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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时候,丁氏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弱了,带着点沙哑,显然是揍了好一会,如今丁氏已经喊不出来了。

    这是谢荣第一次见到郁当家发这么大火。郁桂舟伸手把大门一推,里边的场景就暴露了出来。

    郁当家揪着丁氏的衣领,拳头落在娇小的丁氏身上,一锤一锤的,看着就格外用力,丁氏双手使使扒着堂屋的门,从脸上到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是青紫一片,嘴里还不住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

    “别打了,你个臭婆娘,整天瞎咧咧,我让你懒,我让你嘴贱”

    “咯吱”一声,郁桂舟把大门关上,取过谢荣肩上的半娄子花瓣,这才喊住了郁当家“爹,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果然,郁川落下的拳头顿了顿,而丁氏也乘着这个空挡快速的脱离了郁当家的辖制,飞快朝郁桂舟跑来,躲在他身后不敢冒头。

    “老大,你别管”郁当家脸上还有些青黑,眼睛使使瞪大,非常不满意丁氏“你看看这家,这懒婆娘整日什么都不管,老子在外忙里忙外的,她竟然比老子还清闲”

    事实上可不是吗,郁家四口人,郁川和谢荣要顾着田地,家里边挑水做饭,喂鸡喂猪也是谢荣回来后包圆,丁氏和郁桂舟是最闲的,可就是哪怕郁桂舟也比丁氏强点,至少他要负责读书考功名,每日也是读得头晕眼花的。

    落在丁氏头上的任务就简单了,打扫打扫屋里屋外,给郁当家缝缝补补,连郁桂舟的都不用负责,他屋里自有谢荣负责。

    就这点事,郁桂舟还见过不少回,丁氏拿着扫帚跟路过的婆子聊得欢快无比,至于打扫屋子她到底做没做,这屋内乱糟糟的一切一目了然。

    有个这样不靠谱的娘,郁桂舟非常庆幸书房是自己一手打理的,没让丁氏沾手,否则书房里边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丁氏躲在他背后小声低泣,郁桂舟也不能任由郁当家继续殴打她,说白了,能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只是丁氏确实该被教训教训,他才会一开始不阻止郁川发火。

    “爹,娘也得了教训,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是吧,娘?”

    郁桂舟侧过身子,让丁氏暴露在人前,瞬间几双眼睛就看了过来,尤其郁川那横眉冷眼的,吓得丁氏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改,我改”

    铺垫半天,郁桂舟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看了看天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爹,娘知错了,就别计较了。你看,天都快黑了,不如让小荣去做饭吧,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郁当家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瞥了丁氏一眼就同意了。

    郁桂舟给谢荣使了个眼色,等她快走到灶房门口时,又加了一句“炖四碗蛋大家都补补”

    谢荣偷偷看了郁当家和丁氏一眼,两个人都没反对,这才朗声回道“好勒”

    丁氏不是不反对,刚郁桂舟开口后她就想反驳的,只是嘴角刚动就把唇边的伤口扯动,疼得她瞬间清醒了。

    这时候她也只能装鹌鹑当自己不存在,免得再招来一顿打,这种小心翼翼一直维持到吃饭之前才结束。

    等谢荣按照郁桂舟说的摆好饭菜后,丁氏一直的隐忍总算爆发了。

    “你个小娘养的,平日里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你还想吃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谢荣这小蹄子还想吃蛋,还端了整整一碗放她跟前儿,哪儿来的脸,那可是他们郁家的蛋!

    谢荣被训得满脸的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郁桂舟放了筷子,看着丁氏的眼里布满寒霜“吃个饭还能不能消停了?这是我让她吃的,郁家的田地都是她和爹伺候的,家里的饭菜是她做的,畜生也是她喂的,怎么就吃不得一碗蛋了?”

    就丁氏这整天不生事事的神经病都能吃能喝了,没道理累死累活的还得挨饿受冻。

    何况,郁桂舟想起就想笑,丁氏说的改才多久啊,一顿饭没过就旧病复发了?

    改什么改,他看是狗改不了吃屎还差不多。

    在郁桂舟发了火后,郁当家也沉了脸,先是让谢荣坐下吃饭,随后不耐烦的对丁氏吼了一句“你个臭婆娘,刚刚的打你是忘了疼是吧,吼得老子耳根子都疼,滚回屋里去,晚饭也别吃了”

    丁氏一听他说打,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连争辩也不敢,狠狠的瞪了眼,飞快跑回了屋里。

    这碍事的走了,桌上瞬间就安静了。郁当家在郁桂舟和谢荣的身上看了看,对他们叹息“既然你们没事了,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老大啊,以前的混账事可别在干了”

    其实这些日子郁桂舟的转变他也看在眼里,只是怕又是空欢喜一场,所幸什么都不说了。好在这些日子大儿还是有些改变的,为了谢丫头都跟他娘发脾气了。

    以前大儿表现得再浪子回头,但对谢荣始终不亲热,更别提帮她说句好话了。

    自己的媳妇自己都不疼,他一个当公爹的插手也不像话,恐还惹得妻儿对他的举动怀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丫头受委屈。

    郁当家的这番语重心长恰好说到了郁桂舟的心里,他面上做出一副郑重的模样“爹,你放心,儿子如今只想好好读书,争取考上秀才,光耀门楣”

    郁川欢喜的看着他,又想起他说得有事商量,遂问道“刚在外头你说有啥事要谈?”

    “是这样的”谈起正事郁桂舟就很郑重了,两三口喝了蛋羹,搁了筷子,说起了自己的打算“儿子前些天在几本杂书上见过几个做面膏的步骤,就想试一试,所以今天就带着小荣去了后山捡了些花瓣回来试试”

    郁当家听着没表态,只是簇着眉头表示担心“你如今读书任务重,不必为家里操持的,爹还能养得起你”

    这意思就是委婉的反对了?郁桂舟感激的笑笑“我知道爹是不想让我分心”

    他直接指出了家里的真实情况“可是爹也知道,我明年要下场,从镇上到渝州府要两天,路上光花费就要两贯钱,何况到了府城还要住店赶考,这一路的花费至少要十两银子,咋们家前两年供我去考试已经花光了家底”

    郁家如今可谓是一穷二白,从他们的穿着就能看出来,家里只有他是穿得粗棉衣,其他人都是麻衣还要缝缝补补。

    就这样的人家,能供个童生已经吃力了。他若真的要下场,又没有其他路子,恐怕只有去镇上摆摊替人写信或者去铺子里当账房慢慢攒银子了。

    其实这也是几条读书人的出路,只是他毕竟来这个朝代时间短,连功课都没读完就去挣钱,等明年一到,根本不必去考试就知道会落榜。

    所以,他才想出了指导谢荣做面膏销售,家里有进账而他又可以安心读书的办法。

    郁桂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