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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其他,你原本如何行事还如何便可,不必避讳他,不爱理他也不必勉强自己,凡事只做不知便可,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听着尉北璀的话,黛玉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尉北璀虽然平时有些促狭胡闹,但正经事上从来不含糊,他既答应了,就一定能处理好:“好,那就拜托你了。”

    尉馨芳那里跟黛玉闹别扭,水溶心里却别提多惬意了。他本也不想用这等手段,可谁让上次送药后,黛玉对他并无特别观感,平日里在外面遇见了,他笑脸相迎,黛玉也只是礼貌颔首,丝毫不见热络羞涩。

    这些年来,身份外貌才华的加持,让水溶一直都顺风顺水,女孩儿们只要他一个温柔笑容,就没有不脸红心跳的,却在黛玉身上碰了壁,怎不叫他恼怒?

    可水溶没想到的是,黛玉自小见那贾宝玉面容姣好、待人温柔,却满腹草莽品行不好,自不会因着一副皮相就对人有了好感。

    偶遇不成、求见被拒,水溶找不到更好的接近林黛玉的方法,只能另辟蹊径,迂回而去。

    倒是尉馨芳的突然出现,堪称神助攻。这个小女孩儿眼底的情意根本藏都藏不住,不善加利用一番,水溶自己都觉得浪费。再说,在林黛玉之前,尉馨芳也曾经是他联姻的人选,如今勾着她,哪怕林黛玉那里不成,这个小丫头也逃不掉,还会因为曾经的“差点失去”而越发对他死心塌地的。

    今日看着尉馨芳红着眼眶羞恼离去,想来回去定是一场好闹,不管她自己发飙,还是惹得她兄长气怒为其出头,林黛玉总是要受些委屈的,到时候不管她是愤怒而来质问自己,还是委屈而来拜托自己出面解释清楚,他都有机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往情深的痴情来,但是不管她要自己做什么,再失落、再痛苦,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没有女人不吃这一套,就算一时不为他心动,也会将他放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在不安、失意或夜深的时候,想起有那么一个人,不计回报地爱着自己,要怎么才能不动心?

    再卑微一点,不求她给自己回应,不求能跟她有什么结果,但至少让自己有机会能够远远地看着她,看见她笑,自己就快了,看见她露出愁容,自己就痛得不能自已,知道她过得幸福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若是她过得不好,自己就恨不得以身替之……

    这样想着,水溶觉得自己都快被感动了,林黛玉这样一个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被男孩儿追求过,怎么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可惜水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黛玉压根不打算跟他一对一,而是有外援自动插手。

    他的满腹深情,只能演给鬼看了。

    “二爷,刘婆子来了。”陆丰凑到水溶耳边,轻声道。

    水溶勾唇一笑,对小书童陆洲道:“小洲,你帮我把这本画集送到京城来人的院子去,知道送给谁吗?”

    “知道,”陆洲笑道,小小的脸上一派稚气,“送给林姑娘嘛。”

    水溶摸了摸他的头,道:“送去就行了,别乱说话,免得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小洲知道。”陆洲小心翼翼地捧着画集颠颠儿跑了。

    水溶这才让陆丰把那刘婆子带进来。

    小书童是他到了这边儿收的,天真单蠢,不谙世事,最重要的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有些话自己不方便去说,叫小书童去传再合适不过。

    所以说,自己的心上人是谁,就是小书童揣摩出来不小心说出去的,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水溶心下得意,但见到刘婆子心情就不好了,尉北璀把院子管得严,尤其是这几天,就算他去找秦夫子,也都有侍卫亲自领他过去,甚至还等在门外送他出来,连想走个岔路都不行。几次下来,秦夫子也瞧出了苗头,虽心中对尉北璀此举有所不满,但后来也大多是秦夫子到茶馆与他相见。

    可水溶的目的压根就不在找秦夫子给他批改功课上,秦夫子日日兢兢业业地给他布置功课兼批改讲解,反倒让水溶觉得有些烦了。

    最后,也就只有几个粗使仆妇可以给些好处拉拢一下,这个刘婆子得了他不小的好处,给他传递院子里的消息。

    但一般都是他找人去找刘婆子问消息,根本不让刘婆子上门来找自己。

    第五十五章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水溶不耐道。

    刘婆子不安地搓着手,嗫喏道:“那个……那个……二皇子叫我来的。”

    水溶一惊,再看刘婆子,刘婆子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便顺了:“二皇子将我辞了,说既然我喜欢给水公子办事,就叫我来找您了。”

    水溶听了刘婆子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刘婆子丢没丢工作他才懒得理会,他在意的是:尉北璀叫刘婆子来找他,就意味着尉北璀察觉到了他私底下搞出来的小动作,这让水溶心里一时有些发慌。

    可定神一想,刘婆子这件事动不了他的筋骨,若尉北璀以此诘问,大不了挑明了自己喜欢林黛玉所以才给个婆子些好处托她多加照顾林黛玉的事情,自己一身清明,爱慕个姑娘又不是什么大罪,吃不了什么亏,倒是可以把林黛玉逼出来,免得如今没半点动静反叫自己无从下手。

    不耐烦地给刘婆子丢了二十两银子,叫陆丰带她出去,既被辞了,这婆子也就没什么用了。

    刘婆子却哭道:“水公子,这差使可是老婆子我养家糊口、安身立命的根本啊,如今就这么丢了,可叫老婆子怎么好……”

    刘婆子也是后悔,虽只是个粗使婆子,可在书院做了这么几年,早知道这些大家闺秀们最厌憎旁人往外传她们的私密消息,自己这么做是犯了忌讳了,可水溶实在出手大方,又打着关心倾慕的姑娘的名头,自己便想着反正自己也进不了姑娘们的房里,也知道不了什么**,不过传些表面上的消息,想来也是无碍的。若能促成佳缘,就算不是正经媒人能得个谢媒的红包,好处多少都会有些的吧?在这书院里,才子佳人的戏码,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也是成了好几对儿的。

    可谁知,那二皇子竟是不由得她分辨半句,就将她的差使革了,这下子就连书院也不留她了,直接结了工钱辞退了她,以后也不可能再用她了。刘婆子这下才傻了眼,在书院做活,虽不过干些打杂的活儿,可也能算得上是个体面活计,而且轻松不繁杂,工钱也不差,有时候帮那些家里有钱的学生打扫屋子还能得些赏钱,不必工钱少。如今竟是全没了。

    水溶毕竟不是金陵城的人,不多日就要走的,也不过用她一时,这银子拿在手里是欢喜,却断了长远的来钱的活计,得不偿失。如今水溶想以二十两银子就打发走她,她又如何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