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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面积90平米的精装修公寓。

    经昊哥出面与开发商斡旋,加上如意本身的名气加持。开发商老总不仅在价格方面做出了最大让步,还替如意精心挑选了同类房型中的最佳位置。临了,非让昊哥出面作陪, 与有荣焉地请如意吃了顿大餐。

    感谢此时欧元坚|挺的汇率和近期赚到手软的演出费。一把付完买房款后,握着到手的房产证, 如意朝着她伟大崇高的“包租婆”目标,迈出了里程碑式的一大步。

    这套超出预期的房子,采光通风都不错, 不小也不大,算是刚刚好。她梦想中的卧室飘窗,可以养花草的南向阳台,一应具有。尽管拿到钥匙后,忙乱中的如意只顾得上匆匆忙忙地看了一趟,依旧开心的睡觉都要笑醒。她决定等忙过这个冬天,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按自己的心意好好收拾一下。

    冬雪纷飞,年根越来越近了。

    因为春晚节目组的要求,如意每天参与排练的时间越来越久。一遍遍审查,一遍遍筛选,一遍遍论证舞美方案……其实大多数时间对她而言是干耗着。如意觉得参加国际比赛时都没有这么累,几次在现场困得昏昏睡着。

    刘妈每天会替疲惫不堪的如意精心煲好不同的滋补汤饮,像等候归家的孩子一样等她回去吃饭睡觉。她似乎把小如意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无限爱怜。

    尽管张正义对此颇有微词,但眼下的确唯有刘妈能无微不至,让人放心地全方位照顾如意却是铁打的事实。无奈,他只得收起怨念,选择做一名合格的司机兼保护人,每天接送,风雪无阻。

    这天因为如意回来太晚,在车上身不由已地补了一觉。等进了门可以呼呼大睡时,偏偏过了困劲儿,满口嚷饿。

    待她不顾形象地吃完一顿丰盛的宵夜,只觉精神大振,睡意全无。一边喝着汤,一边与刘妈很自然地聊起云飞来。

    “刘妈,云飞是您一手带大的吧?”

    提到云飞,刘妈微笑点头:“嗯,是呢。”

    “他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

    “调皮?没有,他从小特别懂事,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刘妈说着话,沉思了一会儿。

    懂事的让人心疼?现在怎么看也不像啊。趁刘妈难得愿意多话,如意决定抓住机会问的深入点:“云飞的妈妈去世很早是吧?他父亲呢,我好像从没听他提起过。”

    刘妈替如意添勺汤,语调舒缓:“云飞妈妈是去的早,他父亲……这些事,还是等云飞自己告诉你吧。”

    每次只要问到节骨眼上,刘妈便缄口不言,让如意更禁不住好奇:“刘妈刘妈,云飞的母亲是不是生的很漂亮?他长得像他妈妈吗?”

    “云婳,”刘妈低头擦了擦手,“婳婳确实长得很漂亮,非常漂亮!从小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眉眼身段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可惜啊,天妒红颜。”

    “云婳?婳婳,从画里走出来的……”如意搁下汤碗喃喃自语,脑补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得有多好看,忽然间抓到重点,“云婳,云飞,云飞跟母家姓?”

    “嗯,”刘妈不在意地一笑,“云家这么大的产业,他妈妈是独生女,跟母家姓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妈说着,似乎回忆起什么,眼神有些发空,忽的幽幽叹了口气:“婳婳也是我一手带大的。”

    “是吗?”如意立刻来了精神,“刘妈,您能给我讲讲云飞妈妈的事情吗?”

    “云飞的妈妈?”回忆中的刘妈像醒过神来似的,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是等小飞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望着如意失望的眼神,刘妈的眼眸中却渐渐充满期待:“如意,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小飞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千万别辜负他……”说到这儿,刘妈蓦然有些后悔,“临到年底,人老多情啊……对不起,一时忘情多嘴了,如意,你别放在心上。”

    讲完这句后,刘妈犹如闭上嘴的河蚌,任由如意想尽千方百计,再也撬不出分毫。

    洗漱完躺下,如意关了灯,抱着那只巨大的流氓兔蜷在被窝里发愣。

    刘妈说云飞是个苦命孩子,可明明云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走到哪儿处处通畅。年纪轻轻的,手底掌握的产业已经是别人奋斗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数目和高度。与普罗大众相比,他实在谈不上苦命吧。

    难道因为他妈妈去世早,所以说他命苦,没错,妈妈没的早的孩子是很可怜……但似乎没这么简单吧。如意抱着兔子翻来滚去,难以入睡。干脆掏出手机给云飞发了条信息:“在忙吗?”

    云飞一时没有回复,黑暗中的如意辗转反侧,电石火光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去年秋天,俩人都不似今年这般忙碌。初初相恋,正是你侬我侬之时,相约一起爬山赏枫叶。

    因为山势陡峭,如意气喘吁吁地嫌累,赖着不肯继续走,非要停下休息,云飞伸出手臂使足力气拽着她前行。嬉闹中,她忽然发现云飞手腕上有道她不曾注意过的,年岁久远的长长的伤疤。

    那道疤痕笔直笔直,随着手臂生长的方向,齐刷的像被一刀切过。

    记得当时,自己惊奇发问:“云飞,你手腕上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云飞回答的样子浑不在意:“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跟同伴玩闹时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划伤的。

    那个短暂的插曲,在甜甜蜜蜜地打闹嬉笑中被很快掠过,事如春梦了无痕。但此刻,被如意毫无来由地猛然记起——那道疤痕,明明是顺着血管生长的方向!

    她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寒毛直竖。与云飞相处的点滴碎片,尤其是某些说不通的地方,被她一点一滴地试图拼接起来。

    这段时间,她从刘妈口中断断续续得知,云飞的姥姥姥爷继独生女死后,没几年间便相继去世了。云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过早地接过了家族的重担。他成长的过程,似乎从未出现过父系氏族的身影。相关话题,似乎始终是云飞的一大禁忌。

    胡思乱想中,云飞电话恰好打来:“如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还要排练吗?”

    如意握着电话坐起身:“云飞,我想跟你说会儿话,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她说想念自己,云飞满足地轻轻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