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睨:“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瑶笑了,妩媚的笑容,脸小极了,那么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乖巧的嘴,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把她抓起来狠狠虐待。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着,动作却没有停下,白衬衣的纽扣被她解开,她盯着他精瘦的胸膛,不去理会他的视线,慢慢靠近,脸颊毫无障碍地贴在他心口,这个行为,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目前的关系。
裴然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力道稍稍有点大,但并不疼,丁瑶靠了一会,又后撤开来,歪着头瞧他,不言不语,眼睛在黑漆漆的晚上亮晶晶的。
还没有人去修闸,整栋客栈都被寂静笼罩着。一种冲动的火焰在二人心底燃烧着,烧得人指尖发麻,脚跟发软。
丁瑶与他对视,两人谁也不退让,那针锋相对的眼神,让人愈发想要从对方身体上索取什么。
忽然,丁瑶踮起了脚尖,她的唇落在他的唇上,那一瞬间,裴然握起了拳,满眼的难以置信,但他没有闪躲。
呼吸交织着,丁瑶慢慢闭上眼,她紧紧抱着他,整个人的力量都依附在他身上,他本来垂在双侧的手慢慢朝她身后探去,她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因为靠得很近,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跳。
最终,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这个吻,理所当然地转换了性质。
这是个非常缠绵的吻,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其中的味道,有一些禁忌,很刺激,还有些挫败感。
即便是接吻,裴然也皱着眉,她轻咬他的唇瓣,这样亲密的行为,让人敏感的毛骨悚然。
忽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楼下有人修好了闸,黑暗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双方焦灼的面容。
戛然而止的吻,自然而然拉开的距离,丁瑶望着裴然,他也看着她,两人沉默许久,他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
“早点休息。”
他匆忙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她看着门关上,摸了摸唇,还有他的温度。
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做,鬼迷心窍。
丁瑶抓了抓头发,她感到窘迫,但不后悔。
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裴然快步走过,不曾发现有人站在那里,他敞开的衬衣,莹润的薄唇,很容易看出方才经历过什么。
小樱靠在身后的墙上,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修好了闸又如何,一个女孩子,会很多又怎么样,教授不还是不喜欢她么。
她必须得承认,师娘真的很美,性格又惹人喜欢,连她都挑不出毛病,他们在一起是男神和女神的结合,可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事实,她还是这么难过呢?
裴然回到房间里,一颗一颗将纽扣重新系回去。
手电被他落在了丁瑶房间里。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冲动了,自从那个人不辞而别之后。
似乎,从在承安第一次见到丁瑶,他的人生就开始有了转机。
其实他非常矛盾。
直觉让他明白,他和丁瑶的关系不可能仅止于此。
但记忆与现实又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只能这样了。
这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
考古所。
石棺放在那,端肃,安然。
裴然站在石棺前,眼镜片纤尘不染,他戴上手套,准备开棺事宜。
丁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托腮安静地凝视着他。
工作的他十分迷人,不用在外挖掘,他便穿着衬衣和西裤,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唯有他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实在生得太好,只消立在那儿,不需要说话,不需要表情便赏心悦目。
想起昨晚冲动的行为,丁瑶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这个行为恰好被看向她的裴然发现,他原本可能是要吩咐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直接收回视线。
他叫来许多人,围在他身边,开始工作。
丁瑶挑起嘴角,笑得媚态横生,她望着裴然那种具有侵占性的眼神没人看不出来。
“我说丁瑶,工作就是工作,谈恋爱你们回去私下怎么玩都行,工作时间就别虐狗了成么?”袁城举着单反不赞同地看着她。
丁瑶颔首应下,收起自己的表情严肃地说:“我马上就工作。”
她拿着纸笔走到石棺人少的一侧,笔下飞快地记录着石棺每一处的特征。
石棺棺体为长方形,棺壁全都是用石头雕砌而成,棺口密封工艺很细致,裴然换了七八种工具才和其他人一起把棺盖与棺体的缝隙撬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推开棺盖了。
丁瑶站在他们要推过去的那一边,所以得让她挪开一些,裴然不得不跟她说话。
“你……到这边来。”
明明可以让她去另一侧,但花到了嘴边,却是到这边来。
裴然面如死灰,无视她奇妙的眼神,专心致志地和其他人一起将石棺的棺盖慢慢推开。
考古所恒温,还有本地的两位年长考古学家,大家齐心协力,总算是完好无损地打开了石棺。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们早上九点开始工作,两个小时打开棺盖,时间不算太长,可以称得上是顺利。
石棺一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涌了出来,丁瑶屏住呼吸,见裴然完全不介意地自上而下探去。
“水银。”他皱着眉。
水银防腐,在考古发掘中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手段,大量的水银既可以保护尸体不腐烂,也可以防备盗墓贼,因为汞是剧毒物质,大量吸入可致人死亡,可参见秦始皇陵。
史料记载,神秘的秦陵地宫横流水银,如大江大河,而考古学家在对秦陵土丘上的泥土做探测时,也确实发现了大量汞元素,应当就是水银挥发所致,至于里面到底是否如史料所言有着“大江大河”,还要等百年之后,秦陵开挖才能知晓。
不过显然,这个石棺里的水银不足以致人死亡,因为它量少,并且两千多年,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尸体也已经腐烂了许多,只依稀可以辨认出,这里面是一男一女,衣着华贵。
说衣着华贵,是因为可以看得出金线的痕迹,尤其是男尸,他身上的葬服虽然已经很脏,难以辨认,但金子的颜色仍然十分鲜艳。
裴然一点点用工具小心细致地检查着尸体上衣服的破损程度,然后安排万唐在一边协助,和其他两位考古所的老专家一起将石棺中有价值的文物取出来。
一忙起来,是什么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