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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夜温差特别大,梁薇从电梯里出来,穿堂风吹得她浑身一抖。

    跟着指示牌走到食堂,食堂里人也不多。

    都是些没味道的食物。

    梁薇点了份牛肉面,面要现煮。

    她坐在餐桌边等。

    手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她没有打开网络,仿佛与世界隔绝。

    翻翻短信记录,除了一些推荐短信和垃圾短信,也只有陆沉鄞了。

    她点开对话框,给他发短信。

    ‘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间点不用猜也能想到,他在吃饭啊,吃完饭洗澡睡觉。

    他的生活枯燥又死板,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他昨晚问她明天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真是深奥。

    面打包好,陆沉鄞还没回她短信。

    冷风打在身上,梁薇走得并不急。

    风越来越大,似乎是要下雨了。

    梁薇回到病房的时候,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

    面已经糊了,她依旧吃完了。

    隔壁的老太婆说:“你今晚打算怎么睡?”

    陪夜的人是没有床位的,多数都是在病人身边倚着睡,或者打地铺。

    梁薇把碗筷收拾好,说:“我就这样坐着睡就可以了。”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像我这把骨头,坐一夜大概第二天直不起来了。”

    梁薇笑笑。

    他们都睡得很早,也十分容易入睡,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外头风雨交加。

    梁薇看了下南城的天气预报,说是有小雨。

    窗户没关紧,风从缝隙里挤进演变成怪物般的呼啸。

    他始终没有回复。

    梁薇放了手机,双手枕在床边上,试图入睡,她的母亲就在她身边,却并不能为她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

    萧瑟的夜,微凉的心,孤单的一个人。

    她想起那个要陪她过完中秋才肯离去的陆沉鄞。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没看到期望的?

    我就不开车。

    <( ̄ˇ ̄)/

    感谢大家订阅支持,前30个留评发红包哦,虽然我依旧在吃土。

    第17章

    雨夜在喧嚣,让梦境更清晰。

    梁薇做了个梦,和这个夜晚不一样,梦里阳光普照,和风阵阵,恬淡安宁的不像话。

    并不发达的小村庄,没有几户人家,门前有颗好几年的橘树,院子都还是泥地,门口的台阶用红砖铺平,缝隙里夹杂着雨后滋生出的青苔。

    春天有些冷,但有阳光倒也算暖和。

    生长在砖瓦房墙根处的野花已经逐渐绽放,花骨朵并不大,小拇指甲般的大小,是蓝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甚是好看。

    烟囱上头炊烟袅袅,敞开的大门里传来阵阵饭香。

    “阿薇——阿薇——”

    有人在喊她。

    阿薇。

    只有奶奶会这么喊她。

    橘树旁站着老妇人,她搓着红肿的双手,说:“别玩了,吃饭了,弄得手上都是泥,快去洗洗。”

    她踩在小矮凳上,矮小的身子勉强可以勾到水龙头。

    都是一些家常菜,腌黄瓜,炖烂了的红烧肉,炒青菜。

    她最近迷上了糖拌饭,在白米饭上倒上糖,加热水,搅拌,汤水甜又暖。一口气连吃了三碗,肚子圆了一圈。

    阿公没了牙,口齿不清,看着她笑个不停。

    她问老妇人:“奶奶,我棒吗?”

    都说吃很多饭的小孩子会特别招人喜欢。

    老妇人摸着她的头说:“棒,怎么不棒,但是不能再吃了。”

    梦境画面一转,年轻的女人骑着脚踏车回来,她跑过去,得意洋洋的说:“妈妈,我今天中午吃了三碗饭哦。”

    女人笑得温婉柔和,牵着她的手往房里带。

    第二天清晨,女人骑着脚踏车离去,老妇人扛着锄头去下地干活,她就跟在老妇人后面,沿路,有无数新鲜的花草,沾着昨夜的露水。

    一切都是新的模样。

    老妇人除完一片草再回神时田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又扯着嗓子喊道:“阿薇——阿薇——”

    梁薇从另一边的树林里窜出来。

    老妇人说:“别到处乱跑,野丫头。”

    她总是像脚上生风,一转眼人就不见,管也不管不住。

    邻里都说,这梁家的孩子可调皮了,野得很。

    忽然之间,天色瞬息万变。

    梁薇骤然睁开双眼,眼角泛湿,被枕了一夜的手臂酸麻不已,她看着这个病房,慢慢慢慢缓过神来。

    她看向病床上的这个女人。

    徐卫梅从来没有变过,她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女人,她对她尽了所有母亲的责任,给了她所有能给的东西。

    她也明白,这个女人深深的爱着她。

    所以她努力不去怨恨她,也不去责怪她。

    可事实就摆在那边,谁能做到心无芥蒂。

    梁薇双手掩面,上下揉搓了几下,深深吸了几口气。

    天渐渐明朗,雨也不下了。

    大家都醒得早,开始刷牙洗脸吃早饭。

    趁着护士给徐卫梅输液的功夫,梁薇打了些热水给她擦脸擦手。

    躺在病床上的老头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没几个愿意伺候的,像我儿子就是,哎,工作忙,也没想他能伺候我,只是都不常来看看我。”

    老太婆拍拍他的手,安慰他。

    梁薇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她或许和老伯口中的儿子一样,都不是孝顺的人。

    等孙祥中午来替换,梁薇没有多逗留,也没和孙祥多说一句话。

    她去附近的酒店订了个房,梳洗完没有丝毫困意,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发愣。

    杜绝网络,手机就像是块砖。

    陆沉鄞没回她信息。

    在酒店用过午餐梁薇开车前往龙市的乡下。

    那个叫做云港乡的乡镇稍微比以前繁华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