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拿下这个机会,荷包也是出了不少血。
现在又拉上蒋龄给他上个双重保险,孟泽不得不惊叹于徐更周到的考虑了。
蒋龄还得回去看下一轮,他拍拍孟泽的肩膀:“行吧,我先进去了,好好干,别让老徐的钱打水漂啊,他虽然钱多,但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孟泽出于礼节性地点头,目送蒋龄进去。
陈牧这时候凑过来:“看样子不错。”
“还不确定,关导的戏,能来的都是有实力的。”
“这你可能不知道,我提前了一个小时来这里,稍微打探了一下情况,之前是陆攸宁的选角,那没什么好说的。试这个角色的一共有四个人,他们每个人进去到出来时间都差不多,是五分钟左右,”陈牧扳正了手腕上的手表,“你进去了七分多,肯定是除了表演之外还有额外的问题了。”
孟泽说:“演的片段不一样,时间可能就不一样吧。”
“谦虚的小伙子,”陈牧笑,“不过迟到这个问题可不能有下一次了,我该去接你的。”
陈牧之前提过试镜这天接他来酒店,但他想着锦苑那个地方太过招摇,他一个穷得连一小块草皮都买不起的冷冻老腊肉,除了说是那山上的原住民,他暂时想不到比被包养更合理的理由了。
“陈哥,我得跟你说个事,”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孟泽觉得还是早点挑明了好,“我现在和徐老板住在一起,锦苑。”
“徐老板?他不是挺洁身自好的吗……”陈牧转念一想,“等等,你说的是那个徐老板?”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徐老板,前者英俊潇洒、学识渊博、手腕强硬,年龄不过三十五岁,却一手捏着徐氏的心脏,不知多少商、政界的巨擘愿意将他和自家女儿牵个姻缘线,“老板”二字冠在他头上都多了几分土气;至于后者嘛,挺有钱的。
“嗯,徐更。”
“没事,等咱们出名了,就能脱离苦海了。”陈牧安慰似的拍了拍孟泽肩膀,以一种看白菜的眼光看着他,并且十分想在心中双击六六六。
这位先生你的内心戏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孟泽哭笑不得,你这么说你们公司的大股东真的好吗?
“对了陈哥,最左边的位置空着,那人是一开始就没来还是中途走了?”
陈牧摇头,“哦,那是制片人张译,鸽了一上午,具体原因我倒是不清楚。”
孟泽若有所思。
另一边,蒋龄不乐意再继续看无实物表演了,关峰索性也就随他去,反正他在也是睡觉。
关导又更不乐意那光头拉着他:“还用得着商量?就孟泽了。”
张兆川是这部电影的监制,和关峰是多年合作的关系:“我也觉得他很合适,不管是外貌还是表演,都不错,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拍板敲定角色固然很痛快,但隔墙有耳,消息被传出去对谁都不太好,尤其是现在的部分媒体为了博眼球,恨不得个个都成立ud震惊部,一篇通稿读下来什么剧情都有。
今天除了孟泽和两个话剧演员,其他两个人都还算是演技在线的“小鲜肉”,偏偏二人还是死对头,粉丝个个无比剽悍,凶极,残极,估计老早就从正主手底下得到了试镜的消息,要是“关导新电影角色确定!不是某某和某某某,竟然是他?”这种标题被买上了头条,十个孟泽也不够被撕的。
“就看不惯你们这一套,”关峰不屑,“你有那么好心?照顾一个新人?”
张兆川无奈道:“你也不想想张译今天为什么没来?”
关导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向一边儿的编剧周维。
“小张哥喝多了,实在是醉得起不来。”周维笑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说,“昨晚和徐老板的饭局。”
张兆川见那倔驴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小声添了一句:“孟泽就是徐更塞进来的人。”
“是他?我还以为是那个……什么来着?嗯,就是那个鞋拔子脸的那个呢。”
光头忍不住飞了一个白眼:“不然你以为蒋龄让我们等的那十五分钟是做什么吃的?”
关峰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
“哦你个头,脑子里装的是神经还是钢筋?”
关峰没理他,只觉得不用赔钱的感觉真好,心情很不错地摸着他的方下巴,甚至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张兆川:“……”
妈的智障。
孟泽回锦苑的时候徐更刚起,正瘫在沙发上。
他这会儿脑子里想的还是陈牧开车把他送进这片富人区时的微妙表情。
徐更膝盖上还搭着一份财经报,头版不出乎意料,又是徐更他哥,徐至。
见孟泽进门,他稍微坐正了些:“听阿姨说你早上九点二十才出的门,迟到了?”
“睡过了,闹钟没响,”孟泽脱掉外套,解开袖扣,对着徐更笑了一下,“不影响,试镜很顺利。”
“导演怎么说?”
“差点拍桌子,被监制拦住了。”
“……你演得这么烂?”徐更严肃,“他还想打你?”
“拍桌难道就不能理解为叫好吗?大老板。”看金主眉头皱得死紧,当真有一副要冲上去干架的凶样。
徐更的表情这才和缓下来:“嗯,我看过你之前跑龙套和当男十八号的剧,演技也还行。”
……为什么能够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
“你当初是不是得罪了造型师?那个你出现两分钟的偶像剧里,眼线粗得晕开可以直接去演熊猫了;另外一个青春剧里演女主喜欢的那个白衬衫学长还勉强看得过去,就是给你的头发修得太短。”徐更话匣子突然蹦开,谈起孟泽的黑历史可谓是滔滔不绝。
孟泽再次目瞪口呆,心情复杂,被徐更深扒黑历史的感觉简直比当初他嫌弃床上功夫不行更加羞耻,他不得不赶紧叫停:“徐总……徐更,往事就不要再提,随它去吧。”
然后徐更就住嘴了。
孟泽继续道:“说起来这些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记得了,你挨着挨着看的?”
徐更否认:“我让魏鸣帮我剪了个合集,总共八分钟不到。”
孟泽心想下回魏鸣过来要不要送他盒决明子或者杭白菊。
孟泽生硬地扭转话题:“还宿醉吗?”
“好多了,”他起来的时候发现床的一侧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浴室里也有他之前弄脏了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他一个人的话估计早上也是在那儿醒来,“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以后应该不会喝醉了。”
昨天的饭局太过惨烈,起初还有蒋龄帮他挡着,后来那人借口尿遁直接去了另一摊;他当即成为了众矢之的,最后虽然喝趴了一圈,徐更自己也是醉得不轻,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