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谁给她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好笑地看着她,雷莎往日里冷冽的眸子这会儿已经盈满了笑意,电梯‘叮’地一声到了,张开了两扇门,雷莎跟她边走边说道:
“宝贝儿,吹牛是要打草稿的,不说你在天庭的修为,单是你以前还是修士的时候,修为就一直没有越过我的时候好吗?”只不过你有凌冰决想佐,能够跟我持平罢了。
后半句雷莎隐而不发,只着重强调了修为等级。
沈绛溪:……!!!好气哦!
像个小茶壶一样叉着腰,沈绛溪不服气地仰头看着她:“怎么可能,我那么厉害!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不听!别以为我失忆你就可以瞎编来骗我,雷莎,吹牛要打草稿。”
话虽然这么放,但是她却信了一半——主要对方这种性格,说一不二的,一幅不屑于撒谎的样子,实在很有说服力啊。
“不信等你以后变厉害了,你可以问问你师门的人。”雷莎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那动作就像是在安抚自家的小宠物。
沈绛溪幽幽地来了句:“你还记得,我是要给你治好心理毛病的爸爸吗?”
雷莎:……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开口回道:“好吧,小祖宗,你最厉害了,嗯?”
沈绛溪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夸得真不走心,算了,大人有大量原谅你。”毕竟我是辣么牛皮的鬼修啊!不跟你这样的普通人类一般见识!
*
沈爸爸在知道今天晚上雷莎还要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但是复杂归复杂,为了女儿的睡眠质量着想,他今天特意把客房收拾了出来。
在饭桌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沈绛溪咀嚼的动作停了停,和雷莎对视一眼,在雷莎的目光催促下,她艰难地把嘴里这口给咽下去了,开口说道:
“爸爸,可是我们女生都比较喜欢彻夜长谈——哦,当然,为了我们的工作质量着想,‘彻夜’只是个夸张的说法——而且我觉得我房间的床够大啊,不如今晚她还是睡我房间?”
沈爸爸听了沈绛溪的话,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脱口而出:“可你不是说昨晚没睡好失眠吗?”
……
饭桌上一阵诡异的沉默,雷莎看着沈绛溪,眼神读出来的话是:我怎么不知道你昨晚跟我睡觉失眠?今天早上赖床那个是谁?
沈爸爸自知失言,尴尬地低头夹菜,沈绛溪顶着这尬到爆炸的氛围,清了清嗓子说道:“呃,昨天是因为白天有个案子要忙,所以想的比较久了一点,失眠跟雷莎没关系的。”
沈父忙连头,还因为这个误会跟雷莎说了句:“不好意思。”
雷莎:……没关系??
*
晚上九点。
今天沈绛溪和雷莎早早地回了宿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商量的样子,沈爸爸就没管她们俩,独自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看了一下书,有种办法是情景再现,通过催眠改变当时的心境,从而摆脱那种恐惧——哎呀原理你都懂,我跟你讲一下我的做法吧,重新给你植入不同的记忆,不过这个操作有点复杂,我也没试过,还得先读一下你的记忆才行……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被雷莎盯得毛毛的,说着话的沈绛溪疑惑地中断了自己的话题,不解地看着她。
雷莎淡淡地注视着她,平静地问道:“你跟你爸说我睡相不好,所以你昨晚失眠了?”
明明语气和内容都很平淡,却莫名让听者觉得哪里都是威胁感,忍不住身体紧绷,下意识地回道:“啊?没有啊,我只是说我昨晚失眠,没说因为你睡相不好,那是我爸脑补的。”
沈爸我对不起你,主要是因为雷莎她太恶势力了,我怕她被我气到一言不合恢复修为,你女儿我就要遭殃了。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对沈爸爸说的话,沈绛溪毫无心理负担地眨巴着眼睛,把锅都甩到了自家爸爸身上。
在客厅看电视的沈父打了个喷嚏,声音巨响,楼上隔着门都能听到。
沈绛溪:“……”
雷莎:“……果然还是早点恢复修为吧。”
沈绛溪干笑两声,走到对方跟前,抚上雷莎的脖颈,露出一个恶霸般的微笑:“嗯,真不巧,在你恢复之前你只能单方面被我欺负了——好了,放松,不许抵抗我,不然对你的记忆要有损伤的。”
雷莎看着她又想把额头贴上来的样子,下意识地退后了些,目光里露出几分戒备。
沈绛溪无语凝噎地与她对视:“很好,看来以后我们都会对这种方式有心理阴影,这个阴影你可以深一点,以后就别用这种办法跟我玩了——回归正题,读你记忆呢,你还记得我的保证吗?”
保证再也不欺负你。
雷莎坐着没动,不再后退,甚至有些不太自然地扬了扬下颌,示意她可以把额头凑过来了。
沈绛溪莞尔,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眼底因为她这毫无保留的信任露出深深的笑。
哎呀,越来越喜欢你了,雷莎小姐姐。
快点恢复成一条阳光向上的小狼狗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是个!甜甜的he呢!开心!
天哪我居然写这个设定写到he了……我的妈呀,我感觉自己也是很谜。
——
第91章 可爱吃货小警员x狡猾多端大骗子(终)
雷莎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因为面前的视野都太矮了, 好像只有长椅的桌角那么高。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小小, 五指短短的,她印象中右手手背有一道疤,一直到她十二三岁才消失,这会儿上面却什么都没有,白白净净。
好像是回到了五岁的时候。
女孩儿抬起头, 一幅意料之中的样子看着周围的环境,破旧的断了一条腿的木椅在角落落着灰,四四方方角都被磨平整了的木桌表面有一层怎么样都擦不掉的油污——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新衣服, 就算用袖子在上面擦了一圈, 本来就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旧衣服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
客厅的窗帘有两层,其中一层带遮光效果, 拉起一半的时候, 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把光明剥夺了一样——每次那个人喝醉酒回家,总会随手将那块布扯到中间,偶尔力气大, 会崩掉那么一两颗挂扣,以至于窗帘像是半拖半拽耷拉在地上一样。而那块窗帘靠近墙的那边, 底下有褐黑色的一层边。
之后,那块窗帘又像是遮羞布,将这个家里发生的所有, 不能说的东西都挡住,为世人窥探的目光上一道隔阂。
雷莎对它又爱又恨。
很奇怪,连那个恶心的男人都没能让她产生这么复杂的情感。原来这个家里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