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什么:
“今晚……潜行……杀死……城主和贵族们。”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我明白,今夜肯定会发生什么。
我给史东使了一个眼神,他马上明白我的意思,拿起酒杯,迟迟不下口。
“我们……买通了……他们……逃不掉……”
突然,门前冲进来一群拿着粗糙武器的农夫,他们跟老板娘说了什么。
我们戴上斗篷的帽子,低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愿这地方没人能发现我们是贵族手下的佣兵。
那些家伙走近,靠近我们的桌子,史东的手已经放在剑鞘上,蓄势待发。
那些家伙逛了几圈,什么也没看出来,然后找老板娘要了几箱烈酒,凑到一张长桌边上聊了起来。
我朝史东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两人离开这是非之地。走到门口,老板娘突然凑上来,在我耳边念叨了几句:“这城可能没法待了。”
我点头。
克莱城的掌权者贪心太重,正好遇上今年的大饥荒,下面的贫民反抗是早晚的事儿。就是可怜了城中的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们,要背上父祖的冤孽了。
“直接出城吧。”史东的建议很直接,他一直这么果断。
“你觉得他们能成功?”
“就算不成功,我们现在不走,之后也会很难脱身。”
那天夜里,我们连夜出了城。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很对。
那天深夜,克莱城的贵族府邸被抢劫一空,屠了个干净。
第15章 —我从来一无所有—
【突发提醒!】
之前我说还有大概两章完,现在看来理想和现实的距离太远。
我要真的只用两章就写完这文,结局估计没人能看懂。
要两章解释“谋杀灵魂”估计只有甩设定了。我最怕的是我直接甩设定也会让大家一脸懵逼。
接下来是因为前几天停更,给小天使们的连续两大更补偿:
【正文】
为了顺利抵达传闻中和平的阿尼姆城,我和史东顺势加入去往阿尼姆的商队。
不得不说,这一路上我所见所闻,比五年前我们从雪原来到平原要“丰富”得多。五年前可没有这么多灾难——饥荒,抢劫,欺诈,还有药物滥用……
越是靠南,这些现象越是普遍。我们甚至到过一个空村——居民都死了,有的被绑在柱子上,被活活烧死,有的被一刀两断,还有的,被剁成好几块。有男人,也有女人,老人和小孩。
快到阿尼姆城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路边讨要路费的土匪。也许我不该叫他土匪,因为他的样子更接近一个濒死的难民。
他的下肢是水肿的,脸色是蜡黄的,瘦削得看得见明显的颧骨,肮脏的头发黏成一缕一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死亡气息。形容他应该用可怜,而非可恶。
那乞丐土匪瞪着眼睛,瞪着他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向我们讨要路费。
他握着一把破旧的铁斧头,说:“要么给吃的要么死。”
若我有些良知,我该给他一刀。了结了这可怜虫的生命。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眼睁睁看着别的护卫,想逗弄畜生一样把他活生生地玩死……
人类的欲望发泄建立在暴力与痛苦之上。
那些家伙嬉皮笑脸地踢着他。暴行。我感受不到丝毫愉悦,也没有丝毫厌恶。我只是描述它,评价它。我可以作为一个强盗,用弱者来形容那打劫犯,也可以作为一个贵族少爷的雇佣打手,迎合着主人的口味用“可怜的家伙”来评价他。
但是这都不是我自己,也都是我自己。
我看了一眼史东,他坐的位置离我最近。
他摘了一朵野花,撕下花瓣,一瓣一瓣,最后只剩下梗儿。
他看着花梗,似乎在纠结什么。他看向我。
“你在纠结什么?”我问他。
“为什么我们一定得去阿尼姆?”史东把花梗绕在手指上,他低头,回避我的目光。就如往常一样。
“因为根据情报,那里最安全。”
克莱城已经沦陷了,接下来,别的城市也会接二连三地被攻陷。战争会爆发,人群中将诞生一个领袖带领人民讨伐王都。王都已经开始关闭城门了,而南方的阿尼姆,传说中神祇诞生之地,纯白城市,那里几乎没有出现战乱和饥荒的消息。
“那地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看着周围的人……”史东把花梗打了一个结,我看见了他的心中一个如花梗打的结。
“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
“史东,你最近不喝酒了。”
“在商队过得挺好。”
他站起来,跟那些正在施虐的护卫打了个招呼,就独自回到帐篷睡觉去。
我做到地上,看那些家伙施虐。这场景似曾相识。在我还是强盗的时候,我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这似乎是普遍,而且应该是习以为常的,但我此刻却带着别的目光。
现在,我非施虐者,也非被虐者
。我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我想到许普诺斯。如果许普诺斯站在这里,他会用怎样的目光去看他们?许普诺斯对我的感情,就如我对眼前暴力之景的感情,那就是没有感情。
我似乎距离许普诺斯又近了一步。
那些家伙玩完了。他们的“沙袋”无疑死亡了。
我上去,看着死去的男人。我设想他的目光,在那时候,他很饿,很迷茫,如果他不来打劫,他必定会饿死,如果他打劫,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如果他乞讨……如果那能得到布施,他怎么会像现在这么惨?
如果我是他,我会做出怎么样的决策?
如果是许普诺斯呢?
我仿佛看到许普诺斯的幻影,正在咀嚼死人的尸骨。
我仿佛看见我变成的地上的死者,正在咀嚼死人的尸骨。
我不明白是许普诺斯变成了我,还是我变成了许普诺斯。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为什么渴望剖析许普诺斯,渴望剖析我自己,然后我两的灵魂几乎融为一体,我看见许普诺斯的毫无人性的笑容,我模仿他的笑容,然后自我剖析这笑容产生的缘由。因为欲望?这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欲望,但是它存在。求知欲,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老学究才有的东西?因为不满,不甘心,不想在许普诺斯手下死得不明不白。
我仿佛看到了雪淹没了那尸体,我又回到雪中。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