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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苏安有些不爽,可是又没办法表达这些不爽。沈小冬应该从没想过要花他的钱,连住到他那里都是被强迫。

    到了超市出口,沈小冬把东西分类整理好,快速的装入环保袋,东西不多但也不少,他从购物车里拎出来的时候差点被车绊倒。苏安沉着脸伸过手来,想要帮忙。结果沈小冬没明白他想干嘛,以为他要送推车,便顺手把推车推到他手中,自己拎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沈小冬的动作再自然不过,苏安却被他这种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搞得有些脸黑,心里的不爽加剧了,可这种不爽依旧没办法表现出来。

    本来在超市购物时,沈小冬还能放开手脚,想干嘛干嘛想买啥买啥,可是一到苏安家里,他又开始束手束脚,畏畏缩缩的像只被人抓住的小老鼠。

    苏安的不爽终于在家里爆发:“沈小冬,你干嘛老是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他多希望沈小冬可以嚣张点,可以跋扈点,他甚至可以命令他,差遣他,不高兴就说出来。但他没有想过,如果沈小冬真变成这样了,他真的能忍受得了吗?

    对于这种问话,沈小冬当然是无言以对,他只能把脖子缩了又缩,很小心地望着怒气十足的苏安,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让他不高兴了。苏安某些地方,和何嘉越很像,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喜怒无常。沈小安最怕的就是他们的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对你笑,下一秒就把你毫不犹豫的扔进水坑或者其他任何可以让他恐惧的地方,他大声的喊救命也没有用。

    怒吼完后,苏安就后悔了。沈小冬有什么错呢?他用何伶俐的话熄灭了自己的怒火。眼前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少年有什么错呢?他的胆小和懦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本来就是受害者,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去责怪他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苏安看着沈小冬,对方发现他在看他,赶紧收回了寻望的目光,低着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你随意点吧。”苏安干瘪瘪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开门走了。他想着等过年后,他要给沈小冬找个房子。再继续住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对他干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苏安走了很久之后,沈小冬才敢谨慎地在屋里活动起来,他把从超市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吃的放冰箱,新买的衣服找了个纸箱放下,拖到墙角。他脱下苏安那身过大的羽绒服,换上自己新买的,他把换下的羽绒服折好,本想也一起放到纸箱,但是想想不是自己的衣服,找了衣挂撑好,挂在了苏安卧室门口的衣架上。

    他不知道苏安还回不回来,也不敢再房里乱动,从书架拿了本书,趴在长条木椅上看了起来。没想看着看着,居然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是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的,韩菜菜从老家打过来的。

    “小子,过年的东西整好没?”

    沈小冬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混沌的“嗯”了声。

    韩菜菜在电话里大喊:“你在睡觉吗?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沈小冬握着电话环视一周,发觉自己刚才睡的糊涂,差点以为自己还在之前的住处。

    “都买好了,还准备包饺子呢!”沈小冬清醒过来,回答道。

    韩菜菜在电话里笑了,开始抱怨她在家可累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到她家里过年,把她和她爹妈忙得跟狗似的。

    沈小冬听了就笑,他想想象一下那种场景,无奈出现的却是很久以前看的某部宫廷电视剧里王府过年的场景,佣人忙碌拥挤在一起,很是热闹的样子。他是想象不出韩菜菜家里的样子的,因为他从来就没经历过。

    10岁的时候,阿姨邀请他一起过年,他兴奋很久。后来就被何嘉越警告了,说他敢去,他就敢打断他的腿。最后他只能找理由躲了,过年的饺子是张晓晓端给他的,猪肉馅的饺子,他还记得。

    韩菜菜说了一堆,沈小冬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笑两声。听得出,韩菜菜很高兴,沈小冬也跟着高兴,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番。絮叨完了,韩菜菜要挂电话,说是那边有人催她去干活,她小声地对沈小冬骂“草草草”的脏话,沈小冬被逗得直笑。

    “好了,小冬,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一个人也要好好过!”韩菜菜说。

    “嗯。”沈小冬点头。

    “那个苏安没再找你吧?”挂电话前,韩菜菜突然问。

    沈小冬顿了下,回答:“没有。”韩菜菜似乎放下心,嘟嚷一句“他找你你不用理他”后,终于挂了电话。

    沈小冬抱着电话,瞧瞧左边又瞅瞅右边,对他而言,依旧是陌生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远处不知道是哪里在放烟花,五彩的烟花照亮了远处的夜空。沈小冬坐着看了会儿,烟花虽美,但它的美跟昙花一样,他叹了口气,打开房间的灯,外面的天已经朦胧黑了,他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六点了,苏安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回家了。沈小冬走到吧台厨房,收拾了下,给自己做了一碗鸡蛋面。

    鸡蛋面吃完,沈小冬就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他先是想看电视,可苏安家的是数字高清电视,他拿着两个遥控器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打开电视的方法,最后不得不放弃。最后只能拿着那本未看完的书继续看,看了两页便看不下去,索性把书扔到一边,就着亮堂堂的灯光盯着天花板看了起来,被漆成灰色的天花板,很有苏安的个人风格。沈小冬看着看着就想,苏安那个人啊,其实就是灰色的,不完全白也不完全黑,走在中间地带。那时候,他从来不参与欺负他的活动,他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过光是这样,沈小冬就已经觉得他很好了,起码他不欺负他,就够了。

    苏安的父母住在部队大院,是当年爷爷苏东坤还在部队就职时分的房子,两层的独栋小别墅,前后围着小院子。苏安一回家,就被爷爷拖去下棋。苏东坤共有四个子女,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孙子外甥加起来七个,他最喜欢的就是苏安,性子沉稳,不多话,做什么事都很有主见。不过老爷子的喜欢并不是表现在脸上的,就算很喜欢苏安,在面对他时也是沉着一张脸,保持着家长的威严。

    几个回合下来,苏东坤突然问:“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安一怔,正准备落子的手滞在半空,刚刚他一直在想,他没有把家里钥匙留给沈小冬,要是他出门锁了门就进不去了。

    心里隔着事,落子随便很多,速度也快上很多,完全不是平日里的稳健棋风。也难怪被爷爷看出端倪。

    “没事。”苏安重新审视了下棋局,慎重的放下白子。

    苏东坤知道他的这个孙子从小被教育要独立自强,遇到事情很少与家里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