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狂妄,这是不要命好吗!
太子妃三字像是一个禁忌,谁都不敢在太子面前提起。
毕竟那是由文成帝亲手戴上的一顶绿帽子。
穆鸿璋听完后脸瞬间变黑,坐在他身旁不远的秦林昌都能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
“碧景美人确实倾城之色,倾国倾城的美人,自当受尽恩宠。”秦林昌开始花夸穆鸿璋,“太子殿下丰神俊朗,身边有美作陪,也是一段佳话。”
“呵,秦大人说的极是。”容文清挑眉一笑,“只可惜了太子妃那样的美人,在城外尼姑庵里,独守青灯绿瓦。”
容文清你要干什么!秦林昌双目一瞪,他已经看见结局了,太子绝对忍不住。
为什么太子妃会跑到尼姑庵里去,还不是太子觉得太丢人,给扔过去的?太子妃的存在证明太子是个无能的男人,一个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的男人。
“哼!那个贱妇!”穆鸿璋果然爆炸了,“留下她一条命已是法外开恩!”
容文清冷笑一声,没有接话,她的目的是让穆鸿璋大乱阵脚,不是为了和他对喷。
同穆鸿璋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她口水。
“今日与众位相聚一堂,实属有缘,众位都是我朝廷之栋梁,当以国为本,为国尽忠。”穆鸿珏轻松的将话语权从穆鸿璋那里夺来,穆鸿璋此时还陷入愤恨之中,没有精力与穆鸿珏争夺话语权。
穆鸿珏说完举起一杯酒,说出敬酒词:“愿我穆国永昌。”
“愿我穆国永昌。”众人连忙举杯喝酒。
不管在场的人都是什么心思,喝下穆鸿珏这杯酒,他们都可以将心思免了。
“表兄,大事不妙啊。”谢琦偷摸与谢恒咬耳朵,“玉珏公主一来,事情不好办了。”
“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吧,玉珏长公主……”谢恒抬头看一眼脸带微笑的穆鸿珏,心中再次一叹,穆鸿珏可谓是尽得先太子真传,小小年纪,城府之深,谁都看不透她。“公主殿下为人和善,不会与吾等正面冲突。”
谢恒想分析一下穆鸿珏接下来会如何做,然后他就愣住了。
先太子穆鸿珺天生贵胄,为人高调。现太子穆鸿璋毫无城府,蠢得不行。三皇子穆鸿珑出身不高,为人圆滑心性阴狠。五皇子穆鸿琦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是个十足的小狐狸。
四公主穆鸿珏呢?
穆鸿珏对外的形象很完美,她礼贤下士,为人谦和,一心关注百姓民生,再加上身份尊贵,美貌无双,与她相处,像是如沐春风。
再加上有容文清相助,一年之内,她手上就捏住了晋江与青岚两地。同时,她手上有林致远手上的兵权,先太子留下的私兵,她还有一块自己掌握政权的封地!
不深想还好,一旦深想,谢恒被惊出一身冷汗。
穆鸿珏手上的牌,已经足够她自立为王了!
当然,自立为王不过说说而已,一旦穆鸿珏选这条路,她就等于叛国,那她手上的权势,会像水中幻影一般,消失无踪。
“可是容文清在啊!就她那张嘴,哪还需要长公主出面!”谢琦看的清楚,身为旁系,他不同意救谢伯荣。
不提本家和旁系的各种明争暗斗,光说救谢伯荣这件事,就很是痴心妄想。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是容文清对士族的挑衅,大多士族跃跃欲试,想大显身手,将容文清压下去。
可谢琦不这么觉得,他看的清楚,此次分明是穆鸿珏借容文清之手,在打压士族!
“无事。”容文清能如何?她还敢撕破脸,真和众多士族对上吗?谢恒不认为容文清有这个胆子。
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容文清会怕?她在晋江独身一人面对整个晋江的士族都不怕,现在她有盟友,她怕毛线!
今日来搞事情的主要目的,是踩谢恒,破坏他联合众多士族,外加刺激穆鸿璋。
之前说的话已经足够刺激穆鸿璋,现在容文清开始踩谢恒。
“为国尽忠四字说来容易,做到却很难。人心浮动,利益驱使,官员也是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下大错也是可能。犯错之人,必要受到惩罚,以儆效尤。谢公子,我说的可对?”
容文清直接指名谢恒,在场的士族子弟一下子精神起来,全都看向谢恒,想看看谢恒的反应。
谢恒一派风光霁月,像是完全没听出容文清的隐喻。
“容大人说的极是,我相信,大穆的法规会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答案。”谢恒四两拨千斤,不点破容文清所指之人,只说他相信穆国的法规。
“法掌握在人的手中,法不容人情,人却不然。”容文清岂能让他轻易躲过,“法无口,不能说出真相,遂需要人执法,由人主宰的法,其结果,亦取决于人。”
秦林昌眼角一跳,容文清话里有话。
容文清眼中似有利剑,同她对视的士族子弟不自然的低下头,莫名心虚。
“此言差矣,结果如何乃是法律裁决,怎能说是取决于人?”谢恒暗道不好,显然,他同秦林昌联合秦蒙的事,已经暴露。
“听闻,谢公子之前拜访过司法主掌者,秦蒙大人。”容文清完全不留情面,直接撕下遮羞布,“与谢公子同行者,是秦林昌秦公子。”
穆鸿璋一惊,秦林昌之前与谢恒一起去拜访秦蒙一事,很是隐秘,为何容文清会知道?
父皇知道了吗?
穆鸿璋心中有些发慌,他完全是阴谋论,觉得穆鸿珏会在文成帝面前黑他一把,比如说他私下与官员交流密切,结党营私。
为今之计,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脑补了一出大戏的穆鸿璋,感觉自己要完。
“不过是拜亲访友,也值得容大人如此关注?”谢恒很是淡定,容文清撕下遮羞布又如何?士族的无耻,比容文清想象更甚!
即便容文清说出天花,只要士族不想知道,不想承认,她就毫无办法!
容文清明白谢恒的想法,他是想装傻装到底。
“拜亲?我怎么从未听说,秦蒙大人与谢家有亲?”容文清很是疑惑的看一眼谢恒,非常真实的疑惑,像是朋友间单纯的一问。
“秦谢乃是世交,秦叔伯是恒之世叔。”谢恒睁眼瞎扯,之前他和秦蒙见都没见过几次,世叔?整个秦家,他只叫过秦诚这个称谓。
“文清寒门出身,不明白世家之间还有世叔这一门亲戚,说起来,谢家世交颇多,谢公子的世叔真是不少,也算是亲戚众多了。”容文清话中的嘲笑意味浓的谁都听得出来了。
她这番话,就跟指着谢恒鼻子,说谢恒到处认爹差不多。
谢恒终于变了脸色,可他不能否定容文清的说法,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份屈辱咽下。
谢伯荣的判决还没下来,容文清没有真凭实据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