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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他两家长辈相熟,确实一起吃过饭,但仅此而已。现在想想,要是按照师兄的意思,实在不太好,趁他人在这里,和你澄清一下。”

    “他”是指江浸夜,陶禧说着,伸手搭上他的小臂。

    白t恤将他衬出一股铮铮的朝气,仿佛年龄也跟着小了几岁,眉目清晰俊朗。就是头发被雨抓乱了,不似林知吾那般条清缕析的书卷气。

    “……好,好的。那,小陶你快康复。”

    “生日快乐!”

    寿星回去后,一桌子人交头接耳,多半是传开了。

    江浸夜一手支着下颌,一手去捏陶禧的手指,悠然感叹:“小两口……小,两,口。奇怪了,听着怎么就那么顺耳呢?”

    陶禧被他夸张的语调逗笑,随即捧起碗喝粥。

    胃口也打开了。

    *

    医生简单诊断后,确认是感冒,让陶禧服下感冒药,多留意体温变化。

    陶禧囫囵吃完晚餐,便和容澜一起回房间了。

    手机充好电,她收到来自林知吾的一条短信:早日康复。

    陶禧回复一句“谢谢”。

    洗了澡,吹干头发,她和其他三个室友一起玩扑克牌。间或聊起明星跟淘宝,八卦与生活趣事。慢慢打开话匣子,陶禧也顺利和大家说到一起去,并不会冷场,便兴致勃勃地熬到凌晨。

    没想到她半夜发热,烧到38.5℃。

    到了早晨还没退。

    *

    六点半,太阳探出头来。

    照顾陶禧一整夜的容澜帮她收拾好,送她下楼。

    江浸夜把车停在酒店门外,看到她们,连忙迎上去。

    容澜哈欠连天地对他说:“江先生多注意,她要是烧厉害了就吃退烧药,或者送医院。不过一般没大碍,就是玩不痛快了。”

    江浸夜搀住陶禧,她虚弱地挂在他肩头,烧得迷迷糊糊。

    “谢谢你了。”

    习惯了冷口冷面的江浸夜,突然的这声谢谢倒让容澜不好意思,她抓了抓头发,大大咧咧地笑着摆手,“举手之劳啦!我回去补觉,你们路上小心。”

    日光亮烈,渐渐有了灼人的意思。

    陶禧靠在副驾驶座上,头歪过去,长发遮住脸,看不出睡没睡,嘴里却一直念念有词:“桃红颈天牛……独角仙……鬼脸天蛾……”

    念了一串昆虫名字,突然打了一声嗝,叹气:“好遗憾哦,都没看到蝴蝶。”

    原来不是梦话。

    江浸夜双手扶稳方向盘,安慰:“先回家休息,你病好了再来一次,就我们俩。”

    出收费站的时候,他伸手去摸陶禧的额头,紧张起来,“怎么变烫了?”

    “没事的,我回家吃了药,蒙住被子好好睡一觉,闷一身汗就行了。”

    “要不去医院挂个急诊吧?”

    “不用不用,我不去医院。”陶禧惧怕地连连摇头,调整坐姿,“以前发烧就这么处理,我有经验。不过……”

    听到她犹豫的声音,江浸夜瞟她一眼。

    “……回家,是回我家吗?”

    江浸夜唇角微弯,沉声问:“如果是去我家?”

    “新房子?”

    “嗯。”

    “好呀,我正好想去看看。”

    路两侧有高大齐整的树,郁郁葱笼,在风中泼泼洒洒地绿。步入小区的一路,陶禧新鲜地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然而兴许吹了风受凉,一出电梯,她便如枯萎的植物,无力地抱膝蹲下,手指轻轻拽扯江浸夜的裤子,说:“想吃小馄饨,甜粥也行。”

    那张玉白小脸透出隐约的青色,江浸夜瞧着很不落忍,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横过腿弯,给出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怀中人比想象的还轻,他小心地抱上楼。

    *

    厨房的吊柜和壁橱被塞得满满当当,各种方便食品,米面杂粮与调料。冰箱塞了两排鸡蛋与一堆有机食品。全是陈放上次给他带的,说房子要做饭才有烟火气。

    那时江浸夜还一脸嫌弃,如今竟有机会派上用场。

    可惜他不会做。

    于是挽起袖子预备大干一场。现包小馄饨多半不可能,思来想去,还是挑甜粥下手。

    他正拿手机翻找食谱,小鸥子的电话打来。

    “儿子,最近怎么样?”

    江浸夜听乐了,“我要是不怎么样,您这电话可就不用打了,改献花吧。”

    “呸呸呸!一把年纪,还没点儿正形!”渠鸥斥了两声,又迟疑起来,“你爸的意思,还是叫你回来。不想订婚,咱就不订婚。”

    “那我要是不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呢?”

    “我说你这孩子……”渠鸥顿了顿,却并未强迫,仅仅转低了声调,“算了,那就先这么着吧。哎,和你商量事儿,我想安排一个人进你们拍卖公司。”

    “别来搞破坏就行。”

    “那不可能!就这么说定了。”

    敢情打电话给他,是为了塞人。江浸夜嗤鼻,冲着食谱上那句“黑米略淘洗,用清水浸泡两个小时”拧眉。

    两个小时?他还不如出去买。

    *

    触目是床角的红木立柱,切割白色的天花板。视线下移,落向床畔的檀木画案。陶禧缩在蚕丝被里,把自己裹成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她认床,睡不足一小时便醒来。

    出了一身黏稠的汗,头发湿漉漉地紧贴胸.背。似乎退烧了,脑子清明许多,陶禧想起什么,两只手在被子里上下摸索。

    她是和衣而睡。

    随后把脸埋向被子,为莫名涌起的怅然吃吃地笑。

    口渴难耐,陶禧去厨房一气灌下两杯水,这才悠然扫向全然陌生的环境。

    江浸夜不在,周围一片寂静。

    阳光倾入落地玻璃窗,为客厅分界,大半泡在明亮的光线里,小半固守阴影中,清晰的白与黑。楼梯那侧的墙面悬挂巨幅拓片,覆有累累朱印。

    陶禧推开一扇扇门,将房内风景一一收入眼底,却也没有更多的兴趣。

    最后发现卧室还藏着另一扇门,原来这是个套间。

    门没上锁,陶禧轻而易举地闯入。

    看起来是储物间,墙面还保留着清水混凝土的原色,一组高耸的实木储物柜,原始的纹理透出古朴气息。

    角落放置的瓦楞纸箱没封口,露出卷轴的一角。

    陶禧打开箱子,里面堆放着不止一捆卷轴,全用布套罩住,细绳绑系。

    她受好奇心驱使,解开细绳,揭下布套,展开其中一卷。

    画中女人与她面容相仿,陶禧一瞬瞪大了眼睛。

    直白的情.色表达,但笔法精工,触感细腻,无丝毫押.亵的意思。画面基调唯美清冷,充斥柔媚的感伤,尤其女人向下的嘴角似乎还带着苦涩。

    陶禧想,这个画画的人当时心情一定很差。

    然后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