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祸事罢了。连骨血相连的骨肉都是这样,何况本家和分家之间的鸿沟。
白家如此,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果然,这世上有那起一时得意便猖狂的人,也有身居高位却照拂旁人的人。
白晖摆摆手,点着额:“就他们了,三管家辛苦了,不如回去歇息吧。”
三管家笑了笑:“多谢三公子体恤,老奴也就不推迟了,这里头一应物事皆宜准备妥当,早前二公子上皇都之时便也住的这清澜小院,里头还留有不少墨宝呢。”
“我二哥!”折扇拍打着手心,白晖便来了趣儿:“那本公子可得好生跟他比比。”
白二公子素来爱音成痴,文采也是十分不错,为了让世上愚人都能听闻仙音,一载中有大半时日都致力于在大魏各州府留下他的墨宝大名,供人瞻仰。
三管家微微额首,便准备告退。便有一路驾车的车夫机灵的递了个香囊过去,三管家笑眯眯的接了下来,又道了两声谢,没一会便身姿矫健的消失在众人眼里。
“走吧。”
进了门,入了前厅,白晖遍对几个跟在身后的下人吩咐:“两位婶子便负责厨房一块,司膳食打洒,至于这外头的修理花圃,出门随行便由他们负责。”
话落,她不好意思的打断了正浓情蜜意的郁五叔两个,稍稍侧开了眸子:“五叔啊,五婶哪儿需要挑个人伺候吗?”
郁言被他一声五婶叫得心花怒放的,温柔轻声的低头问着:“小蕊,挑一个吧。”
陈蕊头戴帷冒,看不见脸色,只见她摇摇头。郁言便不勉强她,陈蕊如今虽和他彼此道明了心意,但对容貌始终是在乎的,并不想再让旁人露出半丝异样目光。
见他二人商议好,白晖便忍着一地的鸡皮疙瘩快速点了个人吩咐:“你且带路去后院安置一番,肚子饥饿,烦两位婶子做几样简单的吃食便可。”
“公子客气了,”两位婶子不敢受他一言,麻利的下厨准备了,其他几个也机灵,除了那带路的,两个丫头便主动说去烧水,另一个小厮便去马房里喂马去了。
这清澜小院院子小巧精致,入门过了一道墙便是前厅,后头是一个小花圃,种了不少珍稀的花儿,还有搭成架的绿丛植物,依稀见到里头几点红红的小果,在架子下,竹椅竹桌,搁上一淡雅的茶盏,刹那便有了几分悠然南山下的意味儿。
再过了一道圆形拱门,在绿丛间隐隐竖立着一幢幢院子,白晖挑了往日里白二公子来时住的房间,其他的各自挑好,理好包袱,便有下人们合力抬了水来。
一番梳洗后,众人在前厅汇合,用了饭后,又有丫头送了茶水上来,几人在椅上坐下,静谧了半刻后,几人说了自己的打算。
白晖先道:“过两日我会递上帖子去白家一趟答谢一番,对了,”他看向郁桂舟:“郁兄是要去拜访柳真柳大人吗?”
郁桂舟搁了茶碗,浅浅应道:“不错,老师曾让我若上皇都必亲自替他传信与柳真大人。”
白晖便若有所思,提了两句:“这位柳大人我倒是听过一二传言,说他耿直不阿,为人方正,是上淮府学里独树一帜的先生,且还是督学使者,向来独来独往,没想到院首与他还有交情。”
此时此刻,院首让郁桂舟去拜访柳大人,其喻实难让人不想到别处,不过,若郁兄真能搭上这位独来独往的提督学正,哪怕得他指点一二也是极好的。
对白晖此言暗藏的深意,郁桂舟只笑了笑。
等他们说完,施越东也表示近日要出门去拜访在上淮的族人,刚刚晋升为姚秀才的姚未看看这,看看那儿,最后发现,好像就他没地方去,孤独一人!
饭也吃了,计划也交待了,下一步原是各自回屋好生歇息一番,却见白晖若有所思,脸上还浮起了一抹神神秘秘,在看谁谁都不顺眼的姚公子眼里,神秘气质一下就变成了猥琐不堪。
白晖双手交握,倾身向前,压低了两分声音:“我有个想法。”
“逛楼子吗?”
白晖得意于自己的计划中,只对着碍事的人摆摆手,又道:“如今会试只剩下三个月,咱们必须得定下一个目标了,我的想法是这般的,你们听一听。”
众人齐齐看着他。
“上淮文风最甚,且这些学子从小便受这种熏陶长大,对往年的题目必然是了然于心,且已有所规律,所以,历来会考举子中榜者多是这里,咱们若是坐以待毙,恐怕难以夺下名额。”
沉默了一阵后,郁桂舟摊摊手,说了个大实话:“便是不坐以待毙,以咱们如今的学识怕也是难的。”
上淮是整个皇都之心,其应试举子成千上万,来自五湖四海。各大省会中,能从乡试里脱颖而出的谁不是佼佼者,光是他们这些学子便不够瓜分那会试名额,更别提历年来还占了一半的上淮周边学子。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仅要干掉来自五湖四海数不清的人海,还要去消灭来势汹汹,敌强我弱的挑战者,被上淮剩下的一半会试名额那竞争强度实实在在让人心里没底。
当然,若是皇都里的举子没有那么凶残的攻占下一半的名额,郁桂舟还能安慰自己,革命还未成功,尚有一拼之力,但现实他并非如此,此次上淮之行在他看来,希望不到两层,实在希望渺茫。
施越东附议。
“我说,你们不要灭自己威风,若是心里认定了自己输,那谁也不敢保证你赢得了了,”白晖让他们拿出气势,首先从心里上要树立一个我要赢,我能牛,我要藐视一切的心里状态,再从其他手段入手,旁敲侧击,定下严格的方针,勇往直前,一举拿下会试,成为进士!
而现在,他便有了一个想法。
“那你说说?”
于是,白晖便接着上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外地学子之所以会输得惨烈,大都是没适应上淮的文风气儿,咱们对上淮之气儿了解得也不多,但是,咱们要去拜访这么多人,他们可全都是紧要的、知情的,若是能从他们嘴里撬点东西出来,能告诉咱们一个方向,甚至是考官大人的言行风格,再结合咱们的脑袋瓜,朝它闭门苦读几月,总是会有些收获的,你们觉得如何?”
其实,文风程度大多和教导分不开的,有些地儿的先生爱以书中所授来要求规范学子,但有些先生便早早就让他们多思多想,一向规范惯了的学子,自然是不适应其他的法子的。
事情到了这样白热化的时候,无论用何种法子都是随意的了,郁桂舟最先表示:“我会去拜访柳大人,至于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见我,甚至给我一两句提点全权在他。”
若是那位柳大人在这个时候见了他,定然是有不少把握的。
施越东也表示:“我那位族兄早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