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过去安慰, 生硬的转移话题。“兴鸿楼的酒菜可好吃!我吃了那么多家,就属他家的酒最香!你要不要尝尝?”
容文清还是第一次被穆鸿珏无视,她总觉得有些委屈, 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 最后只能恼羞成怒, “玉华台是我所开, 韩辰既然认为兴鸿楼的饭菜好吃, 以后就不要去玉华台了,告辞!”
“诶!伯瑜!伯瑜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就是比较喜欢琴翠姑娘的琴曲,兴鸿楼的菜色,怎么能比得上玉华台啊?伯瑜!伯瑜你听我说啊!”宋卓急匆匆的跟在容文清身后,容文清看都不看他,直接从兴鸿楼的后门走了。
“大人,可是要回府?”包末牵着马车,早已经在外面等候。
容文清向周围看看,并没有看见穆鸿珏的马车。“公主呢?”
“长公主殿下说有些劳累,先回府歇息去了。”包末抬头看看容文清,“大人,小的有几句话……”
“说吧。”
“是。”包末咬咬牙,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大人与长公主殿下实在是交往过密,国师新丧,太子一心想要自己的人上位,此时无暇顾及大人和公主。一旦国师之位尘埃落定……”
包末的话没有说完,容文清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太狂妄了。
容文清心中自嘲一声,是不是成功和无敌真的能蒙蔽一个人的眼睛?靠着月半的外挂,她一路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都是触手可得,弄得她变得整个人都不对了。
明天,和玉珏说声对不起吧,她太自以为是,玉珏一定觉得很苦恼吧。
说起来,这样小女生的脾气,生气转身就走,倒是挺可爱。容文清坐在马车里,笑的温柔。
等到晚上,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容文清看向月半,她终于有时间好好和月半谈谈了。
“哈哈……”月半特别心虚的左右晃晃身子,干笑两声后,关切的看向容文清,“你要不要给手上点儿药?你看都肿了。”
和琴翠对拳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刺痛不断传来。琴翠是真的厉害,就算有月半的外挂,容文清也被力量反震所伤。
**凡胎,终究是**凡胎。容文清撇撇嘴,她不害怕疼,四五岁就开始练习骑射,她付出多少努力?受了多少伤?
“你以前可从没有这样关心过我,不是你说的,人类脆弱的身体,就是比不上机械吗?”容文清语带嘲讽,她看向月半的眼神带着杀气。“老实说吧,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月半被容文清的样子吓一跳,赶紧卖萌,歪着大圆脑袋,假装可爱的说道:“文清你在说什么呀~已经很晚,咱们睡觉吧!”
“苏柏霖突然下场考试,孙泰臻与历史记载外貌完全不符,秋阳国师提前离世,琴翠对穆国满怀怨恨,季霖突然出现的瘟疫,冬末提前出现的雪灾……你还想我再接着说么?”
月半的小黑眼珠转来转去,没有接话。
“穆鸿璋被立为太子,还有穆鸿珏。”容文清终于说出她最不想说的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这件事,她都会情绪不稳。“历史记载,文成十二年五月,长公主穆鸿珏下嫁谢家嫡子谢恒,算算日子,近日她应该订婚。但是朝廷风平浪静,谢家完全没有站在皇家这边的意愿。”
“这些都是你的蝴蝶效应而已,反正事情总会发生,不过是有的提前有的后推。”
“你还想骗我?月半,你觉得以你的智商,能骗过我吗?”容文清出奇的愤怒,来到这个世界后,是月半一直陪着她,虽然嘴上她一直很嫌弃月半,但是在心里,她觉得月半是最紧密的朋友。
人的劣根性真的很厉害,就算是智脑,也会沾染。
“人的**确实不如机器,同样,机器的大脑,也比不上人的大脑。”容文清深吸口气,她和月半之间的关系太复杂,说什么都是多余。“你就是再怎么装,也不会成为人类。”
容文清的生命是月半的能量在维持,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月半,她马上就会死。月半的存在需要容文清挣来的清正之气,这样的互相寄生关系,怎么解除?
月半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变成一种机械式的平板。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历史上的穆朝,而是一本演义中的穆朝。”月半将实情说出,“历史的大致走向不会改变,只是多了一个主角。”
容文清一屁股坐在床边,她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熊猫。“谁?”
“苏柏霖。”
容文清本打算第二天去给穆鸿珏赔罪,她没想到的是,一大早,她就收到清姨送来的东西。
“公主特意吩咐让奴婢带来的药膏。”清姨将瓷瓶放下,一脸关切,“昨晚公主回府,发了好大的气,后来又一脸的懊悔,早上入宫时,说很担心大人的伤势,要奴婢亲眼看着大人敷上药。”
容文清看着小瓷瓶,心里像是被蜜抹了一层,特别甜。
“请转告公主,就说文清的伤势并无大碍,多谢公主挂心。”容文清想起昨晚包末的话,又想起月半的话,在桌上轻扣两下,“还有,司工有一项位于三北的水利工事,需要司工官员下去督查,我决定前往三北。”
清姨有些惊讶,她看向容文清,发现容文清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件事。
“是,奴婢定会如实转告公主。”
看着清姨的背影,容文清不安的把玩腰间的玉佩,她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是错是对。
她再一次罔顾玉珏的意愿,替玉珏下了决定,只希望这一次,玉珏还能原谅她。
“她真的这么说?”等到午后,穆鸿珏才从宫中出来,国师之位一空出来,那些大臣就和疯了一样,今日明明没有朝会,竟然有二十多人求见皇帝。
皇帝无奈,召太子与辅国公主入宫。
为了对付那些朝臣,穆鸿珏是精疲力尽。她没想到,回来后,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是,容大人确实是这样说的。”清姨低头应道。
穆鸿珏摆摆手,“我想自己静一静。”
房间的门被轻轻合上,穆鸿珏看着桌子上的茶水,她又想喝水了。
但是她不想因为容文清喝水。
“生气了?还是,你真的决定退一步。”摩擦着紫砂茶壶,穆鸿珏喃喃自语。
容文清在穆鸿珏眼里,从来都是张扬而耀眼的。她是一把不用磨砺极其锋利的剑,这把剑,伤人亦伤己。容文清从来没有后退过,不管遇到什么苦难,都是迎难而上,她突然选择离开皇都,让穆鸿珏有些不知所措。
“退到三北?三北那个地方那么乱,你去凑什么热闹!真以为自己天才到,能立下大功不成?哼!明明我才是公主,为什么都要听你的决定!”穆鸿珏气恼的弹了一下桌子,像是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