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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去骂了一顿,这次,莫非为的是搁在白家的那些书?

    “有劳了。”打发走了小厮,郁桂舟对颇有些担忧的几人笑道:“你们不用忧心,院首是位和蔼可亲的人,也从来没有多少架子,不会对我怎样的。”

    这是大实话,从第一回他在藏书阁碰到人时,还以为是府学的先生,直到第二回他们四人被叫过去骂了一顿,才知道原来那位老者是院首,骂他们也总归是觉得他们乱来,担忧他们出事,无论院首的目的为何,总不会对他们出手就是。

    浅浅安抚了郁家几人,郁桂舟便回了府学,在回房舍还是直接去竹屋选了下还是直接去了竹屋。

    院首的竹屋穿过一片桃林后,远远的就见一片荷叶把小湖簇拥得绿汪汪的,荷叶上,不时有点点粉色的在绿叶中撑起,看着十分蔚为壮观,清气扑鼻,环绕着竹屋被拱着,廊桥亭阁,在他刚踏入廊桥上时,一道悠远的琴音仿佛从天边倾斜下来,郁桂舟脚步一顿,又笔直的走过回廊,站在了竹屋大门。

    透过大门,竹屋里里外外一览无余。

    除了他,还有兰院其他三人也在,还有院首父子俩,弹琴的是白晖,他团坐在竹屋最尽头的竹板上,外头,是大片大片的荷花池,当真是君子,莫如玉。

    郁桂舟给看向他的姚未和施越东使了个眼色,想问他们都来了怎不让人一并说说,姚未则眨巴着几下眼睛,没说话,施越东面上儿有几分讪讪的,没说话。

    院首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转头朝着他们,或者说看了看郁桂舟,笑言:“郁公子倒是好本事,也十分有担当,做下了这样在湖泊里投下了石头的事儿,倒是风度依旧,好定力,好定力。”

    院首对面的付举人一手执黑棋,闻言抬眼看了过来,倒是不惊不喜:“少年人,年少轻狂最是常态,为何要惧?”

    想他在这般大的时候,不也是什么事儿都想干一番,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平淡如水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轰轰烈烈做上一番大事,上对得起黎民百姓,下不枉费来世上走一遭。

    在知道这四人做了这等事后,付举人倒不若其他先生一般谨慎复杂,更多的是欣慰和欣赏。看看,这果然是他看中要收作弟子的,就是不同凡响,那些平庸无能的学子世上太多,他从来都没有一丝的兴趣。

    院首冷声嗤了一声:“年少轻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若是只逞了匹夫之勇,那不就白白浪费了一番心血?”

    院首一向走的是保守派,心里有肉先憋着,等若遇到有合适的时机再把肉拿出来,若是遇不到,就一直憋着。

    父子俩血脉相连,但走的路子却完全相驳。

    院首还瞪了眼不请自来却要跟他处处唱反调的付举人,示意他不要搞事,停了手中的白棋,在走到一边的矮几上坐下,还招呼他们四人:“来,你们过来。”

    琴音戛然而止,白晖也停止了弹琴,从容的走了进来,四人在院首前边的蒲团上跪坐,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看得边上的付举人忍不住雌牙裂齿起来。

    给笑憋的。

    院首从容不迫的在他们面前煮了茶,待茶香弥漫,他才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开始说道:“趁着与晏州宣和的比试,推出你们所谓的风雅一道的书,在三州学子将目光放在这里的时候,趁此宣扬出去,既利用了宣和,也是利用了这正常比试为你们做了垫脚石,我说的可对?”

    四人垂着头,无话可说。

    院首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别以为本首年老就对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不知道,本首心里明清着呢,孰是孰非,我心里早有定论,既然你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场,那,为何不把书放在藏书阁供学子们阅览,而全部放在了白家的浮云斋?”

    府学学子出了书,但这书府学里没有,要一饱眼福,还得去白家的书肆里,这不是滑稽吗?

    院首的话,不仅让四人惊讶,一边的付举人也噗嗤一声,险些笑了出来。都以为依院首的保守路线,必然对他们的胆大包天训斥一番,没想到他只是纠结了这个?

    心里虽然惊愕莫名,但四人相视一眼,还是搜刮了肚子解释起来。

    “回院首,因书要拓印,而我们之中恰好白家专门有人拓印,此事白家担了不少风险,于是便约定把书放在了浮云斋里。”

    “是啊,白老爷子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给我们拓印这些书籍。”

    “……”

    其实他们都明白,把书搁在浮云斋那才是最好的选择,庙小的不敢接,只有白家这种踩在世家和皇族姻亲边上的无所顾忌,再则,放在府学里,他们的书籍哪还能造福世人,哪能让全天下的寒门学子都能读到?

    方才他们还以为院首突然变了心态,再一想,保守的院首倒是丝毫没变,他希望把书籍放在府学里,只供给府学的学子阅览,那么这书籍自然流不出去,哪怕有学子抄录了,但被大肆流传出去被人广而告之的可能性委实太低,这样府学的学子受到了牙慧,而又不必得罪诸位世家,实在是一箭双雕之计。

    “得了得了,你们这些搜刮肚肠的陈词烂语就不必说了,本首知道你们是所谓何,”院首摆摆手,一副不爱听的模样,微蹙眉头:“虽说这次你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又不曾提前走路消息,但总归是一步险棋,若是你们输给了宣和又当如何,若是宣和没有那般正直,否决了你们又如何,虽算计了九十九步,但差一步,依然不是万全之策啊。”

    院首的苦口婆心,让几人都回过了神。心里感慨,这话才像是原本的院首该说的话!他们纷纷表示下次再也不鲁莽行事。

    院首看了他们几眼,心里门清,这几个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否则前不久才被他训斥了一顿,如何不久后又开始故态复萌了?他叹了一声,在几人面上扫过,突然朝郁桂舟问道:“郁公子天姿聪慧、又有常人所没有的组织大局的风范,学识突出,本首一直知道你是个好苗子,不知你可愿拜在本首座下,受我教导?”

    “爹!”一旁的付举人直接坐不住了,满脸诧异的看过来,跟四人一般,都显得有些震惊,但对付举人来说,心里还有几分火气。

    明明是他看好的弟子,怎么会被抢,这个来抢的,还是自己亲爹?

    他记得前不久,他爹还说什么,郁桂舟不过是一个天姿有些聪慧的学子罢了,比常人多了一两分聪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对院首来说,比他聪慧的见得多,他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对付举人要收郁桂舟做弟子也没甚表示,只让他自己做主。

    这才几日啊,还对人有些不以为然的,今日就跟自己亲儿子抢人了?口是心非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同出一脉,这样彼此争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