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羽绒服,中间芝士一样夹着牛仔裤跟长t,最上边就是邢星夏天常穿的衣服了,刚巧把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凑了个齐全。
邢阳绕开那堆衣服,抬脚踢了踢瘫在衣服上、没骨头一样的青年,“起来,要找什么?”
邢星顿了一下,掀起眼皮看他。
“哥,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本子?就是我们一起买的那个。”
邢阳倒了杯水,随手把电视按开,状似不经意道:“我书桌上那个不是么?”
“不是。那个是你用来记账的。”邢星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像是个没找到玩具的幼稚园小孩儿,别扭道:“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没记多少东西。”
“找它做什么?”
“……”
邢阳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嗯?”
邢星纠结了半晌,凶巴巴道:“良心发现了!准备填坑了!”
邢阳伸出手,狠狠薅了一把他的后脑勺,邢星小声嘀咕道:“再薅就秃了。”
“秃了就陪你去接发。”邢阳笑道,“刚巧陪你出去走走,别总是呆在家里,也不嫌闷得慌。”
他话说了一半,邢星就手贱撩闲,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揪起了他的头发。“喏,要是哥你想让我出去走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青年狡黠道:“楼下新开了家店,我们今晚去吃饭吧。”
邢阳低头看见他后脑勺上的发旋,无声的笑了笑,拍西瓜一样的拍了两下邢星的脑袋,“成,过会儿洗个澡就下去……”
他话没说完。
邢星半抱着他、他两只手都只有他能看见。
那双手上的茧子还在,真真切切的存在着,有血有肉,十指修长,却在刚才那一瞬间,忽然消失、再忽然出现。
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邢阳脑袋中一片空白,胸口尖锐的疼痛,他推了一下邢星,声音扭曲的像是在尖叫,“放手……我出去一下。”
邢星诧异的看着他,“哥?”
邢阳挣扎着站了起来,脚不沾地,两腿发软、却坚持往外走——
其实就刚才那一小会儿,说是眼花也不为过。只是冥冥中邢阳就是有那么一种预感。
他后悔了。
他太冲动,从神墟中回来的时候,那么冲动的服下了并蒂莲,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甚至没有考虑到……他们看见他尸身时的感觉。
他已经做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他额头上全都是冷汗,邢星看得心惊胆战,伸手拽住他,“哥你怎么了?”
邢阳看都不敢看他,挥手甩开他。邢星自然不肯放人,眉眼中也带了点怒火,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邢阳的手臂。邢阳狠心闭上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别过来。”
邢星一顿,松了手。
他两眼发花,看着邢阳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他指尖还有他哥身上的温度,转眼就摸不到了人,耳朵中却满满当当,充斥了邢阳那一句几乎于仓惶的低吼。
邢阳说,别过来。
又一次,隔了十二年,用这么一种残忍的方式,出现在了他耳边。
邢星像是被活生生钉在了地板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邢阳冲了出去,眼角发酸,关节糊了泥一样的僵硬,走一步都得往下掉点什么东西。他难受得厉害,却还是过去打开了门,“哥,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
戛然而止。
门外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人都没有。
邢星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他茫然的看了一圈,喊了一声,“哥……”
就在踏出门的一瞬间,邢阳忽然踩空,整个人像是从高空被抛落,强烈的失重感挤压着他的胸口,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胃部抽痛,随后噗通一声落进了水中。
邢阳呛了好几口,勉强把脑袋探到了水面上。呼吸到空气他才觉出不对来,嘴中满满当当,全都是一股铁腥味——
偌大的洞窟空旷寂寥,四道长柱占据四角,柱身纹刻道痕,密密麻麻、一行一道、行云流水,全都是手刻;中间则是辟了极大的方池,白玉相砌,隐约有白雾缭绕,四周垂着巨大的帷幕,水面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邢阳站在四四方方的白玉池中,衣衫全都湿透,泡在一池……
血水中。
池边站着一个人。邢阳有些迟钝的看了过去。
是个青年。他站在岸边,手中空无一物,
不识刀戟、不知谋求的的冷淡,骨瓷一样干净,低垂的眉睫一笔滑到发鬓,毫厘毕现的精致。他一双眼死死的盯在邢阳身上,眼尾隐约带着一片近乎疯癫的神色,他往前走了一步,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是他么?
青年颤颤巍巍的抬着手,凭空勾勒着那人的轮廓,想要过去却又不敢,生怕他像是温软梦境一样,倏尔散开,等他睁眼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一池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 ↑
猜猜这个是谁。
……所以说大家有什么雷点留言说一下吧,现在大概走向已经确定了,改不了,但是能避的小雷点我尽量避开。实在避不开的……忽略它吧。蠢作者智商低,能想出来的就是这样了,很多问题我看不出来,写着写着脑袋就糊涂了,辛苦你们了(抱
感情问题的话....邢星是个很重要的配角,从头提到尾,不想匆匆几笔就过去。
现在先给你们排下雷,结局是【不怎么happy的he】,不是【不怎么h的he】,最近又开始严打了_(:з)∠)_
第70章 血池逼问
邢阳淌着水往前走了一步,迟疑道:“是……阿澜么?”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血池中的液体活物一样, 缠/绵着绕过他的身体,升腾起来的雾气是乳白色的, 隐约夹杂着一点殷红。
他看的不真切, 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他之前很少会有将双生子认错的时候,偶尔几次都是意外。他眼前的青年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要怎么去辨认一个人?
先是脸,人的面孔鲜少会有十成十相似的,双生子也会有微妙的不同;再就是性格, 戚观澜戚观水外表一模一样,如果身着同样的衣服,几乎是真假难辨, 邢阳用来认人的方法一直都是看性格——说话方式、举手投足, 甚至小到言语时的停顿, 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青年遥遥的站着, 不说话,没表情。
是戚观澜么?
不管是谁……总得先离开这里。
邢阳往前走, 血水漾开层层叠叠的圈子,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他走了几步,畅通无阻,心却跳得越来越快。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
“你想去哪?”
青年声音低沉,喑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