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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在此,孟简便也来了,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们这般招摇过市,特别是你,如此横冲直撞,到处引起纠纷,相信孟简早已注意到你了,可他却不现身,孟简有意避你,你不清楚孟简来此是何目的,贸然前去找他,可知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孟禾央怔住了,脚下步伐有些不稳,怅然道:“有什么需要连我都瞒着……”

    杜将离轻轻一笑,取下腰间一枚桃符,别至孟禾央身前:“你看你哪里像是来参加敛花宴的人,连桃符都不记得取。”顿了顿,“阿央,我是真心要帮你,你若信我,我便有办法让孟简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届时你不仅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还能帮到他。”

    孟禾央微微扬起下颚,表示疑惑。

    杜将离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随身携带的铃铛:“你这样,我就当你是信我了。既然信我,那我有两个要求,一是这几日,你必须听我的,另外一个要求,这件事,不要告诉均墨。”说这话时的杜将离,已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孟禾央本以为为了见孟简,需要暗地里做些秘密的事情,没想到杜将离所谓的听他的,就是让孟禾央跟着他满大街闲逛游玩,哪里有趣便奔哪里,一旦孟禾央提出异议,杜将离便二话不说拿出铃铛举到孟禾央眼前乱晃。

    一连跑了三天,杜将离又让孟禾央全天待在客栈睡觉,美其名曰养精蓄锐,而杜将离本人却跑得无影无踪,如此精力,甚至让孟禾央差点忘了杜将离还有伤在身这回事。

    晴国瑾吟公主鹤台会友之日如期来到。鹤台周围等满了人,杜将离自然也在其中,与众人一样翘首期盼瑾吟公主现身,他眼巴巴地瞅着鹤台,垫起脚尖。

    暮日收尽了最后一束光,男子面上也褪去了那几分光亮带来的暖意,他按住身前杜将离的脑袋,强制扭过他的头让他看自己:“将岚,你该对我交待,孟二公子的去向了罢?”

    杜将离目露讶异之色:“许是昨天休息够,又去找孟简了,阿央的想法素来一根筋,对这些事情亦不感兴趣,不与我们同来也是极正常的。”顿了顿,疑惑道,“你这问题问得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

    均墨颔首,嗯了声,淡淡道:“继续编。”低沉的话语听不出感情,眸中波澜不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杜将离脸上,那其中偶尔漏出的几点探究,仿佛要将对方一一拆解开看个清清楚楚。

    杜将离睁大眼,回瞪过去,他鼓起嘴,嘟哝道:“你先入为主,以我骗你为前提,自然看我说的话都是谎话,哪有这般的道理。”鼻中哼哼,侧过头去。

    均墨轻笑出声:“我不过是随意问问,端的委屈成这副模样。”

    这也叫随意问问?杜将离身上的力气都差点卸去一半,背脊密密湿了一层,他能感觉到均墨的视线仍滞留在自己身上,对方如此直白地问自己,既不加遮掩,又不像试探,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自己,均墨在表明他的立场,告诉自己他大抵已猜到了自己的安排,让自己不要妄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均墨的鼻子真是灵敏得惊人,这几日自己虽带着孟禾央打着找孟简的名义四处游玩,孟禾央也确实在找,可均墨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杜将离不由暗骂一声,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自己有什么举动,对方会立刻以最有效的方式来进行阻止,比如直接打昏自己。

    不管怎么说先安抚下对方吧,杜将离不满地嚷嚷:“均墨,难得的公主鹤台会友,只怕一生里也见不到几次,我们有幸来凑此热闹,我当然要老老实实地看着,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均墨抬手,往杜将离的脑袋上敲了三下。

    时间渐渐流去,暮色四合,人群中忽起沸腾之声。

    公主会友的过程,杜将离早在前两日便已打听清楚。酉时,公主上鹤台而坐,挑选合眼缘的男子登台与公主面谈,若相谈甚合公主之意,那人便有可能赢得青睐,在十日后招亲之时夺得公主芳心。

    方才人群之中的喧嚷之声,便是因为公主指明了今晚的第一人上去。鹤台边挂满红帐,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只能依稀分辨得出模糊的几个人影。杜将离瞄瞄鹤台,有帘子遮着,瑾吟公主在其中,又是怎么选择顺眼之人上去的呢?不免心道,八成也是瞎选。

    台下又陷入了沉寂,悄然无声,人们默默地等待着。空气缓缓流转,上去的已是第五人,有的只谈了寥寥几句便下了鹤台,有的谈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着实让旁人艳羡。

    杜将离仰头望天,手心里全是汗。该怎么让众人都注意到自己这边来呢?哪怕是一瞬间也好,祈凤此刻定然混在人群之中,自己需要吸引祈凤的注意,为孟禾央那边拖延些许时间,可偏偏自己被均墨拉着到了如此外围的地方,不管自己做什么,只怕还未有动作,便已被均墨制止了吧。

    正苦恼着,突有一粉衣女子来到杜将离身边,微微低头,轻声道:“公子,公主点名要见你。”

    “我?”杜将离惊讶地指着自己。

    粉衣女子点点头。

    杜将离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嘴不受控制地咧到脖子根,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得道者多助!他轻咳两声,掩住内心得意,生怕被均墨抢了先,忙朝他开口:“我很快便下来。”

    接着就在均墨的目视中渐渐走远,粉衣女子领了杜将离上鹤台。台上设了一道屏风,三公主便坐于屏风之后,左右两三人,公主见杜将离来了,不冷不淡道:“公子,请坐。”

    杜将离也不客气,见身前案上摆着热茶,径直取来一饮而尽,在台下看了这么久可把他渴坏了,饮毕,笑道:“夜深风凉露重,公主长坐高台,务必小心身体。”

    “公子倒很是贴心。”

    “我对于女子向来怜护有加,不管她们有何要求,我都会言听计从的。”

    杜将离意有所指,公主果然起了兴致:“哦?那么,公子可猜猜我请你上来是为了什么?”

    杜将离眉眼弯弯,从容答道:“我听闻公主为人豁达,行事出人意表,但关乎选婿,弄了如此大的排场,倒不像是公主的风格。”

    屏风后的女子似掩嘴笑了下:“愿闻其详。”

    “公主特意来函花郡选夫君,又不设门槛,给他人谁都可以一试的感觉,参加敛花宴的虽多为名门公子,但始终鱼龙混杂,以公主对自己未来夫婿的标准,最后很可能谁都不会选。所以,不才斗胆得出结论,公主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给私下要做的事做掩护。”

    沉默许久,低低一声叹,几不可闻,公主自屏风后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