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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改两名了。”

    林廷安嘟囔:“因为我今天心情不爽。”

    “操!”有人从队里飞扑出来去抓林廷安,林廷安撒腿就跑,整个田径队的“热身”就这么开始了。胡坤站在跑到边上,微笑着看着这群疯跑的孩子,然后大喊:“宋扬,给我把脚抬起来跑。”

    宋扬紧跑两步撵上队伍,在林廷安后面嚎叫:“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廷安从胡坤身边跑过去的时候,目不斜视,脚下的步子丝毫不乱。决定了的事情就不悔改,输就输了,北医大对面除了有北航还有地质大学,还有北京语言大学,还有北京科技大学,还有矿大林大农大……怎么也能考上一个。林廷安想,有了杜暄的那句话垫底,冒再大的险的勇气都有。

    杜暄下了第八节课,溜达到走廊里往窗外看,高三的位置不是很好,只能看到操场的一个弯道,不像初三,整个操场一览无遗,某个在操场上蹦跶的人分外显眼……

    孙睿靠在窗台边上叹气:“你行不行啊行不行啊,少看他一眼不会掉两斤肉吧?”

    杜暄转个身,背靠着窗台笑着说:“不看他难道看你啊,看你看了十二年了,够够的。”

    孙睿哼一声说:“你留神你妈妈吧,乐极生悲。”

    “我妈现在顾不上我,”杜暄长长地吸口气,“真奇怪,高三反倒成了我最轻松的一年。”

    “哪儿轻松了?不也是死要分吗?你妈的要求不准出年级前五,我听着都肝疼。我现在能卡在年级前三十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那不一样。初三的时候,她每天跟盯贼一样盯着我,我看两眼电视要管,看本杂志要管,跟林廷安说两句话也要管,我心理压力太大。现在,她最多下班后问问我月考成绩。只要不出前五名,怎么都好说。”

    “前五名还叫‘好说’?”孙睿摇摇头,“不过你北医大的目标,怎么也得这个排位。”孙睿趴在窗台上,看着夕阳下渐渐暗下来的操场,小声说:“不过你还是要当心点儿。”

    “早晚的事儿。”杜暄很平静地说,“我又没打算瞒一辈子,况且也瞒不住,只不过怎么也要两年后再说。”

    “也对,这小子明年才高考呢。”孙睿看到林廷安带着田径队拐过弯道,各色炫目的跑鞋踩过棕红色的跑道,似乎青春只停留在高一和高二,高三的生活除了试卷一无所有……

    哦不,还有林廷安!

    林廷安把高二过成了“准高三”,为了能写完作业,他中午半小时吃饭休息,剩下一个小时写作业、找老师问问题。坚持了没两周,许老师就兴奋地给马静打电话,把林廷安夸成了三中的“未来之星”。马静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地对林毅说:“你说他现在这么玩命,要是后劲不足怎么办?这刚高二就学成这样,万一学烦了,高三岂不是更糟?”

    林毅叹口气:“儿子不念书你发愁,念书你也发愁,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妈。”

    马静又跟林廷安说,凡事贵在坚持,要细水长流不要竭泽而渔。

    林廷安说:“啊?什么泽什么鱼?”

    马静瞬间愁得头发都白了。

    林廷安回屋把这话学给杜暄听,杜暄在电话的那头忍不住笑:“你个笨蛋,‘竭泽而渔’这个词在高考常见成语表里,你没背吗?”

    林廷安说:“可能是背过忘了吧。”

    杜暄:“马阿姨的意思是,你现在学得那么努力固然很好,但是坚持更重要,还有两年,她怕你坚持不下来。”

    林廷安哼一声:“真小看我,每天五公里我都坚持跑三年了。”

    林廷安挂断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然后从相册里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被阳光渲染成淡金色的跑道,穿着白衬衣的杜暄背对着镜头站在跑道的远端,他的头发闪着太阳的光泽。

    林廷安打开编辑软件,在照片上p上一行字:离你再近一点。

    然后他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桌面。

    事实证明,能坚持每天跑五公里的人的耐力真是不可小觑,当林廷安把期中考试成绩单拍在桌子上时,马静还真是惊着了:“全班第十八名?”

    林廷安哼一声,骄傲地抬起头。

    林毅仔细看了看各科的成绩:“不过小安,你的语文和英语都低于班平均分,等到了高三就麻烦了,这两科要150分,理综三科才300分。”

    马静拍了丈夫一下:“儿子考那么好,应该多鼓励,高三再说高三的。”

    “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嘛。”林毅说,“毕竟高考看得是总分,而且语文学不好,阅读能力太差的话,将来做理综你都看不懂题。”

    林廷安被父母的“红白脸”说的一阵冷一阵热,晕头转向哭笑不得。不过许老师倒是很给力,在家长会上把林廷安一顿好夸,马静坐在下面,第一次有种要跑过去跟周曼显摆的冲动。

    林廷安兴奋过头反倒镇定下来了,当杜暄检查完他的卷子,让他自我分析时,他说:“数学计算能力太差,粗心了。物理综合能力不行,做电学题时对力学的概念运用不好,化学还凑合,生物刚学的也没问题。语文和英语……”

    杜暄点点头:“行啊,分析得头头是道,我都不用给你讲卷子了。”

    林廷安定定地看着杜暄:“我自己能学,你管好你自己,你要考北大的。”

    杜暄说:“你放心。”

    林廷安顺手翻开杜暄放在桌子上的记事本,从学生会卸任以后,杜暄的记事本上就全是各种作业。在各科作业的空隙里,林廷安依然看到了很多让人心跳的小句子,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他说,他想离我近一点儿。

    林廷安低声笑了,指着这行字说:“我那天还说了好多话呢。”

    杜暄摸摸他的脸颊:“最喜欢这句。”

    “那你喜不喜欢‘我喜欢你’这句?”林廷安眨眨眼,重重地说,“我喜欢你。”

    杜暄叹口气,曲起手指勾着林廷安的下巴把人拉过来吻住,林廷安忍不住笑起来,他按住杜暄的脖子,把人死死压住。

    杜暄仔仔细细地在林廷安的唇里舔舐了一圈,舌尖熨过每一个角落,手掌贴着林廷安的腰线摸进了衣襟里,林廷安躁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停!停!停!”林廷安推开杜暄,喘息着说,“你妈妈几点下班?”

    杜暄耸耸肩:“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

    林廷安绝望地说:“我日啊,亲都亲不踏实!”

    “谁让你非来我家。”杜暄笑着摸了摸林廷安紧瘦的腰,林廷安飞快地躲开了。

    “难得今天有点儿时间嘛,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林廷安坐不踏实,只得站起来蹦了蹦,再坐下去时碰掉了杜暄的生物笔记本,敞开的页面上,杜暄那笔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