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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混一条一千多的烟,这些人也太会赚了吧。”他那个高大壮实的助理忍不住悄悄吐槽了一句。

    作为一个正当红的演员,肖景深对于剧组工作人员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男人低头笑了一下,转头问自己的助理:“你猜他为什么来找我?”

    “卖,卖人情。”

    “对啊,他来卖的是人情,给他一条烟,就是告诉他人情我领了,不管以后怎么样,先用点儿东西谢了他的这份心,以后他再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我欠了他很多了。”

    “哎?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就跟蜘蛛似的,这些人都是在织网,可是咱们不能被人随随便便织进去,有来有往保持距离就够了。”

    罗正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肖景深:“深哥,在您之前我也跟过别人,我看这些演员不管私下里怎么样,明面上都是有礼貌的,怎么那个李荆就能这么不给别人面子呢?他经纪人也不管管他么?”

    双手插在裤兜里,肖景深又笑了:

    “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那不是,看深哥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也得多学习学习,省得将来你嫌弃我笨。”

    “哟,你这个口才可是厉害了。”一只手拍拍罗正的肩膀,想起那个比自己十岁鼻孔比自己高了十米的年轻演员,肖景深叹了口气,“罗正啊,你觉得熊孩子讨厌么?”

    “讨厌啊。”

    “那你说……这些熊孩子离开了把他们养成这样的家长,会怎么样?”

    罗正想了想说:“被揍吧。”

    “道理是一样的,对卫英华那种大牌经纪人来说,李荆去搞点小麻烦出来无所谓,让他们这些年轻艺人离了她就不能活,才是她能一直赚钱的好法子。”

    金尊玉贵、珠宝加身、捧上圣坛、远离尘世……何止是卫英华,何止是李荆,肖景深见过太多这样的经纪人,也见过太多被这样“养成”的明星,这些明星离开了经纪人和助理连最基础的生活能力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去考虑如何离开他们了。只是这样的演员往往以自己的天赋惊艳了别人,又在这样“超凡”的生活中蹉跎了自己。

    “……”罗正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在肖景深拿起剧本准备做功课之前,他的助理问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深哥,那桑姐是不是也把你给管成了离开她就不能活的熊孩子?”

    话音刚落,罗正就退后了一步,仿佛有点害怕肖景深会突然打他一下。

    男人歪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桑杉……是个特别棒的经纪人,她恨不能自己的每个艺人都变得完美无缺,要是谁跟她说自己离开她就不能活,一定会被她骂哭的。”

    打造一件珠宝,雕琢一块璞玉,种出一棵树,养成一朵花,桑杉就是这样看待她的艺人的,对每个人都温情脉脉,可是对每个人,又有着无形中的残忍。

    男人低着头,他说的很认真,表情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罗正觉得这样说话的肖景深,居然透着一点可怜。

    《汴京奇谈》剧组其实在年前就已经开工了,到肖景深进组的时候整个拍摄进度已经走了差不多五分之一,这也意味着肖景深的拍摄任务是非常繁重的,进组的第二天就被安排了十几条戏,从早上八点开拍,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半。

    跟叶早和几个配角集中拍摄了完了一些对戏场景之后,他终于要和那位看他不顺眼的主角李荆对戏了。

    男人穿着颜色花哨的衣袍,腰间悬着一块玉麒麟,头上戴着一枚镶嵌了宝珠的金冠,就连鞋子上都有华丽的纹饰,抬眼之间便带了细细的桃花,嘴角一勾就是轻佻骄傲的年轻人,他是潇洒佳公子,也是浊世浪荡儿,锦绣堆里养出来的玉树桃花,脂粉香中走出来的翩翩玉郎。

    看着他的动作和神态,人们决然想不到他是一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从他对面化妆间走出来的,就是扮演沈离的李荆。

    年轻的男主角上下打了肖景深几眼,然后轻蔑地一笑。

    “综艺咖,装x成瘾,演戏都带着装劲儿。”

    男人低头听着化妆师嘱咐自己如何让自己的头套不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今天要拍这场戏的主要描写的情节的是李荆追踪琉璃塔的踪迹,误入了柳巷深处的繁花楼,被他追踪的人是汴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飞贼,不仅武艺高强还十分狡猾,穿梭于人群之中,飞贼故意把软玉温香的美人花儿往那个年轻的捕快身上推去,让李荆手忙脚乱,步履维艰。

    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突然飞出了一把流光,一个清越的男声大声喊道:

    “怎么有合浦珠掉在了地上?”

    合浦珍珠,天下闻名,素有“掌握之内,价盈兼金”之说,一时间熙熙攘攘的众人纷纷弯下腰去找珠子,沈离借势飞起,踩着数人的脊背一路往前,扑倒了那个飞贼。

    捆好飞贼,沈离转头看着楼上,刚刚楼上那人明明是故意帮他的。

    “沈大木头,没想到从金陵到了汴梁城,你居然抓贼抓进了这销魂窝里,真是越来越有君子之风了。”戏谑的男声将“君子之风”四个字说的极重,到了尾音的时候又轻轻上挑,如同一个小小的刷子,从人们的心口上轻轻划了过去。

    声音由远及近,金冠微颤,玉佩轻动,一串儿价值连城的合浦珠在指尖一晃一打转儿,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如玉脸庞上。

    “洛是非,你何时来了汴梁?”看见了那个人,沈离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李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嘛……”俊逸非凡的脸陡然一垮,显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烟花三月,被我爹从扬州城的红螺馆里揪了出来,给送到汴梁来了。”

    沈离顿了一下,不由地哈哈大笑。

    “cut!沈离的笑不对,表现得内敛、沉稳一点儿,从沈离问洛是非那里开始重来一遍。”

    助理递来了水杯,李荆咬着吸管儿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感觉有点儿上火,我想喝西瓜汁。”

    “行,你好好拍戏,我去给弄。”

    另一边,罗正也悄咪咪地摸了过来:“深哥,午饭你还吃牛肉加面包?我给你多叫个汤吧?”

    “随便。”

    虽然现在还不到三月,即使是江南天气依然冷得很,但是这种室内戏有灯光照着,一会儿就让人觉得身上又干又燥,脸上快要被烤出油来了。但是肖景深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之前还胃炎发作呢,让他为了贪凉就瞎折腾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出了影视城往东边走三百多米有家烤鸡店,他们家的香酥鸡腿味道不错,你想吃就自己去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