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呢。你和你们家主子不也一样么,这叫甘之如饴,只要自己快乐就好啦。另外,我准备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你们家主子的,而另外一封则是帮忙交给成琛将军。”
杨一一说完便将两封信放在桌上,红色灯笼里烛光摇曳,在信封上晕上一层淡淡的光。她长长一叹,把蹲在边上睡觉的雪球抱起来,雪球啾啾的叫了两声,见是她也就放心的睡去。红菱看着她,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将信细细收起。
如今局势不似从前,明孝帝也不允许太子再如此任性,所以直接将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东宫迎娶太子妃是大事,所以明孝帝下旨百姓同乐,为安抚成家所以亲赐迎婚礼队,阵仗之大也是前所未有。
果然是正侧有别,她被封为侧妃时也只是简单与炎晏吃了顿饭,没有任何礼仪,也无任何祝福。突然就觉得好委屈,如果在这个世界她也有家人,或许就不会被这般对待了吧。至少,在这个伤心的夜晚,她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心痛,孤独,无助,这是她此时此刻的感受。她明白炎晏的爱,可看着他迎娶别人,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一样难受。
所以,她选择出宫,呆在唯一属于她的闻风楼,就着美丽而凄冷的月色喝着桂花酒,一杯一杯,直到头昏脑涨,醉倒在一个有着熟悉味道的怀里。
杨一一抬起模糊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看着,随后自嘲大笑“完了,我真是疯了,就连醉酒都能看到你的脸。炎晏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让我爱上你,让我变得这么卑微,这么不像自己!”
她吸吸鼻子,狠狠锤了他胸口几拳。“因为爱你,所以理解你,知道你的无奈,你的痛苦,看着你娶别的女人,我居然恨不起来。可是,可是我的心好痛。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抱着他,紧紧抱着。“我该怎么办?我好嫉妒,好无助!”
“一一!”炎晏心痛自责的抱着她,看着她哭得完全肿起的双眼,心如刀割。他又一次失信于自己的诺言,所以在新婚之夜无法安然入睡,不管不顾直接奔到这里,只想陪她,怕她伤心,难过和胡思乱想。
“傻瓜不哭,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拍抚。“而且,就算我娶了别的女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
唯一,这是炎晏这辈子最笃定最坚持的抉择,是她让他的心充满温暖,也让他相信这世间是有真爱,所以无论有多艰难,他都会守护她,一生一世只认定她杨一一!
而炎晏这句默默长情的告白,昏睡的杨一一一个字也没听到,也正因如此,才会导致后来诸多的误会与不可挽回的伤害。
宿醉的结果就是隔天头痛欲裂,红菱将醒酒的汤药端给她,脸色依旧不好,直言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疼惜自己,太医一直嘱咐你不能喝酒,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孩子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那时只觉得心痛,只想找个发泄的出口,唯一能想起的也只有酒了,只是许久没喝酒量浅了不少,也不知对孩子影响大不大。她摸摸肚子,看着外头艳阳高照,自责道“确实是我这个做妈的不负责,所以待会让大夫好好给你瞧瞧。”
“现在知道亡羊补牢了。”红菱白了她一眼,扶她起身。
杨一一道“好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真的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嘛,你也知道我忍耐力本来就不好。”
“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陪你出来。不过太子殿下也是真对你有心,昨天洞房花烛夜,还特意过来看看你,直到凌晨才离开。所以,你也别难过了,由此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原来他真的来过!她还以为昨天晚上喝多了,看错了。
她侧头看着窗外湖面波光闪闪,心里也有几丝宽慰,至少她的付出与妥协是值得的。
“对了,殿下还特意吩咐,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闻风楼,等那日心情好了再回宫,不必着急。”
她点头,心里也宽松几分,将汤药喝完,又坐了一会才起身穿衣服。好久都没去逛集市了,如今难得出宫,她得好好珍惜机会。可还没等杨一一换好衣服,门就被人敲响,来传话的是个年轻姑娘,长得还挺秀气,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怎么了玉沁?发什么事了?”红菱急忙问。
叫玉沁的丫头拂了下身就将目光投向杨一一,急切的说“奴婢确实没有办法才来打扰夫人,听说夫人与驸马爷是旧识,如今公主带了好多人过来,要把驸马爷带回去,可驸马爷不肯如今正在客房僵着呢。我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跑过来请教。”
“驸马爷?你说的可是甚家公子,最近才成婚的?”
“是是是!”玉沁点头,弯弯的柳眉紧皱在一起。“这位驸马爷一直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每日来这里就只点桂花酒喝,喝醉了就直接在客房休息。可现在公主找上门,两人拌了两句嘴就僵着,谁也不敢上前劝。”
杨一一算是明白了,原来甚行欢还是这般执着。
她不急不忙的将挽起的头发放下,简单的挽了个松松的发髻,然后又找了个朴素的发簪戴上,简单不高调。对着镜子审视了好一番才说道“你是新来的丫头吧,不必着急,让屋里服侍的人都退出来,在门外守着吧。”
“可万一……”
“没什么万一,你们按我的话做就可以了。”
杨一一清楚,甚行欢还没有从云菀的离开中缓解过来,所以才会选择呆在这里。而炎溶月是个性格极其要强的人,如今他们之间有问题,谁都没有办法帮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彼此空间。
可没多会,又有一个丫头急急过来喊,公主晕倒了!
杨一一诧异,赶忙跑过去。还没进屋就闻见满屋子的酒气,屋里处处都是歪七扭八的酒瓶,哪里还有甚行欢的身影。她立即让人把炎溶月扶出去,又请了大夫。
炎溶月怕是真被狠狠气了,这一晕就是一天,直到傍晚才缓缓醒过来。她迷糊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挣扎着起身。
“你不要乱动,大夫说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之所以晕倒也是怒火攻心。”
炎溶月并不诧异,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冷冷说“怎么?你觉得我的笑话好笑吗?即使有孩子,也栓不住他的心。”
杨一一心里诧异,深呼吸努力作出一个微笑。“我不知道你与甚行欢之间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何总是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论辈分我是你的嫂子,见你晕倒总不能什么事也不做吧。”
“嫂子,呵,你不过是我三皇兄的侧妃,怎么也轮不着你。”
杨一一气短,总有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