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什么能刺痛人的东西。
“不然,嘴没缝上,别人可就都看见你弄得那些人满脸血了。”
“那又怎么样?”
“你就要缝上更多人的嘴,可你没有线,所以满脸血的人越来越多,看见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刀还是盾,他们都会当你是能伤人的疯子。”
卫从武认真地说:“那我可要小心去找些好线来用了。”
“好线可不好找。”杏儿低着头,脸上带着略显诡异的浅笑,“得花钱养着,还得把线头攥紧了。”
那针与线,涵盖的含义实在广泛。
“那干脆就不当针了,也就不用费劲去找线了。”卫从武突然这么说道。
杏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也同样停下的男人。
两个人的目光交滑而过,最终落在了对方脸上别的位置上。
“我当你的刀,当你的盾,都能护着你。”卫从武目光深深。
杏儿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恰似被风掠过的蝴蝶翅膀。
“你护着的人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杏儿就貌似娇羞地跑了。
卫从武看着,看着,手指在腰间的枪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跑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杏儿的神色冷淡且冷静。
所有的旖旎,不过是风里的一点琐碎。
……
拍完了自己的群演戏份,叶芽儿站在拍摄地旁边看着池迟拍戏,其实她今天想跟那个王副导演说自己已经用不着陪池迟学什么了,她的脚却不听话,牢牢地停在这里,让她看着池迟从远处跑过来,脸上的羞涩红晕褪去,眼中的脉脉含情不见……最后变成了冰冷的模样。
这样的变化,让叶芽儿叹为观止,只用这一个镜头,她就让人仿佛是看见了一幅画,或者听完了一个故事。
如、如果是自己呢?
她忍不住去想,着了迷地想、发了疯地想,忘了自己要找王副导演干什么,也忘了自己要躲着点儿池迟。
那场戏就像是她见过的气球,进了她的心里之后就吹了起来,让她的心又胀又酸,辗转难安。
下戏的池迟看了呆在那如痴如狂的叶芽儿,笑了笑,走了。
“助学基金?天池一直都有这样的项目。”
池谨文坐直了身子和他奶奶通电话。
“我知道那个。”做慈善可以少缴税,很多企业都有着类似的资金投入,天池的那一套更是池迟在任的时候就已经搞起来的,“可是助学基金是针对孩子的,小学到大学……可是如果一个老人想要上学呢?或者,一个小女孩儿并不想读普通的专科本科,而是想学表演专业、音乐专业之类烧钱的项目呢?”
助学基金就像最低生活保障一样,只是在数量上减少了失学的数量,却不会在意每个被帮助的人到底想学什么。
池迟想要弄的新基金,着眼点就在这个“想”上。
明明人人有梦,如果只是蹉跎于时间、困顿于环境和金钱,池迟很愿意去帮他们一把。
这还是叶芽儿给她的灵感。
第256章 花儿
大学四年要结束了,宿舍里的几个姑娘们反而比以前的关系更好,毕竟回头看看这四年,即使有过什么纷争和不满,到了现在也都已经成了“最后学生生涯”的一部分,就连些微的不堪都光彩明亮了起来。
“是你们的最后学生生涯,我还得接着当研究森咧!”嘟着嘴卖萌说话的钱晓桦只得到了室友们把她摁在床上的一顿挠作为回应。
今天,按说钱晓桦应该在图书馆里为自己的毕业答辩做最后的准备,可是她却抱着书溜回宿舍,路上还买了两包薯片和一听可乐。吃货吗,看吃吃的时候总是跟零食更配哦。
上网,翻墙,一看时间还有五六分钟,钱晓桦打开手机嘿嘿笑着刷了刷微博,池迟一拍戏就杳无音信,如果不是有《平阳》的片花剧照顶着,她们这些吃货们早就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了。
就因为去年自家吃吃一直在外国拍戏,为了能得到更多关于她的信息,钱晓桦学会了翻墙,还提高了自己的外语阅读能力,顺便注册了外网社交账号,每个周也发几次池迟的美图,力求能安利来几个外国的粉丝,跟她一起花痴池迟。
就像年初的时候池迟参加某个高端品牌的珠宝慈善晚会,钱晓桦就迅速拿到了外国记者们拍摄的红毯照片,为此,她得意了好几天。
按说池迟杀青的时间跟她的生日也接近,不知道她过生日的时候能不能出现一下。
至于池迟说的那个未知的“惊喜”,钱晓桦心里偷偷期待着,谁也没告诉。
钱晓桦并不是唯一一个一反常态溜回宿舍的,她刷了两分钟微博,时梦也开门回来了。
“开始了么?”时梦把书包往钱晓桦身边的桌子上一放就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
“什么?”钱晓桦呆呆地问,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的“爱吃一刻”会突然多了一个人。
头发半长的时梦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比钱晓桦成熟一些,她一拍自己室友的肩膀说:“今天不是池迟新电影的第一个片花么?”
“啊,是啊。”
钱晓桦终于明白了,时梦也是跑回来跟她一起看池迟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家小梦梦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现在也成了个追星狗了。”
长叹一声,钱晓桦刷新了一下网页,《七恶棍》的第一支角色片花已经上线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让钱晓桦熟悉到挫骨扬灰都能辨识出来的脸,这张此刻血肉模糊的脸被人给了个大特写。
她的脑袋似乎被什么压在了地上,凄惨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
钱晓桦突然有些恍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池迟,池迟是这个样子的么?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了,还是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接着,旁白响起。
“成为一个好人。”
“怎么成为一个好人?”
“做好事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好人。”
“哦……我拒绝。”
拒绝的那个女声有些冷,有嘶哑。
伴随着旁白的是镜头的切换,一个金发女人出现在屋顶,长发蓬乱又飞扬,然后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再是整个大楼的玻璃猛地碎裂,慢速飞散的玻璃碎屑中有人像鸟一样轻盈地飞出……
“好人,是生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在他们的眼里你是恶棍,做一万件好事,也是恶棍。”
激烈的打斗突然开始,黑色的鞭子与宽厚的手掌击打在一起,黑色的发辫划过蓝色的眼睛,阴暗的房间里两个人的每一次碰撞都带着某种真实的震撼,一个灵巧刁钻,一个凶猛有力,让人忘了她们是谁,更忘了她们的性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