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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很小的坏习惯。

    然后她看见窗口趴了一个黑黝黝的大脑袋,它左肢攀着窗,右肢学着秦珊,含在牙缝里嗷呜嗷呜。

    秦珊和它面面相觑:“……你在做什么?”

    “学你,咀嚼的动作能适当缓解我的饥饿感,”它垂下一对尖耳朵,很失落:“你为什么啃?”

    “我很担忧,负面情绪膨胀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咬指甲。”

    “怎么了?在担心那位讨厌的金发男人?”大狗跳进窗户,盘蜷到她脚边。他闭起眼,整个身体变作一团黑,像个毛绒绒的超大抱枕。

    “嗯,他的哥哥快死了,”秦珊坐□,顺着它的背脊,给它梳通那些柔软的兽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将死之人顺利活下去?”

    沃夫慢悠悠掀起眼皮,露出金色的瞳孔:“当然有,很简单。”

    秦珊以为它在说笑:“别开玩笑了。非霍奇金淋巴癌晚期,按照目前的医学技术来说,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事儿。”

    沃夫在空中甩了两下尾巴:“如果真的很想活下去的话,还执着于医学的路径就是愚笨行为,得开始尝试一些旁门左道。”

    “怎么说?”东方人停下动作,漆黑的眸心亮起,来了兴趣。

    “不要停下,继续抚摸我,”大尾巴竖起来,在空中扫了两下表示撒娇+抗议。秦珊赶紧继续狂摸摸摸。沃夫这才耷下耳朵,蜷成更舒服的姿势,得意洋洋开口:“在这之前,得先让那名可恨的金发男把我的晚餐还给我。等我填饱肚子,我才会把具体的办法告诉你们。”

    ☆、第四四章

    第二天清晨,秦珊并没有在餐桌上见到奥兰多。

    下楼用早点的只有伯爵夫人,梵妮,和她,三个女人占据着偌大餐桌各一边,相顾无言。

    在一边斟茶的霍根管家见气氛过于压抑,随口埋怨了几句昨晚厨房大范围的粉碎事件。夫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瞄了秦珊一眼,这一眼足以让后者想用盘子里的所有可颂把自己埋起来。

    至于梵妮,她吃完早饭后就离开霍利庄园了,是她家里派车过来接走的。

    本来说好要玩上半个月的,结果两天就回家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落荒而逃,秦珊完全不知道奥兰多和这位贵族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可以确定,梵妮一定受到了很深刻的打击和羞辱。

    因为她的神情一直郁郁寡欢,有点失败者的落寞和不甘。

    但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早餐后,曼妮让医生为秦珊检查了一下手臂的恢复情况,就放她自由活动了。

    第一件事当然是奔到楼上去看看奥兰多那货在干嘛,秦珊蹑手蹑脚窜到他门前,用指背轻轻叩了几下。

    没人搭理她,于是,她敲门的力道放大了一点,学起《生活大爆炸》里面的谢耳朵,敲两下,喊一声。

    咚咚,“奥兰多”;咚咚,“奥兰多”;咚咚;“奥兰多”。

    里面终于有了反应,不耐烦的——“进来,门没锁。”

    秦珊赶紧推门进去,映入眼底的第一幕就是奥兰多只有半边上身的背影,他就盘腿坐在地毯上,身上套了件单薄的米黄色毛衣。整个人在没有拉开窗帘的阴暗氛围里发光,他脑后露出的那一段脖颈也非常白皙,比毛衣的颜色还要淡。

    他面前的大屏幕显示器上有画面亮着,是赛车类游戏,need for speed 最新推出的shift 2,采用的是头盔视觉。会有左顾右盼的自然动作,紧急刹车时的前倾点头,以及车内真实的引擎轰鸣,能够让玩家更加身临其境。

    不过奥兰多开着静音在玩,让效果大打折扣。

    无声画面中的黑色赛车在赛道上飞速奔驰,黄色的天空,黑色的树木,灰色的云,大团大团扑面涌来……

    秦珊没有走近他,只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看他玩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问:“你是一夜没睡,还是把打游戏当早饭?”

    “前者。”奥兰多还是只给她一个后脑勺,一副吝啬讲长句的做派。

    “奥兰多,”秦珊踩着软绵绵的地面,一步一步靠近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奥兰多按下手柄上的摇杆加速:“嗯,从你来之后。”

    “你肚子饿不饿?”

    “看见你就没胃口了。”

    “你压根就没看过我一眼好不好。”

    “能听见声音。”

    习惯了男人“喷遍全世界”的拽比态度,秦珊也深知昨晚的事情让他很难过。于是,她悄悄地停在了奥兰多身后,无声地轻跪到地面……然后,在他背后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臂,唰一下环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地,非常紧,右边脸颊完全贴覆在他后肩,中间隔着一道触感温柔的薄毛衣料。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羞没臊而脸红,还是男人肌肤的温度从那一处传递过来了,她的脸侧热成一片。

    奥兰多浑身一僵,片刻放松后才冷幽幽问,“……你在做什么?”

    他撂开手柄,屏幕上的黑色赛车停了下来,他尝试扳开女孩缠紧他脖子的臂膀,结果对方跟强力胶似的黏糊在他身上,随意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果,他说:“出去吧。”

    秦珊还牢牢靠着他:“不行。你心情不好,我要陪着你。”

    “不需要,”奥兰多的嗓音还是冷飕飕的,像呼啸而过的十二月冬风:“快点滚出去聒噪鬼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要,”秦珊还是立刻否认。从她进房间看见男人的那一秒开始,她就感觉到心疼,心脏像被一根尼龙线吊着勒着那样不舒服,这感觉让她很想拥抱奥兰多:“我都忍了一夜没来打扰你让你静了整整一宿。这会特别想你,偏要陪着你,你千万别赶我走,我绝对绝对不会讲一个字,你要是嫌我呼吸吵的话我就慢慢地轻轻地呼吸,或者屏息很长时间后再慢慢地轻轻地吐出来。你不必担心对我的呼吸系统有损害,因为昨晚你的吻已经让我的肺活量有了质的飞跃。”

    “……”

    她还真是各种不要脸+不厌其烦地提醒和施加给他这些烦心事,奥兰多没有再吱声。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就仿佛他无法阻止这样的强迫和禁锢一样。

    但实际情况是,他深知贴在背脊后的女孩非常羸弱,即便她拼尽全身力气去拥抱他,他也能轻松挣脱开来。可是很奇怪,就在这短促的几十秒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懒惰感扼制住他的神经中枢,让他反应迟钝,让他一点也不想动弹。

    秦珊感受到对方不再抵触,老老实实不说一个字,只黏他黏得更紧了。她余光处能瞄见奥兰多身上那件米黄色的毛衣,男人的体温从她脸蛋熨帖到她心头,她觉得心都要化了,连同周围的一切,就像奶油似的融化成和男人毛衣一样的颜色,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