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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小院,有捕快过来带着他们过去,一路到了菡萏院门口,四周皆是捕快站立,中间,一名粉衣婢女被押解跪在地上,有两个捕快守着她。

    见到姚大人等人前来,其中一名捕快上前:“大人,我们搜便了整个菡萏院,最后在这屋里发现了一个密道,里边有数十箱铜板,还有一些珍藏的字画等等,”他指了指那跪着的粉衣婢女,道:“这个婢子就一直守在密道里,方才被卑职等押解上来。”

    姚大人点点头,侧头问到面色苍白的刘秀:“刘家侄女,认识这位婢女吗?”

    事到如今,刘秀心知大势已去,只到底不甘心,抿着唇不说话,而那粉衣婢女突然一把挣开了其中一名捕快的手,大叫起来:“小姐,那密道里的箱子全是被他们给放进去的,他们还把奴婢给扔进了密道里。”

    刘秀还是没有开口,那被挣开的捕快手中的剑鞘在婢女背上敲了敲,重新把人按住,还厉声呵斥了句:“给我老实点。”

    粉衣婢女被按住动弹不得,嘴里依旧还在栽赃陷害:“堂堂府尹大人,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家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姑娘罢了,你们竟然栽赃于她,你们于心何忍?”

    人群里还真有被她的话给说动的人,只是碍于姚大人人多势众,身上还带着武器,都不敢吭声罢了。

    姚大人只道:“既然你家小姐这般冤枉,那不如等本官把新上任的陈文书夫妻俩找来问问,问问他们如何识得你家小姐,还有你这个小丫头。”

    此话一出,粉衣婢女这才顿了声,不敢再高呼冤枉。

    见消停了,姚大人手一挥:“把东西都抬出来,连夜数一数,且刘家庄子上的人通通带回去审一审。”

    “是!”接了命令的捕快们迅速动了起来,很快就把挣扎不休的庄子里头的人带走了,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刘秀总算说了到小院的第一句话:“姚大人,您何必如此,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不是我要赶尽杀绝,而是你实在太贪,刘家侄女,此事到底谁是主谋,本官会调查清楚,若非你所为,只是从犯,本官易会从轻发落。”姚大人叹了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刘秀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这菡萏小院,眼里有着后悔、有着痴心、有着不顾一切、有着凄凉,她雪白的脸颊上,几滴泪水滑落,消失在风里。

    刘家收取民脂民膏一案人赃并获,消息传开后,整个渝州府一片哗然,尤其那日亲眼目睹刘家千金被抓捕归案的知情人,对当日所发生的事儿更是心有余悸。

    最高兴的莫过于城西的老百姓,原本他们还在担忧整个城内骑兵掠过,不知出了何事,恰好这一桩冤案就浮出了水面,无数老百姓跑到姚府门口跪地,字字泣泪,高呼姚青天。

    刘家失势,原本依附于他们的小家族和底下的官员们顿时树倒猢狲散,与刘家交情过密的通通都被严密的监控起来,就等着上头巡抚下来彻查此案。

    其中,陈文书夫妻,还有所有城西一片的恶霸通通被逮捕归案,从城外刘家庄子上撬开的嘴里,姚大人等还得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那一环扣一环的,其脉络之深,远非他们这些能听的,于是,姚大人当机立断不再提人候审,且以密函的形式快马加鞭的呈到了上头。

    不过数日后,魏君派下来的巡抚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渝州,且与姚大人等一起,进行了一场密审。

    通过他们的审查,隐藏在刘家背后的人慢慢的浮出了水面,绕是巡抚大人也被吓了一跳,待案子水落石出之时,已是九月初,经过了一番动荡的城内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尤其没了那压在老百姓身上的大山,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此时,府学假期已过,诸位学子也已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闲唠嗑:

    最近有个歌叫《我的一个道姑朋友》你们听过没,贼好听了!

    宝宝吼了几嗓子,虽然吼破了音,但我觉得我依然唱得是最动听的,没错,就是这般蜜汁自信。

    第98章 荆棘路(三十一)

    安静了整月的府学又热络了起来, 但兰院四人在众人结伴喝茶聊天论道之时又被请去了院首竹屋。

    挨了一顿训。

    郁桂舟等人都没成想到, 院首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这一回, 他们明明什么口风都没露, 也没人给他们宣扬,那,院首从何而知?

    院首看着一字排开的众人,只觉得心力交瘁。一而再,再而三,这几人竟然一点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其余三个就算了, 毕竟他也管不了, 但郁羽华这小子,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干些危险的事儿。

    还把不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

    训斥完人, 白晖三人先走了, 郁桂舟在院首沉沉的目光里跪在地上, 不敢吱声。

    一师一徒安静了许久,还是踏竹而来的付举人过来解了围, 他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饶有趣味:“哟,这是怎回事啊,好生生的跪在地上做何?”

    院首没好气儿的看着他:“你来做何?”

    这院子里原本有一个阳奉阴违的就罢了,这儿又来一个, 见到他,院首不由得就想起了从前付举人如同郁桂舟这般大时,也是老爱把他的话给拂过。

    儿子如此,收的弟子也如此,院首一把捂着胸口:“你们两个,都是来气我的吧?”

    “劣徒不敢。”

    “儿子不敢。”

    郁桂舟和付举人忙道。

    院首嘴角一抽。还说不敢,连话都同时出口,他着实不想再看见这二人,一甩袖,一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只是临了又添上了一句,让郁桂舟往后每日去他跟前儿报道,以往学了两个时辰想来是太过宽裕,如今就学上两个时辰,下半晌就在竹屋里默写他讲的学,悟出自己的理。

    出了竹屋,付举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拍了拍郁桂舟的肩膀:“恭喜你了小师弟,我可是头回见我爹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教导于人的。”

    郁桂舟肩并肩跟着他出去,一路沉默着到了分岔路,才回以一句:“彼此彼此,师弟如今走过的路,想来不过是师兄曾经吃过的苦吧?”

    “嘿,你小子!”付举人一下乐了。

    果然不愧是他曾经看中的徒弟人选,就是聪慧。

    如今走过的路,曾经吃过的苦,的确如此。

    经过前半年的府学考核和邀月楼的比试,郁桂舟在府学一众学子当中也算名气不小,这一路走来,就有不少学子跟他攀谈起来,多是问他一些关于算学的事儿,也有不少人看过他们编著的风雅之道书籍,如今已是摸到了门槛,特意道谢一番。

    郁桂舟一一回过,好一会才到了兰院。

    树下石桌边,也不知姚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