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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谨便知道她听懂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挺拔的身影又随风跑远。

    她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心底一片安然。

    他果然言出必行,每跑完一圈就过来跟她要一个吻,两人旁若无人般秀着恩爱,浓情蜜意得连一旁的杰西卡看得都有些面红耳赤,那双狭长的眼睛也睁得大了许多,惊讶便关不住,泄洪似的从里面流了出来。

    她在这里差不多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笑得这么温柔,英俊的眉眼里都是笑意,映着阳光熠熠生辉,绚烂夺目。

    他一定深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吧。

    这世上唯有咳嗽和爱情是藏不住的。

    傅时谨跑完步后回去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又拐着梅苒陪他重新吃了一遍早餐,这才心满意足地去开会了。

    梅苒也开始回卧室收拾行李,正收到一半,傅兰心过来了,身姿优雅地倚在门边,“苒苒。”

    “妈。”

    “怎么不让人帮忙?”

    梅苒笑笑,“我习惯自己收拾了。”

    傅兰心看了一圈,新换过的床单还乱乱的,褶皱丛生,她心中了然,不免戏谑地问,“怎么,时谨舍得放你走?”

    梅苒也注意到她视线落下的地方,顿时脸一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比起让父亲撞见亲密场面,更尴尬的莫过于被婆婆撞破做坏事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现场。

    傅兰心也不打趣了,牵起她的手将刚捋下的玉镯穿了进去。梅苒的手腕纤细,玉镯显得有些大了,但胜在她肤色白皙,压得住这一只水头极足的青玉镯。

    当真是青葱玉指盈盈点。

    “妈,这是?”

    “这是时谨父亲送我的订婚礼物。”

    “太贵重了。”梅苒说着就要把镯子取下来,“我不能要。”

    她心里太清楚不过,对婆婆而言,这个玉镯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意义,它有着这世上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意义。

    “好好收着,”傅兰心将镯子重新推了回去,“这是妈的一片心意。”

    话已至此,梅苒也不好再推辞。

    这镯子太珍贵,送走傅兰心后,梅苒特地清空了一个首饰盒将它放进去,想了想还是不妥当,正要起身时,门外突然又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傅时谨走了进来,她惊讶地看看时间,“会议提前结束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过来坐下,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挑眉问,“那是什么?”

    梅苒简单解释了一下,又问,“这镯子对妈很重要,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还给她,你觉得呢?”

    男人伸手将她拉过来抱住,脸贴在她小腹上,似是思索了一番,“没事,收着吧。”

    “可是……”

    腰身忽然被他一个用力收紧,梅苒整个人向前一送,扶着他的肩才略略站稳,又听见他埋在自己那儿闷声说,“还有三个小时。”

    她突然有些想笑,摸摸他的短发,以作安抚。

    “不能再多请几天假?”

    “傅先生,”梅苒笑道,“只是分开三天而已,再说了,短暂的分别有助于增进感情……”

    也是,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好像也还不错,这样一想,傅时谨的心情就好了些。

    三个小时弹指间过,梅苒和父亲一起踏上了归途,傅时谨亲自送他们到机场,傅兰心因为还有一个重要宴会参加,所以就没有来。

    快到登机时间了,梅鸿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轻咳一声,“想想,我们该走了。”

    傅时谨这才松开她的手,又嘱咐了一遍,“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论多晚。”

    “好。”梅苒几乎能把他的原话背下来了。

    真正到了离别时刻,一想到他待会独自一人回去,梅苒心中就有些不忍,走出几步还跑回去用力抱了抱他,“我等你回来。”

    梅鸿远见女儿一脸的失落,忍不住笑道,“要不现在把你送回他身边去?”

    “爸爸!”

    存心笑话她。

    飞机起飞,地下的建筑、山川和河流都变得越来越小,梅苒从大朵的白云中慢慢收回视线。

    再见了,法国。

    她裹着毯子想睡觉,可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梅鸿远偏头看过来。

    “爸爸,您能告诉我是怎么说动慧远姑姑回来的吗?”

    梅鸿远看向前方,深邃目光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良久后他才轻叹一声,“落叶归根。”

    梅苒如同醍醐灌顶。

    在外漂泊了大半生的人,到了迟暮之年,始终还是要回家的。有些生前归不了家的,死后连骨灰都要送回故土安葬。

    她忍不住眼眶一热,“慧远姑姑现在还好吗?”

    梅鸿远说,“性子比之前软了许多,和家里人相处得都还不错。”

    都还不错吗?

    梅苒错愕,她想起老周婶之前给自己打的电话,说是梅梦然出院了,听说老太太被禁在偏院气得险些又晕了过去,她连个风波都没来得及闹出来,就被新上任的掌家姑奶奶治了个服服帖帖。

    说来梅苒对这个姑姑的记忆也不甚清晰了,对她的大部分印象都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听说她和这个姑姑年轻时长得很像。

    她和父亲又聊了许多关于慧远姑姑的事,终于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到家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了,梅苒一下车就给某人打了电话,讲得手机都发烫了,那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她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就去医院了,这几天积压的病人不少,小助理忙得叫苦连天,忍不住抱着她撒了一把心酸泪。

    送走最后的病人,梅苒终于有时间喝上一口水,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划开屏幕一看,原来是消失好久的余声发来的信息。

    余声:啊啊啊!好爽好爽!

    余声:老娘终于把叶岂寒给睡了!

    梅苒:……

    余声: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梅苒:我该说恭喜吗?

    余声:切!一点诚意都没有!

    梅苒:那……祝你睡睡平安。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边也没信息回过来,梅苒笑笑将手机收好。

    两天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去,终于到了周五,梅苒和上晚班的同事交了班,又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病例,走出中医部门口时,暮色已渐浓,其实也不过六点时分,但因为是深冬,所以天黑得格外早。

    她的快递放到了侧门的保安亭,所以这次没有走正门,不过两个门相隔也不远。

    梅苒用袋子装好快递盒,然后对着手呵了一口热气,刚走出侧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通。

    “苒苒,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刚下班。”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