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润这两孩子一点都不拘礼,欢呼一声就跳到凳子上了,伸着两个小脑袋往盆里看来看去,纠结着不知道要朝那个下手的好。
“你们两再看下去,待会就没得吃了”赵昌看得好笑,不由打趣了一句。
赵止润看了眼他爹,问道“爹,你说我先挑哪个吃?”
赵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我咋知道?”
今儿这鱼的做法就有三种,一盆里是整尾鱼,还能看得出来是用油煎炸过的,浇了一层淡红色的汁,面上还洒了不少外头地里常见的青叶子,那玩意赵昌见过,味道有些怪,跟山里头的红果子辣不一样,这味道有种说不出的辛。
红色跟青色配在一起,看起来很有食欲,就是不知这味道如何?
另外两盆,一盆是把鱼剁成了几块,直接煮的,面上还放了些红果子和青叶子,还有一盆也是一条一条的整尾鱼,只不过那汤非常奇怪,是乳白色的,再洒了些切碎了的青叶子,脆生生的看着喜人。
这三盆鱼,若让赵昌来挑,他会先尝尝那没有辣果子的鱼,在他的想法里,鱼都是带着腥气的,虽然小兄弟说稻田鱼腥味极少,但也不是没有,给鱼去腥,一般只有酒楼里才会做,自家里,稍微有丝不妥当,那盘鱼就给毁了。
而辣鱼因为有了辣味,所以会稍稍掩盖鱼本身的腥味,难度不大。只有那看着明显是清汤寡水做成的鱼才最是有难度,想他混迹江湖这般久,还没吃过这样的鱼呢。
等郁当家把米酒拿过来,亲自给人一一满上后,众人这才动了筷,朝自己看中的下手,突然,郁桂舟说了声“且慢”
等人都停了,他从桌上拿出一个汤匙,放进了那盆子最寡淡的鱼汤里,颇有些神秘的说道“吃鱼前,大伙可以喝一喝这汤,它的味道丝毫不逊于鱼肉本身,尤其刚出锅的时候”
说话的档口,他就在众人碗里添上了汤。众人见他说得有理有据的,端着碗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没注意就把碗里的汤都给喝光了。
“小兄弟,你家这鱼绝了,但这汤更绝,哥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赵昌舔了舔嘴唇,感慨道。
郁老祖父子俩也止不住点头,尤其郁当家,他精心饲养这鱼儿几月,要说心里没点别的想头那是不可能的,总得做好两手准备不是?如今亲口尝到稻田鱼带来的不一样,一颗心更是放心得紧,在打理田里的鱼时自然更上心了。
一顿饭吃得众人都满意得不行,郁桑和赵止润两半大小子更是撑得走不动路,看得众人好笑不已。歇息了数盏茶功夫,赵昌这才带着妻儿告辞离去。
郁家这边因为人多,田里的稻子没两天就割完了,接着又忙着脱壳、上税,栽上冬稻等等,连着忙碌了半月才把事情理顺。
那数百斤的鱼自然也继续在田里,甚至为了让鱼儿活动场地更宽敞一些,郁当家还特意修筑了田坎,挑了两日的水灌进去,当日那些得了郁家鱼的村民在回去尝到了稻田鱼后纷纷跑到郁家来请教,没接手的那些自然是后悔不已。
村里其他人见这情形,不管尝没尝过的,都跟风一般学着郁家养起了稻花鱼,一时间,大河村的河里时常能见到去摸小鱼的村民,有了这些人带头,很快,周围几个村的村民们也听到了些消息,有人不屑一顾,但也有人准备试试,反正这试试总不花银子不是?
在这些议论探讨声里,很快就到年底了。一年之中,这个时节是最让人喜庆的,也是老百姓们省了一年到头可以大肆采办的时候,为此,家家户户都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吃食,什么炒瓜子,蒸糕,吃糖球,煮豆子等等。
郁家也在冬稻后把田里的稻花鱼网出来,趁着集日一场一场的卖了出去,他们家的鱼卖得便宜,一斤鱼大小才八文钱,两斤的才十五文,是猪肉一斤的价格,有余钱的早早备下回去尝了个鲜,等下一场集日,早早就在摊子旁等着人来,接着一番宣扬后,郁家的稻田鱼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
这一传开,怀云镇周边的农户,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田里养些稻花鱼,连带说起谢家村的郁家,那也是竖起了大拇指。
你见过谁家会把养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的,没有,但这郁家人会。
也有人暗地里骂他们傻,这种闷声发大财的机会白白的拱手送人,便宜了外人,最后得了个什么好,被县太爷见了见,夸了夸,说了两句场面话罢了,哪有财物来得实在实惠。
但随后,郁家的面膏又被提及,许多用过的人纷纷现身说了郁家面膏的好处,夸得那个叫天上有地下无的,连带许多夫人小姐们都命人来采办郁家面膏用。
一时间,在怀云镇这巴掌大的地儿,稍有权势的富家夫人们,纷纷以用郁家面膏为荣。
冬去春来,次年的春天来得稍早,三月的空气里还带着些微凉意,而三年一次的科举即将到来,随着日子的越发临近,整个魏国都透着一股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郁桂舟:其实舍弃了闷声发大财的机会其实我的心也在滴血,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为什么呢?
郁桂舟:是啊,你说为什么呢?
第59章 古代穷小子之↑秀才试
冬去春来, 次年的春天来得稍早, 三月的空气里还带着些微凉意,而三年一次的科举即将到来, 随着日子的越发临近, 整个魏国都透着一股紧张,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整个大魏的状元郎出炉。
清县直属渝州府,在渝州境内,今年分别有一道童生试的府考和秀才的院考,其中, 府考是由当地县里推举的举人主持, 而院试则由朝廷委派的提督学政担任。
郁言在郁家准备启程时,提前赶了过来,面色有几分凝重, 他一到, 就留下了郁桂舟几个男丁, 把情况说了说“历届均是由府尹督查,只今年朝堂上争论不休, 魏君决定亲自派人督查各地方官员和各生员情况,我得到消息,这次院试的主考是从五品的提督学政张大人,这位张大人虽为主考,但渝州府尹姚大人也同为副督查, 最难为的是这两位大人,一位是儒派弟子,一位是典派弟子”
典派、儒派派系之争由来许久,一方重言行,一方重规矩,在三年前那场会试之中,两派弟子简直是水火不容,每每碰到一定会有一场口舌之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殿试之上,连魏君都头疼不已,最后只得折中,把状元位给了一御史门生才作罢。
这两派若同时对上督考学子,那学子们是应该抱典派大腿还是儒派大腿呢?
郁言见郁桂舟一言不发,又问道“你是偏典派还是儒派?”
郁桂舟摇摇头“小子并未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