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从眼睛里透出的精光却总能让阿旺心里一颤。
这是美吗？
阿旺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丢出去。
“石小姐想去哪儿？”应小战堵在别墅门口问到。
石李拿着包，头发有些凌乱，说：“我找你来是对付尹庄那个贱人的，你来找我干嘛？让开，我有急事。”
应小战上前一步，说：“什么急事？忙着给李先生找律师脱罪？”
石李脸色一变，咬着牙猛的把门关上。
“石小姐，再不开门我就让全小区都知道你丈夫是个杀人犯。”
人类怎么这么恶劣。
阿旺还没来得及吐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操，还真有用。
应小战不想多说废话，也料想石李现在不会想跟自己寒暄，于是进门看着保姆离开后说：“女不如男，石老板确实有这个毛病。”
石李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的摩擦着手腕上的铂金镯子。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告诉你那狼子野心的丈夫你在公司因为石老板的重男轻女而不得志。”应小战说，“你其实早就发现了吧？自己丈夫突然在意弟弟的动向，刚说完弟弟会回国给石老板一个惊喜，就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
“你闭嘴！”石李喊到，声音中带着沙哑。
应小战安抚了下阿旺，从包里拿出调查资料放在茶几上，说：“那个害你弟弟出事的货车司机刚出狱，买了两套房，这是房产资料。你觉得一个刚出狱没有社会经济来源的人，怎么买得起？谁付的钱？”
石李捂住头，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抽噎的说：“我不想知道……你闭嘴……”
“真话总没谎言动听。”应小战忍着想抽烟的冲动，挠了下有些瘙痒的喉咙，说，“如果这些你还不愿意相信的话，文件袋里还有一个u盘，李先生在外面有不少女人，对没错你猜对了。唯一有些不对的就是李先生有了两个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最近他疯狂的吞取石氏集团股份的原因。”
“什么？他竟然为了那些贱人的孩子要吃空我们石家？”石李声音尖利，说完打开文件袋看了眼，气得直发抖，说，“这个王八蛋……畜生不如……”
应小战见石李已经缓过来，站起身说：“该做的该说的我都完成了，石小姐记得打工钱给我啊。”
领着阿旺走到门口时，应小战回头敲了下门，对着房间内颓废不堪的石李说：“对了，出轨是要加价的。”
第27章
上了车应小战才松了口气，掏出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这人好像每次办完事情都会低潮一阵，阿旺察觉到应小战的不耐，坐在副驾驶上凑过去舔了下他的手指，说：“累了？”
应小战摇头，挠挠阿旺的下巴说：“觉不觉得人类很可怕？”
“人类……这只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阿旺说，“狼也是一样，雪地的食物很少，抢不到食物而死的狼，也会有别的狼饿极上前吃掉尸体，甚至有些还没死就被撕裂。丛林法则——你们人类所研究出来的不是吗？”
可我们毕竟是人类啊。
这句话应小战咽下肚子，打起精神说：“看来你变成人那段时间，电视看挺多。听说过一句话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阿旺摇头，看着那人发动车辆，说：“秦亦枫说今早上石老板进了重症监护室，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前老板？”
石老板带着呼吸器，半睁着眼，意识已经开始恍惚起来。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要结束了，自己也该去应该去的地方。
病房没有别的人，安静得听得见呼吸器里微弱的喘息声。
阿旺从窗户外翻进去，看到床上的老人叹了口气。
身体机能全靠仪器支撑，行将就木。
石老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开碍手碍脚的呼吸器，勉强坐起来说：“……你是应先生养的那条狗吧？好像见过，应先生来了？”
阿旺歪歪头，这人快死了。
让他知道凌狼的存在也没什么吧。
有什么又咋了，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制裁我？
阿旺想着抬眸，说：“我是应琳琅。”
狗会说话，还说自己是保镖。
石老板差点就这么去了，按下惊恐的情绪，说：“琳琅？我说你怎么突然就不来上班了，工资还没给你发呢。”
快死了还想着别人的工资呢。
阿旺跳上座位，说：“你快死了。”
“我知道。”石老板叹气，“我这一生啊……”
阿旺沉默的听着，看着这个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怎么创业，怎么爱上那个喜欢穿连衣裙的少女，怎么结婚生子，又怎么毁了家业。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石老板说，“人之将死，膝下却没有任何能守护自己的人，我这一生也是失败。”
又杂七杂八的说了一些话，石老板累得发慌，呼吸有些急促，看着床边的阿旺，动动嘴却没发出声音，闭上眼极速起伏的胸膛也渐渐平缓。
阿旺低下头，听着生命慢慢流逝的声音。
应小战坐在医院外面抽烟，等着阿旺告别。
这头狼还有人性。
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应先生？好久不见了。”尹庄穿着护士服一蹦一跳的出来，无名指上的钻戒格外显眼。
应小战蹲在地上，把尹庄的手抬起看了看钻戒，说：“哟——鸽子蛋大的钻石呢。”
“哪儿有啊。”
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应小战说：“石老板怕李一夺走他的公司，跟你结婚分走一半遗产，婚前协议怎么说的？无条件允许你画支票，除开贩卖集团股票。宁愿给你也不给那狼子野心的畜生。石老板刚死你就这么炫耀戒指，急了点吧？”
尹庄没接话茬，说：“应先生那么聪明，我可不敢接你的话。”
应小战轻哼一声，说：“我替你掰了李一这块绊脚石还是应该给我打点工钱吧？”
“那当然了。”尹庄拍拍护士裙上的污渍，说，“没有应先生的话，我现在还得对付石李那一家子人呢。”
“骗婚可讨不着什么好，哥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尹庄笑笑没说话，回头推着一个老人的轮椅往医院走，娇俏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把老人逗得直笑。
应小战拿出兜里握着的录音机，默默的关上后，啐了一口说：“真是好人不长命。”
“战哥，你看今天新闻了吗？说石家一分为二，石李重新掌握实权刚取得邻市的招标——战哥你人呢？”钟韵文举着手机从房间出来，四处看应小战却不在客厅。
浴室里应小战按住阿旺的头，说：“你他妈——多久没洗澡了！不准乱动！操……甩我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