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侯也不敢随便处置你,欧阳院长和众位先生在此,也定不会允许他冤枉你的!”
蔺浅闻言点头称是,心中虽意外林先生会与自己说这些话,但更多的却是感激!
“谢林先生宽慰!”
蔺浅进了正厅,正坐得便是欧阳院长,蔺浅行了一礼,嘴里道“学生蔺浅见过欧阳院长与众位先生!”
“不必多礼,蔺浅,这位是安远侯爷,也是李欣然的父亲,即是你的长辈,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欧阳院长站起身,朝着左手边第一个座位示意一下!
蔺浅听了欧阳院长的这话,心里略定,即是将安远侯看做同窗父亲,她自是该称他一句!由此看来,这欧阳院长还是偏向自己的!想到这,蔺浅整了整衣衫,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嘴里道“蔺浅见过侯爷!”
安远侯爷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微抿了一口,而后趾高气扬的看了眼依旧福着身子的蔺浅,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蔺浅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她心里门清,这安远侯爷今日来定没安好心,因此没等安远侯爷开口,她便自行站直了身子!在座各位,面色各异,似是没想到蔺浅竟这般随性而为。
“欧阳兄,人都说天下文学分为两宗,一派是以你这江南书院为首的民学,一派是以京城胡先生为首的官学!胡先生执教甚严,学生们文采非凡,知礼守法,他日定能成为我南越朝的栋梁之才。我原以为与官学齐名的江南书院定也不会差,只今日见了这位女学生才知道,传言终是传言!”安远侯说到这,眸子徒然凌厉,看着蔺浅的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
蔺浅锋芒在背,有些站立不安,在这王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子,自是斗不过堂堂侯爷!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自是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侯爷莫要见怪,小孩子不懂事!”欧阳院长四两拨千斤,只淡淡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便没了下文!
安远侯爷闻言非但没恼,反大笑道“哈哈哈哈,欧阳兄,好一个小孩子,我倒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能这般心思歹毒的。明人不说暗话,今来此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得到,我只望你能公平处理此事,还我家欣然一个公道!”
欧阳院长皱了皱眉头,良久才转向蔺浅道“蔺浅,昨晚的事,我也略有所闻,今日当着侯爷与众位先生的面,不如你来说说这件事情的真相好了!”
蔺浅倒没想到,欧阳院长在安远侯爷的威压下,还能说出这番话来,至此心里对座上的这位欧阳院长油然生出一股尊敬之感!
“院长,侯爷,此事说来惭愧,我与李欣然本是同窗,应该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才是,可不知为何,李小姐似是对我有些误解,几次三番向我挑衅,我本不欲与她相争,谁承想多番退让竟还成了昨日那番局面,怪只怪学生见识短浅,竟不知如何才能两全其美,使得我二人都不受伤害,今日众位先生,院长,连同侯爷都在此处,不如教教学生该如何处事吧!”蔺浅这一番话下来,其话中意思不过是侯爷,你家闺女没事找事,我忍无可忍才还击的,你若是嫌我这事做的不好,不如教教我,怎样在别人打了你左脸的时候,还能把右脸伸过去让人家蹂躏!
“哼!一个抛头露面,卖笑求财的商贾,竟还能成为江南书院的学生,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欧阳兄,时值眼下这关键时期,你就不怕这事传到京城当今圣上的耳朵里吗,难道你就不怕这女子来此的目的就是祸害江南书院吗?”安远侯声音徒然提高,话里的意思更是将蔺浅当成故意祸害江南书院的毒瘤,只是他这番义正言辞的指责恐怕终究要成欲加之罪了!
蔺浅初入书院,欧阳家也曾将她视为官学一派的奸细,只是这种怀疑随着段还念的拜访不攻自破!段还念是谁,那是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端王爷,他亲到欧阳府带来了圣上的口谕,或者称为询问更为合适!圣上问欧阳院长愿不愿意入宫教导皇子们,这份殊荣谁人能及!即是圣上有此一问,那么也就代表太子人选十之八九是八皇子,否则皇上如何这么抬举他一个无官职在身的老夫子呢!
即是欧阳院长能想到这些,端王爷又怎会想不到!即是明白其中曲折,还能与蔺浅这般交往。那蔺浅又怎么可能是官学一派的人呢!若真是,那她岂不是太蠢了嘛!以她太白酒楼的掌柜身份来看,定是个聪明睿智的,没得做些送自己上断头台的蠢事啊!
☆、第五十五章
“侯爷严重了,蔺浅不过一个卑贱的商贾,哪里有能力祸害有百年根基的江南书院!”蔺浅不卑不亢,虽嘴里说着卑贱,那脸上非但没有任何卑微之色,相反倒是很有些傲娇之意!
“牙尖嘴利,小小年纪,竟心思歹毒到害人性命,今若是不好好惩戒你,怕是日后你更要胆大妄为了!”说罢,左手一抬,便有两个随从站了出来,面色阴狠的朝着蔺浅走去!
“侯爷且慢,在江南书院动用私刑,怕是不妥吧!”欧阳院长见此情形,猛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疾走到蔺浅面前,双手张开将蔺浅护在身后道。
安远侯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大怒,只疾声道“欧阳院长这是要包庇这个女子了!”
蔺浅从欧阳院长身后站了出来,不屑一顾道“侯爷是想动用私刑,为李欣然报仇雪恨,还是真想求个公道?”
安远侯看了眼此时还能淡然处之的蔺浅,心里微微诧异,回道“自是求公道”
“侯爷若想动用私刑,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想求个公道,我南越朝自有明正典刑的地方,侯爷大可以一纸诉状将我送官咎办,或者请当今圣上为您做主也无不可!只是,我想提醒侯爷一句,我虽是个平民百姓,但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冤枉的!”
在场各位听了蔺浅这番义正言辞的辩驳后,不由得多看了眼挺直身子站在正中的蔺浅。似是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蔺浅竟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因此,对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有了新的认知!
“哼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竟还学会了威胁别人,既然你这样不可一世,我便要看看究竟你身后是何方神圣,竟让你这样肆无忌惮的作威作福!”
蔺浅冷笑一声,不屑道“说什么公道,不过是想置我于死地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怪道李欣然心思歹毒到将我推入河中,原来是深受其父教导,安远侯爷,若论心思歹毒,你安远侯府称第二,谁人敢称第一!”
蔺浅这话一出,江南书院的女学先生们无一不为她捏一把冷汗,饶是站在一旁不畏权势的欧阳院长,也有些站立不安。
“倒真是个不怕死的,今便让你瞧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