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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孟禾央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杜将离看看孟禾央那即使在剑鞘中也泛着寒光的匕首,又看看孟禾央颇为凶煞的脸庞,脊背直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绷得直直的,脸上露出神似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老奶奶般的微笑。

    孟禾央见杜将离正襟危坐,疑惑道:“你也是跟我一般,身体知觉较迟钝,感受不到疼吗?”

    声音传到杜将离耳中,便像恶鬼一样,他立即摇摇头:“我忍耐力好。”

    于是孟禾央这一坐,便是三日,除了必须的生理需要,孟禾央睡是坐着睡,吃是盯着杜将离吃。杜将离几番旁敲侧击终于弄明白,原来孟禾央是在自责,他答应了老人的条件,却差点让杜将离死去,于是心怀愧疚,片刻不离对方,要待到对方完全好后才肯离开。

    杜将离很是无语,孟禾央求人帮忙,要拿匕首逼着对方;自责,便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难怪孟府没有孟简在就破败成这个模样,这样一个人,竟能好端端活到现在,杜将离深感惊奇。

    饶是知道了缘由,被那种凶神恶煞的目光直愣愣盯着,杜将离还是连续做了三夜的噩梦,他实在是受不了,好说歹说终于将孟禾央劝到了寻找孟简的途中。

    马车颠簸,杜将离胃中翻滚,忍了一路且不提,那个大大方方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才更让他心烦,不是说不强迫他的么,难不成真像对方说的那样,自己走哪都得跟着?杜将离不满:“信王殿下当真无事可做?这样随着我到处走无妨?”

    “别担心,再忙我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男子笑得人畜无害。

    杜将离哑口无言,什么叫做比抹布还有韧劲的脸皮,呶,自己眼前这位就是了。此招不行便换一招,杜将离状似担心地问道:“你不怕孟禾央怀疑你的身份吗?万一……他可是很厉害的。”

    均墨温和地笑笑:“关于这个问题——我与他说我叫均墨,在外四处游历,他便信了。”

    杜将离看向专心赶车被门帘遮住背影的孟禾央,蓦然不语,天下有几人执龙纹断璧名叫均墨的?天下又有几人是来自祈国且青年白发的?虽然自己说自己叫余容,可是,难道孟禾央他——

    杜将离顿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看来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了。成败在此一举!他脑子一热,猛然起身,大义凛然地向车窗外跳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杜将离原本是这样打算的:跳车,接着顺势从草堆中滚下,迅速跑到自己刚在窗外瞥到的马儿旁边,上马飞奔,逃离均墨魔爪。虽说这样不大对得起孟禾央,不过也只好如此,逃离路线杜将离都已想好了。

    幻想总是美好而又遥远的,而现实则通常无比残酷,特别在人脑袋不大灵光的情况下,杜将离的跳车逃跑计划非常不成功,甚至失败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蓝艺简直不忍目视。杜将离那一跳,整个人直接卡在窗口,一半身体在马车外,一半身体在马车内,胸前伤口被他这一折腾,全部撕裂开来,天地间只剩杜将离撕心裂肺的嚎叫。

    孟禾央弄清状况后,当即下车,按住杜将离的头,生生将他推进车内。杜将离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嘶嘶吸气,半死不活地瘫在座位上,均墨凑近他,似笑非笑:“怎么,坐太久了需要活动一下?”

    杜将离虚弱地翻翻白眼:“年轻人有时候气血旺盛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需要我陪你下去走走?”均墨的语调格外体贴。

    “不敢劳驾殿下。”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这一路上,杜将离便算是废了,孟禾央加急赶了半日车才终于进到城里,一行人直奔医馆。

    听到医馆二字,杜将离眼前又亮了,听说学医的女子非常有灵气,她们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药香,皮肤因经常接触药草而嫩若凝脂。杜将离咧开嘴,病人与大夫亲密接触,相对而视,不就是迸发出激烈火花的绝佳时机吗?也许因此结成一段肝肠寸断地虐恋情深也说不定。于是,怀揣着美好希望的杜将离在看到虎背熊腰的彪形大胡子男大夫后,说什么都不肯让他治。

    三人无奈只好强制按住杜将离让那大夫上上下下好生伺候了一番,该抹的药抹上,该缠的布带缠上。

    杜将离觉得这两剑挨得太不值得了,既没有仙女大夫的温柔呵护,又一连数天惨遭折磨,他歪在病塌一侧,突然念起蓝艺的千般好来,软软道:“蓝艺,我们来促膝长谈,说说那生命与世间的沧桑……”

    蓝艺果断扭头出门:“我去找客栈。”

    太绝情了,杜将离吸吸鼻子,此刻他最需要的便是他人的安慰,忖量了少顷,只好退而求其次,声音极尽可怜:“阿央……”

    孟禾央认真地回道:“栓马。”语毕转身离开。

    心肝儿一抖,杜将离又看向均墨,“你可以走”四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均墨便柔声道:“我陪你。若你又不小心做了什么活动,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杜将离整张脸都拧成了苦瓜状,与均墨独处比让那彪悍大夫诊治来得更难受,杜将离这次被他逮到算是彻底栽了,一想到要在这个人手底下饱受摧残,他便心有戚戚。

    均墨野心之大,意在九国。他没有立刻抓自己回去,而是跟着自己去帮孟禾央,只怕还有别的原因。等等,为何均墨会知道孟简的事?该不会……以孟禾央的性子,均墨救了自己,就是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让他没有失信于老人,因此孟禾央对均墨格外信任,什么都告诉了对方。

    杜将离越想越无奈,孟禾央对待他人,要么打死都不信,要么打死都不怀疑,极端得让人想吐血。

    他默不作声,瞄瞄均墨,脑袋里又开始构思逃跑的计划。其实既然谢如与对方有所关系,而对方的目标亦与自己相同,皆在天下,自己也并非不能与他一道,可杜将离就是下意识地打从心里排斥对方。

    “你在想什么?”均墨见杜将离久未言语,问道。

    杜将离眼珠子一转,立刻信口说道:“这儿是端国的函花郡?”语毕,脸色微沉,进城前,城门上那硕大的“函花郡”三字在自己眼前明亮地晃着。当时若自己乖乖待在马车内睡觉,那么这个问题问得勉强算是妥当,问题是当时孟禾央一脸凶恶地跟城门守将起了冲突,自己虽疼得死去活来,却仍忍不住偷偷撩了门帘虚弱并快乐地旁观情况,结果正巧被前去调节的均墨逮了个正着。

    如此,这个问题问得——杜将离做出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的无知表情,眼巴巴地望着均墨。

    均墨就那样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一时无言以对,直沉默到对着他的那个无知表情快转为哭相时,才决定顺着杜将离的话说下去:“现在刚入四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