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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似要破腔而出,恰在这时,一道清泠悠扬的笛声从墙内传来,像是划破夜空的光明,驱散了她最原始的恐惧。

    心好似随着曲调安定下来,君匪轻易地攀上墙头,寥寥月光下她回眸一眼,笑意自眼角氤氲开来。

    一曲终了,墙下吹笛的男子轻抿薄唇,把玉笛纳入袖中,他抬头望着回眸浅笑的女子,波澜不惊的眸上长睫轻颤,眉宇却比月光还要清冷。

    君匪朝他眨了眨眼,晃着两条腿揶揄道:“叶师兄,你来都来了,就顺便接我一下呗。”

    第9章 相爱相杀·叶湑

    “不接。”叶湑挪远了些。

    君匪轻笑出声,专门往他那边跳去,心想人到跟前,看你这个小傲娇接不接。

    灿若星辰的女子直直朝怀里扑来,叶湑愣了愣,微微敛眸,又挪了一步。

    “哎呦......”君匪猝不及防,狠狠摔在地上,好在积雪够厚,她一时气急,捏了个雪团就往那芝兰玉树的男子背后砸去。

    “君匪,别闹了。”叶湑隐忍道,他掸开身上的碎雪,朝她伸手。

    “起来,地上凉。”

    “噫……你的手好冰,不会冻出毛病了吧?”君匪下意识握紧了些,却被叶湑慌乱地挣脱开。

    “我没事。”他压抑着心底的异样,转身去收拾君匪扔的“烂摊子”。

    “等等!我自己来。”君匪张开双手把糕点之类的“玄机门违禁品”统统圈在怀里,护犊子般望着僵着那里的男子。

    倏尔,叶湑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拿过大部分油纸包,默默提着往回走。

    “……”

    君匪望着那风光霁月的人儿,你别打小报告这种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你放心,我会视而不见的。”

    清泠的声音破雪而来,君匪愣了愣,脱口而出问道:“叶师兄,那往你家大殿走干吗?”既然都视而不见了,接下来不是应该让我把东西悄悄送回自己的弟子房吗?

    远处,叶湑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极轻极浅道:“反正你以后......”

    “以后什么?”

    “没什么。”

    寥寥三字散在雪天里,君匪彻底一头雾水。

    夜窗,风雪,一青灯。

    叶湑挑好灯芯,把东西搁置在殿内后,一回头就望见窝在火炉旁,捧着零嘴“醉生梦死”的君匪。

    “给我。”

    “叶师兄,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个……”君匪舔了舔唇角,摇头道:“不行。”

    “甚好。”君匪见他抛下这句后扭头就走,不以为然地咂咂嘴。

    不一会儿,室内好似萦绕着一股温热的香气,君匪吸了吸鼻子凑到叶湑跟前,两眼放光道:“叶师兄,吃饭呢?”

    男子头也不抬,夹起一颗烫得翠绿的青菜送入口中,优雅得好似要入画,君匪却看得急了眼。

    “叶师兄,好吃吗?”

    “……”

    良久,在君匪怨念的眼神下,叶湑愣是安稳如山地用膳完毕,颇为闲适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没有!”君匪撑着垮掉的一张苦脸,言不由衷道。

    “没有吗?你看那里。”叶湑指了指抄书的桌案,君匪顺着望过去,那上面赫然多了一个红木食盒。

    “叶湑……”君匪低声轻唤,男子有些莫名,正欲开口询问,嘴里突然被塞入一块甜腻的糕点。

    “礼尚往来啊,叶师兄。”君匪笑意盈盈,理直气壮地掀开食盒,清淡的阳春面还冒着袅袅热气,她的目光却被放在一旁的鲜红色果子定格住了。

    饱满透亮的大红柿子还余留着果香,和她在路上摘的冰疙瘩相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叶师兄,你似乎……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啊!”君匪戏谑道。

    “还好。”叶湑取了一沓医书,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浅浅回应。

    一室寂静,只有书卷翻页的声音和偶尔的研墨声,叶湑再抬头时,君匪的左侧已摞起了厚厚一打宣纸,他放下书望着那道背影,女子的肩膀似啜泣般微微耸动,叶湑隐隐担忧,他走近,只一眼,如水的面容就黑得堪比夜色。

    “哈哈哈,叶湑,你看我画得像不像你。”君匪憋着的笑意在看见本尊时,彻底倾泻而出。

    雪白的宣纸上,比例失调的小人冷着脸,近乎刻板的正经被画出了十分十,君匪满意地扔了笔,问道:“叶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叶湑原本那句别哭,我帮你抄生生被堵在肚子里,他冷着脸,正要推门而出,却被衣裳清寒的少年抱了个满怀。

    “师兄啊,小爷我活着回来了。”

    踏雪而来的许眠一下就被人推开,叶湑关上门,心想自己是走不开了,一个就够头疼的,两个一起,差不多就能上房揭瓦了。

    “小师弟啊,还抄什么抄,师兄帮你。”许眠越过叶湑,笑得一脸狡黠。

    “许师兄,那老学究你都能搞定,真是厉害了。”君匪肃然起敬。

    “那是,师兄出品,必属精品,放倒他不就是一点迷药的事嘛。”许眠把未用完的药扔还给了叶湑,又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神秘兮兮对君匪道:“小师弟,我们干大事吧!”

    “许眠,别卖关子了,天色已晚,明日还有箭术课。”叶湑扶额,无奈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师弟,这罚抄神器我一般不轻易示人的,你可不要辜负师兄我啊!”许眠一脸严肃,君匪只好忍着笑听他道来。

    “瞧,这是拓写纸,还有......这个就厉害了,是我的独门秘法——三笔连川。”

    “川什么川啊,不就一次能抄三行呗!”君匪不遗余力地拆台。

    “没错,是不是前无古人?”许眠抬起下巴,笑得春风得意。

    “是是是。”可惜后有来者,君匪不忍心打击在罚抄一事上颇有研究的少年,索性认认真真抄起书来,倒真快了不少。

    临近寅时,她才搁笔完工,此时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了,留宿在此又不合适,正为难之际,雪衣男子合上了书,云淡风轻道:“在床上休息吧。”

    “师兄,你说什么!”窝在软塌上的许眠一下就弹了起来,痛心疾首地指着叶湑。

    “师兄,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弟了,你那床不是不许别人睡,那天还踢我来着,你忘了?”

    “没忘,因人而异。”叶湑顺势在软塌上躺下,淡淡道。

    许眠气得咬牙,到底念着叶湑的身体状况,没有撒泼推搡他,老老实实又打起了地铺。

    “许眠,熄灯。”叶湑又悄无声息地补了一刀。

    少年摔开被子,紧咬着下唇,心里默念,小爷不和你这个大写的双标计较,连续几遍才吹了灯入睡。

    第二日一早,硌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