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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流连谢桥这么多日,可不舒服?”墨逸之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子寻。

    “公子耳朵倒好!”

    “我既是个哑巴了,耳朵好些,实属自然。”

    “墨公子怎能是个哑巴?这话哪个说的?若有你这样的哑巴,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娇娥要来做甚?”墨逸之顺着他问道。

    子寻一抹坏笑避过墨逸之,说道:“一个替我捶腿,一个给我倒茶,一个为我梳发,圆满,实在圆满。”

    墨逸之不再理他,闭上眼睛,淡淡说了一句:“今日太阳极好,倒适合有人做些个白日梦。”

    “这白日梦我自己去做,还有一梦得公子成全。”子寻顿了顿思酌片刻,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谁该是这乌涯的狐皇?”

    “你。”一个字答的简单明确。

    “墨逸之,那便还给我吧。”

    “好。”墨逸之答应了子寻。

    傍晚时分,屋子里掌着灯,桌上放着一个陶碗,墨逸之划破手指往里滴了几滴血,子寻亦然。

    墨逸之几同废人,没有半分灵力,狐皇交接一事只能由子寻来做。

    子寻双手交叉放于额前,伸出食指中指而后沾取陶碗里的血液,由上至下将血液涂在墨逸之右眼角的紫色狐尾印记之上,转而双手交缠收回在额前划过。

    墨逸之右眼角狐尾印记逐渐消失于无形,而半个时辰的功夫,子寻右眼角处长出一条不差毫分的紫色狐尾印记。

    他没有问他要这身份还有什么用,他也没有解释。

    只是他要了,他便给了。他答应给,他便收下了。

    一晃,已经在这里过去了三月,度过了整个夏天,秋天缓缓到来。

    青鸟已经对各种杂活手到擒来,整日忙里忙外。

    而子寻则负责以一百零八种方式调戏墨逸之,墨逸之负责被子寻调戏。

    三个月过得那样的快,子寻一个夏天都在抱怨院子外头某棵树上聒噪的蝉叫,那蝉叫的不眠不休声嘶力竭,万一吵到哑巴晒太阳怎么办?

    可转眼,就变得安安静静,再也没了动静。

    三个月过得那么慢,子寻等着天亮,等着太阳出来,等着墨逸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着青鸟喊他们吃饭,等着大树的树荫遮住太阳护住墨逸之,等着黄昏余晖,等着调戏墨逸之。

    这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一段时间了,什么都在发生着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能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的说,不断的问。

    那个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声音说他想他了。

    子寻知道,苏州城里,慕容无痕拿着铃铛一字一句地等着他的回应。

    等到叶子开始一片接一片的落下来的时候,那个声音已经有七天都没有再对子寻说话。第八天,子寻在吃茶的时候,又突然听到那声音,他说,我不行了,你回来看看我吧。

    子寻放下茶碗,冲院子里的人喊到:“公子,我们回去苏州城吧,等着看明年的桃花。”

    院子里的人应道:“好。”

    墨逸之,子寻,青鸟一脚踏进慕容府的时候,还是那个门丁,像专门在等他们一样,将他们迎进原先那处别院。

    “娇娥姑娘,慕容二公子在皇宫等您。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了,娇娥姑娘何时出发?”门丁一脸笑嘻嘻地道。

    最先有反应的是青鸟,瞪大眼睛把那门丁看着道:“你家二公子可是犯了什么大事?”

    门丁只笑不语,又转而对子寻道:“娇娥姑娘,我在府外马车上等您。”

    墨逸之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看着子寻,只轻轻说了一句:“你别误了别人,也别负了自己。”

    “公子,我去看看他。”娇娥说完这一句便走了。

    马车一路进了宫门,子寻走进大殿。

    龙椅之上九五至尊的天子看着子寻一步一步走进来,忍不住满脸笑意:“娇娥姐姐,你娶我吧。”

    子寻虽然隐隐有些预感,此刻当真看见龙椅上龙袍加身的慕容无痕,还是有几分诧异。

    他答应过他,改日你做了这天下的皇,我便娶了你。

    但子寻不知道,他离开这短短时间,慕容无痕是如何爬到这芸芸众生的至高处。

    慕容无痕从龙椅上下来,摇晃着衣袖,跑到子寻身旁。

    “娇娥姐姐,你莫生我的气。我骗你回来,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

    如今坐拥这天下江山的皇上正委屈着脸,抱着娇娥一条胳膊讨好着。

    “痕儿,你可知道,我娶你意味着什么?”子寻一手甩开慕容无痕认真道。

    慕容无痕听了这话转而笑了起来,跑到子寻面前,咧着嘴说道:“意味着娇娥姐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无痕也只属于姐姐。”

    慕容无痕双手拉住子寻的手,继续说道:“还意味着,娇娥姐姐会同我在一起,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

    “皇上,你说的对。那你再说说为何我不嫁你,非要娶你呢?”子寻正色,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姐姐就莫和我耍这些字谜了,任它是嫁是娶,我喜欢姐姐,只要我和姐姐在一起。”

    “我说,我娶你。我可以娶一个男子,但皇上,你愿意嫁一个男子么?”

    “男子…”

    看着慕容无痕愣神,子寻作了一辑,退出去几步道:“在下告辞。”

    子寻转身看到大殿外的秋景,这皇宫宫墙高置,雕龙画壁,如此威严萧瑟,实在太不适合他。

    “娇娥,我嫁!你若当真娶我,我也当真嫁你!”慕容无痕站在子寻身后喊道。

    子寻转过身看着大殿中的人,那人仍旧笑着,笑着对他说:“娇娥,我找人算好了。三天后为吉日,你我大婚,你娶我,我嫁你!”

    子寻点了点头:“我娶你。你嫁我。”

    三天时间,子寻住在皇宫里,看着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飘零,试了一套又一套礼衣。

    最后一件无痕亲定,大红礼衣,金线刺绣镶边,琉璃发冠外合四方白玉,他给他的向来都是最好的。

    子寻将这一身穿在身上,如冬日梅花,冷三分艳三分,娇媚三分凌然三分,夺人眼目却也教人只敢远观。

    哪里用的了后宫佳丽三千万,子寻一个便抵得过天下无数。

    明日便要大婚,只是子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他迎娶天子,究竟是哪里不太妥当?

    他尚未想出结果,明日已经到了。锣鼓,鞭炮,礼队,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翘首以待。

    只是众人敢笑而不敢言。自古至今,连野史都不敢编撰的事情——皇帝出嫁,如今竟成真了。其用度之铺张,其情态之诡奇,天下众人敢笑而不敢言。

    大殿台前。

    慕容无痕同样着了一身红衣走来,子寻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