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小命岌岌可危,下一秒就能回地府见阎王那种。
然而——很快,沈绛溪就感受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身上的衣服被慢慢地揭开,对方好似剥果皮那样不紧不慢地,近乎是享受地除去她的衣物。在这个过程里,她忍不住啜泣出声,可是心底最后的尊严却不容许她开口去求眼前这个恶魔。
直到那微凉的手落到腿间,落到她再也无法容忍的地方。
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坐在凳子上的女生用沙哑的嗓音拒绝道:“不要……求……求你!”
听到她的恳求,那人动作停顿了一刹那,就在她内心燃起希冀的时候,下一刻那股无法抗拒的疼痛就让她重新跌回地狱。
窄小的空间内,有两道紧密挨在一起的身影,谁也不知道,在那细密的喘息和哀求声里,有一个恶魔看到了天堂的景象,有一个人却落进冰冷的仿佛被尘封万年的绝境。
无论她怎么乞求,泪水如何滚烫,都无法使那个胡作非为的人停下动作,对她哪怕施舍半分钟的怜悯。
*
沈绛溪后来晕过去了。
也许是这荒谬的记忆让她无法再面对,也许是面对那个从头到尾无法看到面庞的人无限的恐惧,所以她的体力急剧消耗。
蒙在她眼睛上的布被人的指尖碰了碰,面前那人好像在犹豫是否要将这蒙眼的布料揭去,顺着布料的线条一直滑到耳后,又慢悠悠地划了回来,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只在沈绛溪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得仿佛刚才那个对人家胡作非为,枉顾沈绛溪恳求的人不是她似的。
给沈绛溪把衣服重新扣得整整齐齐,走之前,她站在门边回头,看到那人无助地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的模样,还是心软了一下,解开了沈绛溪手上的绳子。
白皙的手腕上是青紫的淤痕,可见之前那些人绑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只是她再不能留下更长的时间,匆忙离开了这栋房子。
半分钟后,整栋楼唯一的活人,坐在椅子上的女生慢慢地坐直身体,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痛觉那般,伸手绕到脑后,不紧不慢地揭开那蒙在眼睛上的布。
有些微红的眼睛看着打开的房间门方向,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词:“王、八、蛋。”
俯身去解腿上的绳索,站起来之后没来得及站稳,又因为大腿发抖而重新跌坐回椅子上,眼中恼火的情绪更甚。
【辣鸡二系统!你是不是死了?死了给我换个其他系统来成不?】坐在椅子上等待体力恢复的沈绛溪也没有闲着,用神识大骂系统。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系统22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恢复了工作,不过比起背沈绛溪甩来的锅,它还有别的问题要问:
【听说每个和你合作过的系统都出现过死机的情况?】
沈绛溪拒不承认:【这我怎么知道,你们系统的质量问题请内部解决——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正事,你刚才为什么没给我解开封印?】
系统22冷哼一声问她:【你现在是缺根胳膊还是少条腿了?】
【难道不是受到生命威胁就要解开封印吗?你们系统都这么多重标准的吗?】
系统22刚经历过一次怀疑自己系统生涯的重检,这会儿心情正差,不仅不会顺着沈绛溪的指责道歉,反而那脾气暴起三尺高,硬生生将沈绛溪的气焰压了下去:
【对啊,我们每个系统判断标准都不一样,你不服来打我啊~诶~真可惜你够不着。】
沈绛溪:哇呀呀呀!我要放弃任务了!接个ball的任务!送老娘回地府跟这些系统手撕三百回合先!
好一会儿之后,她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甩了甩腿,垫着脚尖在地上活动了几下脚腕,发现除了那近乎麻木的疼痛之外,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瘸一拐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楼下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
没等她挪到门边,就看到一队警察冲了上来,安妮在最前面,上了楼梯之后看到她,不可思议地说道:“噢我的天!绛溪你居然真的找到了他们在……等等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沈绛溪苦笑一下,用手揉了揉肚子,有些虚弱地说道:“你们谁找到我的包了递给我一下,可饿死我了。”
说完这个,她又开口问道:“你们怎么都出现在这里了?”
安妮表情复杂地回了她一句:“因为“黑色荆棘”报案,说有人出现在这里——对了,我记得你和雷莎一起行动的,到底是怎么落在他们手里的?”
“说来话长,我等会儿跟你解释。”沈绛溪接过旁边其他警员从犯-罪-分-子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她自己原本带的包,翻出一根巧克力棒,撕了包装咬了一口,才觉得自己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对了,你们有看到雷莎吗?”又嘎嘣脆咬了两口,沈绛溪眨着眼睛,随便理了理自己额前因为之前的汗水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开口问安妮。
安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回道:“当然,她去了另一条道,因为州际警局那边的新命令——所以错过了这里的情况,而且从楼下的尸体数目及情况而言,这个团伙算是被“黑色荆棘”一网打尽了。”
沈绛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安妮多看了她几眼,眼神有点奇怪。
“怎么?”把最后几口塞进嘴里,沈绛溪捏着包装袋含糊地问了她一句。
“按照你这个出现的时间,安利说,你应该和“黑色荆棘”相处过才对,你没听到楼下的声响吗?”如果可以,安妮其实更想问,她是不是被黑色荆棘给救了。
沈绛溪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回道:“我是按照原路追踪到这里的,结果刚来就撞上了他们打算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的事情,打不过他们被俘虏了,甚至感觉自己体内的致晕效果还没过去。我待的房间你们等会看看就知道了,根本听不到楼下的任何响动——我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手上的绳子没了,可能我真的和那家伙见过,然而当时我却在昏迷中。”
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完了之后,沈绛溪诚恳地看着安妮,安妮了然地哦了一声,毕竟每个人对于那种迷幻药物的抵抗效果都不同,而沈绛溪的说辞和身上的痕迹也做不了假,她点了点头算是相信。
甚至还体贴地说道:“那等回警局之后,你跟警长报告完就回家休息吧,这次行动你也是跟着我们州际大警官辛苦了——可惜有那么些人,披着精英的皮子,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捞着。”
显然指的是雷莎之前趾高气昂地甩下沈绛溪,最后却不论是黑色荆棘还是这个团伙都没有追到的事实。
沈绛溪笑了笑,背着自己的包先走到了