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
男人漫步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来叹着气抚摸那张皮影半成品:“只是可惜不能完成她了,我不该硬是拖到今天才做的。”
“……你装了□□,对吗?”
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滑,发现根本来不及逃出去的任歆果断靠上墙角,将正发着抖不停说“对不起”的少女拥在怀里。
“唔,20秒。”
男人的回答是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疯子。”
任歆撇开视线,不再言语。
20秒很短暂,又似乎被拉到无限漫长,当生命危险来临时,回忆有时候比恐惧来得还要快。
她想起疗养院的那个午后,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双眼盛着阳光的大男孩,那时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他弯下腰,朝着她伸出手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白齐。”
然后脑中画面一转,变成了清俊的男人西装革履,优雅的朝着她伸出手来:“是任小姐吗,我是白臻,久仰。”
“10、9、8……”
【还好你没事。】
记忆中,躺在血泊中的男孩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还好你没事。】
那个将她从影视城门口的动乱中护着跑出来的男人,明明一身狼狈却在专注的帮她整理头发。
“5、4、3……”
【如果将来我离开了歆歆,不要怕,就算是爬,我也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哦。】
病房里,稍显清瘦的大男孩朝着她调皮的眨眼。
【歆歆相不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沙发上,男人拉着她的手,含笑看过来,语气明明稀松平常,却又似乎微含深意。
“2、1……0。”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坚固的铁门被从外面猛地踹开,一群武装警察破门而入,朝着房间里的三人扑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桌前的那个男人,他掏出枪,毫不犹豫的朝着任歆的方向开了几响。
“歆歆!”
比子弹还要快的是另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他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将那头如瀑的长发拥入自己的胸膛。
两颗子弹,一颗被防弹衣拦下,另一颗擦过手臂,留下刺眼的伤痕,鲜血刹那间便从那里涌了出来。
而任歆已经顾不得眼前的一切,她抬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庞,口中有些不确定的轻声试探道。
“白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九的营养液~
嘿嘿,男主终于登场啦!
39、第三十九章 ...
那一刻, 任歆清晰的感觉到, 拥着自己的那副身躯轻轻震了一下。
周围嘈杂的各种声音都被排除在外,只有耳边愈发剧烈的心跳存在感明显, 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和低下头的男人久久对视。
亮黄的灯光给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镀上了一层琉璃般的质感, 也让那些从深处浮出的东西一览无余。她看到浓烈的暗色成迷雾状蔓延而过,然后那漂亮的眸子瞬间变成了沉沉的深棕色,加上那张俊美面庞的神色, 组成了一份莫测的答案。
嗯?
她有些疑惑, 不知道对方这个反应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正要开口再问,却见对方猛一转身,扯着她就往外面走。
两人一路穿过各色忙碌的警察,将那嘈杂远远抛在身后,直到这时任歆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位置其实就是映月山庄, 而这个地下室的上方, 正是当初第一次和徐磬见面时,对方表演皮影的那个奇怪的房间。
外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只有稀疏的几个灯在院子里负责照明。她被男人拉出房间, 一个转弯,来到了旁边的另一个包厢门前,接着,古色古香的木门被推开,对方将她拉进那没有开灯的房间, 然后“啪”得一声关上了门。
周围刹那间暗了下来,黑暗中,她再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在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
她没有说话,循着那隐约的轮廓,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很像吗?”
终于,一阵沉默后,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音色也比往常要低沉,在这伸手难辨五指中竟有种特殊的冷感。
他靠过来,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间,重复道:“我和他,很像吗?”
“……没有,”任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接着一个停顿,又有些迟疑地点头,“只是偶尔,在一些时候,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所以你觉得我是他吗?”
男人逼近,声音愈低。
“我不知道……我……都十年了,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当初的感觉……”
身后就是包厢的木门,任歆靠在上面,神色中有片刻的迷茫。
人死如灯灭,她一直坚信死亡是一场不可以重来的旅行,所以这十年来,她从来没有设想过那人会像当初玩笑般承诺过的,即使死亡也要“从地狱里爬回来”找她。
可就在刚刚,面临可能就要到来的死亡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自从这人露面以来的所有细碎的疑点,而那些疑点一行行排开,将一个最不可能的结果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世界有许多未解之谜,也并不是没有过死而复生的案例。
然而……
“真可惜,要让歆歆失望了。”
黑暗中,面前的男人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他轻笑的吐息喷在她的脸上,带来细细的痒,声音更是压到了接近气声的地步。
他说:“我是白臻,不是什么白齐。”
“那你为什……唔……”
下巴上的力道竟然到了引起痛楚的地步,任歆忍不住皱眉,想要开口询问,却被迎上来的柔软完全堵了回去。
这是一个有些粗/暴的吻,下巴上的疼痛被转移到了双唇之上,他齿间的啃咬和吸吮,都带着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决心。
肩膀被大力按住,不再是曾经只要坚定反抗就可以挣脱的力道,而已经到了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钉在门板上的地步——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挣脱和抗拒的余地,除了接受那令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