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梅家的标签,笑不能太大声,哭鼻子也要偷偷躲起来。”
“想想,”他握了握她的手,“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那么懂事,可以任性一些?”
梅苒猛地抬起头,“爸爸,你知道了是吗?”
梅鸿远叹气,“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我们欠她的也还清了,不是吗?”
梅苒沉默。
几年前的那场绑架案上,和她一起被绑匪掳走的还有梅梦然,在他们弃车逃跑时动了撕票的念头,梅苒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他们的目标是她,在刀子捅过来的那一刻,她颤抖地闭上了眼睛,可预见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猛地睁开眼,震惊地发现梅梦然满身是血地趴在自己身上……
她为她挡下了那一刀。
因为这一刀,医生告知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而言何其残忍?
更残忍的是,为了不刺激当时伤重的梅梦然,在叔父梅清远的建议下,大家向她隐瞒了这个事实。
所以,梅梦然至今并不知情,连向来疼她的老太太也被蒙在鼓里。
“况且,”梅鸿远突然又说,“弥补她可以用别的方式,但不能以让我的女儿受委屈为代价。”
梅苒回过神,“爸爸,我知道了。”
“我记得您跟我说过,在很多方面我们已经比这世上的许多人要幸运了,得与失是相关的,所以要学会知足和感恩。自从我学医后,一直秉持‘医者之心’行事,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也一直以做爸爸的女儿而感到幸福。”
“傻孩子。”梅鸿远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发,“你要答应爸爸,无论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要让自己委屈,我梅鸿远的女儿,不能和这两个字有关系。”
梅苒忍不住笑了出来,“嗯。”
父女俩一起吃过饭后,因为这屋里原先的客房改做了中药房,梅鸿远就回了先前在郊区置下的别院,那处离医院很远,梅苒平时也很少回去住。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梅苒接到傅时谨的电话,坐在床边和他聊了起来。
“姨婆说明天炖汤,让你明天过来一起吃饭。”
“好啊!”梅苒欣然应下,“我刚好调休。”
“那我过去接你。”
两人又多聊了半个多小时,梅苒都感觉到手机握在手里都隐隐有些发烫了,不过她不舍得挂断,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不早了,先去睡吧,嗯?”
她点头,但想到他看不到,连忙“哦”了一声,“嗯,你也早点睡。”
互道过晚安后,梅苒看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疑惑地问,“为什么还不挂断?”
“苒苒,”那边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笑声,“你先挂断吧。”
梅苒生出了小心思,“你先。”
“你先。”
不管先前有多么的清冷自持,或者温婉淡静,一旦陷入热恋中,就着这些无聊透顶的问题也能纠缠上许久。
梅苒妥协了,“那我数一二三,一起挂断?”
“好。”
“一、二、三。”
她故意多停了三秒,屏幕还依然显示通话中。
男人又笑了,隔着电波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胸膛处的震动,“苒苒,你没有遵守约定。”
这人啊!他不也是没有吗?
“晚安。”梅苒对着手机轻轻地“啵”了一口,然后迅速掐断了电话。
心瞬间跳得飞速,几乎要搅乱窗外如水的夜色。
第二天,傅时谨一大早就过来接她了,甚至还把那只猫儿也一起带了过来。
“它见我出门,估计是知道我来找你,所以就一直缠着我,没办法只能带过来。”
梅苒不信,“它怎么知道你来找我?”
男人修长的身体倚靠着门,他微微挑眉,“大概是因为我出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愉悦吧?”
梅苒:“……”
一大早的就说甜言蜜语真的好吗?
“对了,它取名字了吗?”梅苒问。
“还没,不如你给它取一个。”
梅苒想了想,眼睛轻轻一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它是母猫,不如叫念念?”
想想,念念。
不过,这么肉麻的名字她听起来都觉得好矫情啊,梅苒立刻否决,“我胡乱取的。”
傅时谨已走了过来,“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摸摸猫儿的小脑袋,轻声喊它,“念念。”
声调满是宠溺,几乎让人酥软了耳朵。
猫儿在他手心舔了舔,开心地“喵”了一声,他抬眸看她,“它也喜欢。”
男人幽深含笑的眸底充分传出他的情意。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他的想想,他的念念。
这样寓意深刻的名字,他怎么会不喜欢?
梅苒被他看红了脸,忙不迭地转移话题,“你下周六是不是要参加香港的秋拍会?”
“嗯。”
“我想跟你一起去。”
余声的爷爷生日,梅苒想送他的礼物就在这次的拍品里,昨天她已经从父亲那里拿到了邀请函,又听说这人也会去,加上他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就干脆邀他一起同行了。
“好,”傅时谨站起来,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不过我有条件。”
梅苒心跳快了一拍,“什么条件。”
他的眼睛瞬时变得深邃异常,似乎还有波光在跃动,“到时你要和我住同一个房间。”
反正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梅苒面颊已红云密布,她点点头,“好。”
他还得寸进尺,“还要睡同一张床。”
唇上忽然贴上一片温热,梅苒愣愣地抬眸,他顺势亲了上来,“昨晚那个我没收到。”
男人贴在她唇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极了,“所以,我现在要讨回来。”
☆、第31章 时光与你有染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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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说什么?”梅梦然“腾”的一下站起来,咬紧了牙齿,“邀请函弄不到了?!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没问题的吗?”
梅清远被她这么一质问,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轻咳一声,“然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当是跟谁说话呢?”
“爸爸……”手机那端传来一声听起来像很压抑的哭腔,“您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您让我怎么……”
梅清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听这话耳根就软了下来,加上他之前夸下海口最后却没兑现,心底也有些发虚,“是这样的,香港秋拍会的邀请函我朋友确实是有,可你要的那是最高级别的‘探梅堂’专场啊,我打听过了,能拿到邀请函的至少都是身家十位数以上的。”
梅梦然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