刚是2001年回来的,在此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梁薇对他记忆单薄,上幼儿园时就好像没再见过他了。

    在家里待了两年,父女俩亲近不少。

    学校里劳动课布置的作业交不出有爸爸,爸爸会做漂亮的木头风车,会做精致的木头相框,元宵节她有爸爸亲手做的兔子灯,还有小坦克,明明只是一堆白纸,却在爸爸手中变出了花样。

    十三岁的孩子可能懂得不多,但也懂不少。

    “妈妈,你要去哪里?”梁薇看见徐卫梅骑车准备出去。

    “妈妈去镇上买点东西,你想吃什么吗?”

    梁薇摇摇头,“你早点回来。”

    今天厂里停电,徐卫梅放假。

    “你在家乖乖看电视写作业,别乱跑。”徐卫梅换了身衣服,春天了,天气暖和了,她穿素色的薄毛衣很好看,本来就出落的清秀美丽,长发再用蝴蝶发夹一拢,显得更年轻了。

    梁薇站在家门口默默注视她离去。

    奶奶从隔壁小屋里匆匆跑出来,“阿薇——快来,快来!”

    梁薇听到呼唤跑过去,奶奶说:“你看这个,要不要?”

    老妇人手掌心里捧着一个鸟窝,鸟窝里两只小鸟叽叽的张嘴叫着。

    梁薇一喜,接过,“哪里来的?好小啊。”

    “那鸟把窝搭在我田边的树上,那树根烂的不成样,早上不知道怎么就倒在那了,鸟窝倒在那我就捡了回来,给你玩。”

    “我去给它们喂东西吃。”

    梁薇把鸟窝放在墙边上,将米饭一粒粒的轮流喂给两只雏鸟吃,老妇人养的猫懒洋洋走过来嗅了嗅回头又走了。

    可这两只鸟像是怎么都喂不饱,朝天张着嘴一直扑腾着。

    她喂了会没耐心进屋去看电视。

    徐卫梅午饭时没回来,梁薇去奶奶那蹭了一顿。

    老妇人夹了筷菜,“你妈去哪了?”

    “不知道。”

    老妇人也没再多问,只对梁薇说你多吃点,在长身体。

    下午老妇人要去田里除草,梁薇不想窝在家也不想写作业,跟在后头提着小篮,跑去田里玩。

    “你别到处野,小心栽沟里!”老妇人再三叮嘱她,谁让她小时候有次爬树采桑葚摔沟里,吓得一把年纪的奶奶差点跳沟里去捞她,还好沟很浅,边上还有其他人,帮着揪出来了。

    梁薇哦了声,比以前安静。

    她就坐在柳树下乘凉,呆呆的坐着。

    老妇人看她不对劲,平常这孩子叽叽歪歪可能讲了,今儿个怎么就奄奄的,对梁薇说:“你拎着小篮给我去挑点草,晚上回去喂羊。”

    梁薇很听话,就去挑草了。

    老妇人喊道:“不许跑远。”

    日落的时候婆孙俩打道回府,徐卫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院子里挑菜,看见梁薇小脸红通通满手是泥,她也不骂,温柔的笑着,叫她快去洗手,说买了酸奶让她去喝。

    梁薇似乎对酸奶不怎么有兴致,她回屋看到鸟窝里的鸟已经不动了,死了。

    脆弱的一下午没喂食就死了。

    梁薇挖了个坑把鸟埋了,她想起小时候养的一条狗,说没了就没了,动物对她而言太脆弱了。

    梁刚是做木匠的,一向早出晚归。

    徐卫梅简单的炒了两个菜,映着幽暗的灯光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梁刚爱喝酒,最喜欢边喝酒边嚼花生米。

    梁薇也喜欢吃花生米,和他抢着吃。

    梁刚把盘子往梁薇那挪了点,“这么爱吃?那明天让你妈多弄点。”

    徐卫梅笑了笑,“她哪是爱吃,就是眼睛馋,看你吃那么香,孩子都这样的。”

    梁刚嚼了几下,手上的酒碗停顿,拍桌说道:“我们薇薇是不是要生日了?”

    徐卫梅:“嗯,再半个月吧。”

    “今年爸爸给你买个大蛋糕怎么样?”

    梁薇笑了,“真的吗?多大?”

    梁薇伸出手臂故意比划的很大,“就这么大!把你埋进去都行!”

    “别听你爸爸瞎说,老吹牛。”徐卫梅嗓音温柔。

    梁薇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你说的,不许赖账,就要这么这么大的!”她也跟着比划。

    去年生日梁薇什么都没有,连蛋糕都没有,家里所有的钱几乎拿去给梁刚赔赌债了,连正常的生活都是困难的。

    今年他戒赌,正常工作,陆陆续续攒了些钱。

    梁刚边喝酒边说:“以后有钱了给你买个蛋糕做的房子,饿了就咬一口,一辈子不愁吃。”

    梁薇笑个不停,看他夸张的语气和神色觉得万分有趣。

    梁刚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