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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态举止,纹丝不动,就跟石头雕出来似得。

    苏清狐疑地冲自家皇帝挑了挑眉,意思是这就没动过?

    元武帝此时已经百无聊赖地走到长案旁捡起未审批完的奏折,就着烛火细细审阅着。

    见到苏清回来了,才抬起头来看他,见老伙计的眉毛挑得高高得,元武帝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真心不知道今儿这老五到底是抽的什么风,平时见他跟老鼠见到猫,今日这胆子但是大了,还敢在他这发呆!

    遂扔下手里阅了一半的奏折,低声道,“可是问出究竟了?”

    苏清忙俯首过去,“说是今日出宫后在王府呆了没多久,就同皇商韩家人一起去了安平县主的府上,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安平县主给带走了。”

    八成啊,是被他家伟大的安平县主给整治了!苏清心里偷着乐。

    然,元武帝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这是被那丫头给整治了?”

    苏清敛容垂首,不发表意见。

    元武帝最见不得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当老子不知道你正心里偷着乐呢,右脚一抬,就踹了过去,“去,把老五给弄清醒了!”

    苏清得命,也老实不客气地凑到龙千璟身边,对着他后腰眼处就是狠狠一掐,半点不见手下留情得。

    谁让这五殿下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个太监宫女动辄打骂,虽然自己是没有招受过,但是,他的干儿子们受过呀,这会他可是奉了皇命诶,还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在元武帝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苏清也不怕触了虎须,狠狠掐了好几把,见龙千璟面上松动,才意犹未尽得收回手。

    元武帝灼灼地盯了苏清几瞬,粗哼了一声,也就揭过了。

    这个老五是太过混不吝,那些宫人的事他也有耳闻,让老家伙撒撒气也好,以后就不会总记恨着了。

    而回过神来的龙千璟,扶着自己的后腰,疼的是呲牙咧嘴,万分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伤着得。

    可是一看见自家父皇的肃容,腿就有些打颤了。

    他刚刚是不是问了啥?

    一想着心里就有些发虚。

    可是,既然已经问了,龙千璟觉得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左不过再被父皇揍几顿,遂梗着脖子硬声道:“父皇,为什么您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儿子来继承您的位子?儿子到底差在哪了?!”

    元武帝觉得有意思极了,嘴里呵呵直笑,“老五,先不说你差在哪了,你先给朕说说你胜在哪了?”

    龙千璟嘴巴张张阖阖半响,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萎靡不振的耷拉下了脑袋。

    “老五,你倒是有个优点。”元武帝有些戏谑地道。

    龙千璟觉得从自家父皇嘴里肯定出不来什么好话。

    果然。

    “你没有自知之明,却很自得其乐。”

    龙千璟萎靡了。

    看着以前听一句不如意的话就会炸毛的老五,今儿就跟霜打的茄子,还有那股子混不吝的气性,突然就散了个七八,元武帝心底暗自琢磨了起来。

    这老五啊,生性不坏,只是让人给教歪了,总是和老四老六几个对着干,也许是该给他点机会历练历练。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蛊毒之事后,他也反思良多,对二儿子,五儿子,他因为以前的一些恩怨,是有些苛待了,如今,也是时候该转变转变。

    想着,就转身回到了桌前,取过一块黄绢布,提笔疾书了起来,字若游龙。

    很快,就收了笔。

    也不停顿,提起一旁的九龙玉玺重重地印下。

    一份还透着墨渍的圣旨便新鲜出炉了。

    “父皇,这是...”龙千璟伸手接过自家父皇随手抛过来的圣旨,满头的黑线。

    这是圣旨啊,能不能给点尊重!

    可是,等他看见圣旨的内容。

    立时,心里头就有一万匹泥马奔腾而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奉旨拜师

    此时,龙千颢也正在听着下属的汇报。

    得知今日发生的事后,摇头轻笑,这丫头也真是爱操心。

    旋即,想起那一夜,也是在这宫里,她说的要帮自己改造龙千璟二人。

    罢了,既然她有心,那让龙千璟出头又何妨。

    如今有那丫头在,局势已然斗转,是不需要再同以前那般压制着了,堵不如疏,如果真能多个人手,也是不错。

    只是,就怕他有心相扶,那边也扶不上墙。

    “那院子可都善后好了?”龙千颢问的,自然是明玉容躺地卖笑的破落小院。

    “是,尸体连院子一同烧为灰烬,旁人只会以为是意外走火,来不及逃生。”黑衣男子躬身回道。

    “嗯,你继续去守着。”

    待的黑衣男子退下,龙千灏顺了顺掌间小琉璃的狐毛,轻轻自语,“时间也差不多了。”

    小琉璃闭着眼,轻轻的耸了耸鼻尖,恍而未觉,睡的香甜。

    一夜春风徐来,满园梨花尽开。

    木兰花期刚过,离园内的梨花就一朵朵的冒出了头,三三两两的挤在枝丫上,雪白花瓣,紫红花药,赏心悦目之余,淡淡清香更是沁人心脾。

    “伤还没好,怎么自己个跑出来了,春寒料峭,也不怕冻着。”

    蒋氏接过身边小丫鬟递来的披肩,仔仔细细地给良辰披上系好,嘴里絮絮地念叨着。

    良辰收回望花的目光,微微福了福身,面上有些担忧,“夫人,主子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们。”

    看着这满园梨花,良辰方才忆起,自己离开主子身边都已半月有余了。

    连温小姐李小姐和不爱出门的谢小姐都来探望了两趟。

    单单自家主子,自回城后,便一趟都没有来,只每隔两日让乐清送东西过来。

    “唉,”蒋氏轻拍良辰手掌,扶着她回屋里坐下,也有些忧心忡忡,“阿锦那丫头,不是生你们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这段日子,定王来过几次,也把都城里头的事挑重要的给她说了。

    她一听明玉容的下场,便明白,阿锦那孩子这是把那夜之事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良辰灵慧,一点就通,“此事不怨主子,恶人自己要行恶事,主子哪里能管的住。”

    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夫人,我们回城吧,我们伤势也都稳定了,现在回去也当无碍得。”

    蒋氏其实也想着早些回去,锦丫头一个人住在都城,即便有楚王殿下照应着,自己也总是放心不下得,那孩子可人疼,自己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了,这许久不见,也当真是念得紧。

    只是,看着良辰,想起她们当初的伤势,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你们当真无碍?”

    良辰笑笑,“夫人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衡小姐和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