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房里。
“这么多房间,咱们要分开搜吗?”
打量中,施越东忍不住问道。
白公子和姚公子艺高人胆大,两人耸耸肩:“无所谓的。”
唯有郁桂舟摇头:“不行,如今敌明我暗,咱们不能分开,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有多少手段,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咱们贸然过来并不熟悉,还是谨慎为好。”
像是响应他的话一般,一阵风吹来,阴凉凉的徒惹人发凉。
姚公子立马变了脸色,一口应了下来:“我也是这般想的,咱们这是在虎口里拔牙,还是一起走比较好。”
商定完,四人便开始一个房一个房的开始搜索,只是这詹家委实太大,哪怕他们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也架不住时间的流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尤其是在这古怪的詹家旧地,像是下一刻黑暗就要到来似的,四人不得不放弃搜寻,一致决定先回府再行商议。
在转身的瞬间,原本开合的大门无风自动,瞬间把门和窗户关上,掩住了一室的黑暗,只从那破旧的窗户里透着几点微弱的白。
胆儿最大的姚公子被吓得跳了起来,一下缩到了郁桂舟身后,哆哆嗦嗦的:“我,郁兄,郁兄,这里真有那……那个。”
相比他,另一位胆大的白公子持剑挡在身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警惕起来,连看着文弱的施越东都板着脸,定定的张望起来。
在这个时候,郁桂舟反倒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姚兄,如今被困在这里,你不如说说为何匆忙跑到东平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注意,偷鸡贼出现,请注意,偷鸡贼出现。
第135章 文曲下凡-陈女子
姚未抓着他衣摆的手一顿, 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怎, 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
若是一般丢脸的事儿,说也就说了, 最多被他们笑笑, 过几日就忘了,但这事,他实在是说不出来啊,丢脸丢大发了,他连如今回想都身子一颤,虎躯一抖,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
郁桂舟还在继续劝他:“你看, 如今我们被关了, 还不知道那外头的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你若是不说,我们就没办法给你提供解决的法子, 你愿意带着遗憾去棺材里吗?”
白晖警惕之于不禁朝他们看了过来, 眼里有着疑惑。
怎么郁兄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还是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而姚未在郁桂舟的逐渐劝说下, 被吓着的紧张情绪倒是舒缓了不少,连那件不好意思宣之于口的丢脸事儿也松动了起来。
随着外头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拍打在窗台上,姚未一下泄了气:“说就说。”反正也多半逃不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在府试贡院,连考三日, 姚公子一度精神高度紧张,且这期间内被风吹得有点多,等一考完,他整个人跟霜打了茄子一般,在人家收好东西慢腾腾出去时,他还在号房里歇气。
待浑身有了些力气要出去时,姚公子娇贵的胃又开始犯毛病,无奈只好跑了一趟茅房,关键问题就出现在这儿,事毕他没找到草纸!
当时,姚公子的心情是如同万马奔过一般,把前头那些上了茅厕用完了草纸的人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遍,可是能怎么办呢?
等吧,总会有人来找他的。
姚公子等啊等,又困又饿,屁股还冷飕飕的,在这种情形下,他实在熬不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睡着了,后头,就是他的贴身小厮肉包找了过来,外加他知道有不少人瞧见过他光屁股的模样。
你们说,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渝州!
“哈哈哈,哈哈哈,”白公子险些笑弯了腰,只是长剑还挡在身前,他一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我说姚公子,你可真是出人意料,果真是世家里独一份,哈哈哈,你这事够我笑上三年了。”
他就知道!
姚未背过身,虎着脸:“你想笑就笑吧,反正你也活不过三年了。”
“谁说的?”白晖在憋笑的郁桂舟和施越东身上看了看,长剑插地,肯定的说道:“这种时候郁兄还能问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定然是心里有谱了,我说的可对,郁兄?”
黑暗里,郁桂舟唇脚加深:“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白兄,咱们今儿这一出名为请君入瓮,这外头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我说的可对,黑姨?”
他面朝着门外,扬高了声音。
“呼”一阵风吹过,阴沉的黑暗里,窗台透过来的微弱白光已经暗淡得几不可见,便是这样,当破旧褴褛的窗户纸上一张人脸贴上来时,还是让人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啊?”
姚未在郁桂舟身后小声问道。
他敢指天发誓,此生,他就没见过这般丑的人,白的地方冰肌玉骨,丑的地方疤痕纵横交错,尤其这一鲜明的对比,更是平添了几分可怖,若是去得街上人群里,只怕会让小二啼哭。
郁桂舟还没回答,姚未便觉得有什么在盯着他,冷冷的让他背脊发凉。
随后,那可怖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沙哑着声音:“不祥之地,埋葬之骨,多少人进来了都有去无回,你们倒是勇气可嘉,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空旷的声音回荡起来,那窗户外,还“嘎嘎”了两声,像是有东西在爬一般,很快,在那破旧的纸窗外,一对绿幽幽的眼珠子把他们打量了个遍。
也是这绿色,使得他们不由得想起在过那通道时一闪而过的绿影,想来便是这东西了。
郁桂舟当先朝前走了几步:“够了黑姨,你吓唬不了我们的,你是人,我很确定,你的这些手段于我而言并无作用,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敲门,哪怕你是,我也不怕,”他转而笑道:“只是,你到底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这女子身手矫捷,寻常人等根本奈何她不得,却三番几次与他碰上,无论是有意碰上,还是蓄意接近,甚至后面出现在他的周围,看着他,都在告诉郁桂舟,他被人盯上了。
有麻烦找上门,他向来不会坐以待毙,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里防贼的,他若是一味的躲闪,谁知那一日醒来又身在何方?
所以,并非是因为争一时之气而来这素来古怪的詹家旧宅,若非没牵扯到他,谁愿意不辞辛劳的跑这里来玩,还不如在白家准备等巡抚大人设宴后早些回家呢,他的小姑娘,还有小姑娘肚子里快要出生的宝宝,哪一样不更牵动他的心?
可他不能,这个黑衣女子的存在如跗骨之蛆,若是不能彻底解决,他更怕会连累到家里的妻儿老小,果然啊,人一旦心里有了柔软,那便有了弱点,开始缩手缩脚了。
黑衣女子的双眼似乎透着黑暗定定的打量着他,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