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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让他把人带上来,在一一看过了进来的人后,郁桂舟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微微一僵。

    “还有一人呢?”

    乌寻面露愧疚,出列回道:“秉大人,昨晚有一贼子趁人不备,竟跳河了。”

    “跳河!”郁桂舟一下震惊起来:“那跳河的是谁?水性可好?可派人搜寻了?”

    乌寻道:“是那落雁坡的大首领,在河流喘急时一跃而入,渠江江水深不可测,约有数丈,水性还未可知,目前已派人一寸一寸的搜寻了,相信数日内定然会有消息传来。”

    郁桂舟神色凝重的落了座,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方才乌寻说的话。河流喘急,深不可测,一跃而入。

    他以为他是鲤鱼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首领:我游啊游啊游

    第159章 为官之道(十)

    先不说是不是鲤鱼, 但光凭着渠江江水深不可测一点那贼子首领便有勇气一跳, 足以说明此人心智坚定,且毫无畏惧。

    一个心智坚定、毫无畏惧的人, 怎么可能挑这么个地方一跃而下, 想来不过是那贼子早有准备,且用这样一个险境专门来迷惑他们的视线罢了。

    试想,若是他们都觉得那贼子毫无生还的可能,那那贼子不就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吗?这样既可以逃过追捕,又能正大光明的在世上行走,真真是一石二鸟。这般想着,郁桂舟便有些坐不住了, 问着堂下四个梗着脖子的贼子首领:“你们那位大首领可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渠江一跳, 他走了却留下你们,你们甘心吗?”

    几个贼子不屑回答,仰着头就是不理人, 任由郁桂舟嘴皮子都要说穿了也无动于衷, 最后, 郁桂舟反而笑了,他靠在椅上, 态度一反先前的急切,道:“你们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迟早会查出来的,有没有人提前帮他,本官自然会彻查到底, 而你们,既然默认了由他逃走,必然打算好让他来营救你们不是,但按照本官所知的情形,尔等所犯下的罪孽,足以就地□□。”

    “来人!”

    郁桂舟一喝,便有人上前:“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郁桂舟似笑非笑的道:“渠江沿途挨个搜索,连同渠江周围的村落每一寸地方也挨个查验,另外,遣几个水性好的渔夫们做好安全待那渠江水平时下水一探,看看那底下到底有什么,另,在渠江水流尽头处着人守候,沿途也要有人巡逻,务必要向所有周边的人打听前些日子可有人在渠江水域一带做过什么,或是从中经过,不得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务必要抓到那贼子首领。”

    “是!”这些日子一直听命于他的副官一板一眼的领了命出去,很快便带着人走了。

    “大人,那这些人如何处置?”乌寻指着四位脸色微微变幻的贼子问道。

    落雁坡这一伙人贼子众多,首领里也分工明确,有勇有谋,与朝廷大军也抗衡了数日才被镇压下来,与其他那些不成气候的贼子窝比,这个贼窝以及贼子恐是大患。

    郁桂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杀了还是留着?若是杀了,那逃跑的贼子首领又要如何现身,若是不杀,凭着这几个人的过往,又不得不让人防备,用好了是一手好棋,用差了那就是一柄凶器。

    “大人,不如……”乌寻见他犹豫不决,不由狠了狠心,催促了两声。

    郁桂舟在下头那四个首领贼子脸上划过,这会子许是知道他们的决定是偏向于要□□了,态度自然不敢如同先前那般倨傲,尤其是其中一个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动了动未曾说出口。

    就凭着这些松动,郁桂舟才下了决定,道:“分开关押,十二个时辰严加看管,连同所有落雁坡的贼子一起送到州府郊外的山坡上开垦,按其他逮住的贼子一般处理。”

    他转头对那几个贼子笑了笑:“若是在这期间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告诉本官,本官会酌情按照你们曾经犯下的罪孽来考虑你们的惩罚。”

    “你的意思是我们若是说了些秘密,你会给我们从轻处罚?”堂下有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郁桂舟很爽快的点头:“对,相比见不到明日的阳光而言,确实是很轻的,本官这里的刑罚与别的不同,想必你们也知道其他贼子现在的下场,不如去体验体验再说,何况,你们落下的那一群妇孺还等着你们喂养呢。”

    如今可不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了吗?

    堂下几个贼子是听说过如今贼人们的下场的,只是听过说在做苦力,具体的还不曾体会过,这会被提出来,也没什么抵抗的情绪。

    甚至在他们心里还暗道,这大人聪慧是聪慧,到底是年轻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过放虎归山这句话,让他们去做苦力,莫非这苦力还要人命不成?

    在衙役们把他们带下去后,乌寻不解的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大人,为何要把他们与其他贼子们一般对待,这几个人能成为亡山第一大贼窝,盘踞出入境多年,定然是穷凶极恶之辈,万万不可错过才是!”

    “我自然知道。”

    郁桂舟道:“可亡山境前头的事儿也只有这一伙人最是清楚了,要撬开他们的嘴虽然难了点,但总比让那些肮脏的永远隐藏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捅我们一刀要强吧?”

    就如同这回,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一个大首领,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他压根就不信!若是不把这些跟贼人有牵连的抓出来放在阳光下,他才真真是卧榻之侧,被他人给酣睡,到时,若是他没有防备的被人给阴了,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呢?

    再说,他好笑的看着乌寻:“如今那些开垦荒地的贼子如何了?”

    乌寻一头雾水,近日他一直在忙着逮人的事儿,对已经逮住的贼子倒是少了好些关心,也没过问他们的境况了,倒是随同的副官站了出来,道:“回大人,将军,下头的人日夜监守那些贼子,如今所有的贼子们安分守己,每日里除了开垦砂地便是倒头就睡。”

    也不瞅瞅,在郁桂舟这儿,被罚往坡地上开垦的贼子如今那简直就是哭天喊地,整日给士兵们说着好话,深刻检讨自己不应该当贼子,不应该强抢民女,不应该得不义之财,不应该触犯大魏律法,可怜巴巴的希望得到一次洗心革面、回去种田伺候父母的幸福日子。

    在那开荒地上,他们整日的吃不饱,睡不好,养别人的女人孩子,还得累成狗,稍微慢一些就会被士兵们给伺候一番,简直是苦不堪言,一言难尽。

    乌寻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想到郁大人这个法子效果会如此之好,从来都只有狱卒们想尽办法撬开那些犯人的嘴,倒是不曾知晓还有这种法子能让人主动开口,在这里生理、心里的双重打压下,贼子们只会绞尽脑汁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