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无辜的反驳。娜塔莎笑出来。机上其他队员因此多看她一眼。
『我只是好奇。谁不好奇呢?莱克斯集团的经费核销项目实在太有趣。让我瞧瞧他们都赚了什么钱。嘿!他的客户是我以前的客户!真巧, 我跟他应该能有共通话题。或许我能问问他, 把大范围杀伤性生化武器贩售给中东地区还有海盗是什么感觉。』顿了顿,托尼备注一句, 『公开。』
现在娜塔莎确定, 托尼是一边坐在电脑前、轻松地入侵莱克斯集团电脑, 决定哪些资料上传网路, 一边夹着手机和她通话。
『我快你一步。就连莱克斯集团的防火墙也挡不住我, 耶。』
娜塔莎不以为然,「我猜, 你可能还没收到詹姆斯的照片。刚才怕他发了个自拍, 在群组。」
『什么自拍。让我瞧瞧……噢。』
电话另一端,托尼沉默几秒,爆出脏话。『这不公平。史蒂夫肯定有帮他!』
「不, 没有。拜托,史蒂夫那么好认,他才不适合这种单枪匹马入侵某栋企业大楼、瘫痪他们的系统偷走所有氪石和任何有价值看对眼的收藏品这种事。」娜塔莎悠然道, 「最后那点你知我知,别告诉史蒂夫,不然他又要唸个不停。」
『所以这种事就适合神出鬼没的冬兵?你真爱欺负你男人。』
「实际上,詹姆斯是自愿。他一结束任务就去做了这件事。我比较倾向将此举定义为大男孩的恶作剧。」
『我跟你说,见者有份。』
「你也太急着分赃了史塔克。」
『詹姆斯刚做了我最想做的事!难怪没人阻止我入侵系统,他们大概在忙着被詹姆斯揍,我发誓我绝对没料到这点。听说卢瑟在研究大恐龙之类的怪物,你们有搞到那玩意儿的基因样品吗?』
闲聊到此为止。娜塔莎想,这才只是开始。她不认为卢瑟会就此罢手,她最担心的是奥德莉,奥德莉是他们所有人的弱点。既然卢瑟敢拿布兰登威胁奥德莉,那他也有可能拿奥德莉威胁他们。
或许她该通知黛安娜?娜塔莎严肃地考虑。
奥德莉独自等候克拉克直至深夜。
她先把布兰登哄睡了,又安慰玛莎,才回到房内,坐在阳台上等克拉克回家。
她有好多事想跟克拉克讲。她想抱着他、安慰他,她心疼他的受伤。但克拉克不知所蹤不接电话,奥德莉又不想请托尼或者查尔斯用定位的方式去找,只能默默地等。
经历整天的惊吓、愤怒、恐慌、奔波等各种情绪外力折腾,奥德莉虚弱疲惫,照顾家人、同时还得时刻注意病房内、露易丝跟怀特的情况,他们是重要证人。
奥德莉几乎要在躺椅上睡过去。直到她感觉温暖、熟悉的掌心,轻轻触碰她的脸。
奥德莉睁开双眼。克拉克站在她身旁,俯身凝视她,情绪低落、自暴自弃,神色沮丧而失望。
奥德莉站起身,一时竟有些犹豫该不该现在触碰克拉克。
克拉克低垂着头,悲伤而安静。他看了眼奥德莉,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我没有看见,奥德莉。」
奥德莉微微蹙眉,选择沉默聆听。
「我就站在那儿,但我没有看见。」克拉克继续说,似是自言自语。
显然,当然,克拉克会认为这场爆炸是他的过失;奥德莉想。这不是克拉克的错,但这句话无法安慰克拉克,甚至可能造成反效果。
所以她说:「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失误。」
克拉克一时怔愣,错愕地蹙眉看着奥德莉。「我们?」
奥德莉平静地望着克拉克。「我猜到轮椅内可能有炸药,但我没有成功阻止。更糟糕的是,我们明明怀疑这场□□大会是针对你的陷阱,你仍然选择赴约。我们大错特错。」
克拉克愣着,用茫然、困惑、还有点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奥德莉,可能因为没想到奥德莉的反应不是安慰他,反而是冷静地指出他最自责的关键。
「但……但这不是你的错。」克拉克喃喃。
「不是吗?」奥德莉反问,「我是最早猜到轮椅有问题的人。」
而且,关于这点,网路上已经闹开了,现场有生还者指出在开庭前、看见她坚持要安检人员检查轮椅,但对方不从,最后卢瑟将她带开。
这会成为整起事件的另一个关键,只是碍于克拉克此时的状态,奥德莉想,她最好晚点再告诉他、她会因此被警方约谈,更多事情连带着曝光是迟早的事。
克拉克语塞,沉默片刻,不悦地别过头。奥德莉知道,那是因为克拉克仍旧自责、情绪上无法接受她的理论。
「事情不是这样。」克拉克说,略带不满且坚持,「是我没有看见。我根本没去看,奥德莉。恐怕就是因为我没有去看。一直以来,我照着死去父亲的想法行动,觉得我是来这里行善。」
「超人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一个堪萨斯农夫的梦。」
奥德莉风平浪静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好,所以现在克拉克是准备否定自我就是了。奥德莉皱着眉想,脑海中高速转动、猜测克拉克可能的想法。
首先,克拉克会感觉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使命感督促他承担所有责任,现实却是他对悲剧无能为力,这使他失去信心。群众的否定,被诬陷的痛苦,还要承受自己拼命保护的、深爱的地球人类的集体排挤。
是了;克拉克当然会说,超人从来都不存在。
奥德莉定定望着克拉克,面无表情而严肃。她明白此时克拉克需要的不是安慰,是独处和宁静。学会如何与自己、回和自己的孤独和平共处是很重要的,因为孤独会带来软弱,带来沮丧,甚至带来疯狂。
从克拉克眼中,奥德莉能看见,他想远离一切,远离地球。
如果克拉克真的选择离开地球,抛下一切,奥德莉不会责怪他。他不欠人类任何事。而她会庆幸从未对克拉克说过布兰登的身世。
奥德莉视线低垂,心底叹气。她不是想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告诉克拉克这些事。但她没办法了。希望这能让克拉克找回一些信心。她总得试试看,把所有她能做的事都做到、做好。
看上去克拉克是想离开这片阳台了。而奥德莉不会就这样放他离去。
「你一定听过这个故事。」奥德莉说,蓦然昂首,像是在朗诵一本书,用淡然、但是过快的语调,平铺直叙,「小时候我被生下我的男人.性.侵,应该有上百次,通常是用手指。这发生在我六岁到九岁,我不确定如果我母亲没那么早死、他还会不会这样,但我相信,在他骨子深处,他就是那样一个会拿皮带抽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疯子。」
克拉克愣住了。确切地说,他是影片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